第十六章 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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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着他去，别出什么事。”此刻雅明情绪不稳不说，二当家那边也是一直盯着雅明，如果贸然让他一个人出去，不管从哪个角度讲都难以让人放心，索菲雅向左从戎招呼道。

“嗯。那菲雅姐，青瞳。你们两个先自便，我去雅明那边了。”说完。左从戎便追着雅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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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着我干什么？”走到一处公园之后，见左从戎一直跟在身后。雅明抬起头问道。恐怕是因为冰城地处极北冰原的缘故，即便是在这午后时光，公园里也并没有多少人。

“不放心你。”

“有什么不放心的，雅月现在都被掳走了，如果我出了什么事，雅月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你以为我怕你寻短见么？现在你二叔那边还盯着你，你一个人出来我怎么放心。你也别太悲观，我一定会把雅月救出来的。”左从戎宽慰道。

“如果我说我对所谓的秦家家主从来都没有在意过，你相信吗？”示意左从戎也在石凳上坐下之后，雅明长呼了口气，问道。

“我相信。”第二学院是有收录六大贵族家的子弟为质子的传统，可是所谓的质子，到如今已经形同虚设，即便不派遣家主的嫡系子孙也无所谓，倒是像雅明这般身为家主继任者的人做质子有些稀奇。明珠之所以做质子是为了蓝枫，恐怕雅明也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才前往第二学院的吧？

“是啊，我和明珠的情形没有什么两样，已经去过钢城的你，将心比心也能考虑到我这边的情况了。我们的野外考察社团，总共有七个人，六大家族的继任者就有两人。我们到底是什么样的运气，才不得不变成这个样子呢。”

“……”

“你还记得我们假期去冒险的那次吗？”见左从戎没有说话，雅明回过头问道。

“记得。”

“是啊，我猜你也忘不掉，毕竟那次不仅伤了风吼，连你都受了不小的伤。一个从来没有说过话的人，一个从来没有动过能力的人，不仅说了话，甚至还用言灵伤了高阶位魔兽，是够让人铭心刻骨的。”

“……”

“以你的性格，有没有过想要问我‘雅月是不是哑巴’的念头？”像是深知左从戎的想法一样，雅明洞悉一切似得问道。

“是有过……”

“如果我说雅月是天生的言灵师，你相信么？”雅明顾左右而言他地问道。

“言灵师？她的波动气息连……”

“连普通人都不如是么？”

“是啊。”

“她身上有七道精神封印，不然怎么可能波动气息连普通人都不如。”

“七道封印？为什么下这么多？”左从戎惊问道。

“雅月从出生起。精神能力就比足以比肩精神系魔法师的强者。所以，在出生时，因为太过强盛的精神力。妈妈也因为强大的精神力死掉了。”雅明摇了摇头，像是在对这段过往感到无奈一样。

“……”出身时身怀异能。害死母亲，这段故事左从戎已经是第三遍听到了。神尾，蓝枫，雅月，仅仅七个人的社团，竟然有三个人有过这种经历，也真够让人无奈的了。而此刻，即便是已经经历过两次这般的情形。左从戎也还是没办法找出什么合适回应对方的话。

“小时候雅月真的没少受到族里兄弟们的欺凌，很多人骂她是小妖怪，害死母亲的小妖怪，我虽然能阻止得了别人欺凌雅月，但是却阻止不了流言。大人也好，孩子也好，秦府内到处都是中伤雅月的流言蜚语。有一句叫做‘法不责众’的话你知道么？”

“……”

“爸爸虽然是秦家家主，但是对于流言也一样很无奈，不知道该如何阻止。人们根本不清楚雅月内心里到底承受了什么样的委屈，也不清楚这样中伤雅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直到有一天。族中三堂叔家的弟弟当着雅月的面骂她是害死母亲的小妖怪，雅月发怒了。”

“那个弟弟死了？”左从戎猜测道。

“是啊，雅月只说了两个字。‘去死’，然后三堂叔家的弟弟就再没有呼吸了。直到这时候人们才意识到雅月到底有多恐怖。所以对雅月的态度也更加冷漠，更加顾忌，甚至还因此开了一次族中大会，最后给雅月又多添了四道封印，变成了七道封印。雅月也因为这件事，之后再没有说过话，开始用写字板和人交流的。在那时候我就下定决心，这辈子一定要好好护着雅月。不再让她受一点伤害……”说着说着，雅明的眼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目深泪。

“所以。在我岁数十六岁以后，我便申请要去帝都做质子。把雅月也带到了帝都。在秦府，已经没有雅月的容身之地了。我可以不去学习打理秦府的事务，我可以不做秦府的家主，唯独雅月，我一定要照顾好她。”

“放心，我一定会把雅月救出来的。”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乘风伯父马上就要回来了，如果在这之前没有救出来的话，我担心雅月会出事。”雅明满是担忧地说道。

“在北斗皇回来之前，你二叔一定会找你一次，我们先回去想想办法，没准有可以利用的漏洞。”

“恐怕不会这么容易，以二叔的手段，这四天之内肯定会召开族内大会，他根本不需要特意来找我，只要找人知会一声，隐晦地告诉我雅月在他手上就够了。今日之后，二叔也已经知道大哥是在支持我，他甚至连大哥那边都不需要在意，只要牵制住我就足够了。”

“……”

“阿戎，如果我死了，你能帮我照顾雅月吗？”雅明像是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一般，神色淡然地问道。

“你说得什么话，我怎么会让你死。”

“眼下距离乘风伯父回来不过四天而已，秦府的规矩多，即便现在开族中会议，恐怕四天之内二叔也不可能继任家主。如果他还没有继任家主，乘风伯父就回来了，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会让他的计划破灭……”

“是啊，所以他是不会让计划破灭的。为了不让他失败，最保险的计划就是让我消失。”雅明说道。

“四天……，我倒觉得你不用这么悲观。这几天只要你活着，雅月就不会出什么事情，你二叔为了他的计划，肯定不会对雅月下手，倒是你如果死了，你二叔担心这段不光彩的事情传出去，有可能杀人灭口。所以只要在北斗皇回来之前把雅月救回来，就是我们的胜利了。”

“……”

“怎么了？”见雅明一副怪异地表情看着自己，左从戎不自在地问道。

“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从来不怎么动脑子思考问题的左从戎，此刻突然这么精明地分析局势，雅明怎么能不觉得怪异，惊异地问道。

“我怎么还不能聪明一次了！”左从戎无奈地说道。

“……”

“好了，我们还是回去和菲雅姐商量商量怎么救雅月吧，菲雅姐脑子一直很好使，说不准会有什么好办法。但是，不管怎么说，你肯定不能出事，你现在就是我们的筹码，如果你死了，我们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雅月能不能安全回来，也只是看你二叔的心情了。”

“居然会被你说服，真的非常不舒服。”雅明非常别扭地回道。

“有什么好不舒服的，在你眼里，难道我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么？”

“好了，回去吧。”好像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雅明顾左右而言他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