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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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没搭理他。它醋了，阿缘采的灵露它都没喝过，以前只有林寒有这份殊荣，这位短发圣子竟然将那般珍贵难得的灵露当茶饮用，实在是暴殄天物。看了眼他肩上的灰色夜鹰，小雪越过他们，对着屋里的江思缘叫唤起来：“阿缘，阿缘你出来。”

像木雕一样盯着小雪，半晌没反应的灰色夜鹰忽然张口道：“你是那只，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不详之鹰吧？”

小雪身体一僵，全身羽毛宛如凝固住了，幽蓝色的眼睛机械般地转动，最后死死地钉在灰色夜鹰身上。这般模样，竟让它看起来如同一件恐怖摆件，散发着阴森诡异的气息。

“原来是来找阿缘的啊。”关凌恍然大悟，接着又疑惑起来，“坟墓里爬出来的不详之鹰是什么意思？”

灰色夜鹰看了眼小雪，眼里无悲无喜，平铺直叙地为它的主人解释：“它护过的主子不出三个月必死，而作为夜鹰皇族的它总能侥幸存活。无一例外。”

“你闭嘴！”小雪后颈的毛发全部炸开，如同被侵犯领地的野兽，“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它最恨这些灰不拉几的夜鹰，因为它们知道得多，所以喜爱揭短，摆着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操着说尽天下真|相的心。它们根本就不知道全部真|相，断章取义加上自我臆想，在最接近真|相的地方，说着与事实完全背道而驰的话。它那般说，分明就在影射它对主人不忠！

“那是怎样？”灰色夜鹰虚心请教，等了等，意识到小雪没有解释的意思，继而说道，“夜鹰皇族血脉稀少，清幽现今仅存三只，除去光明圣王和极恶圣王的夜鹰，便只剩一只流落在外。而那只夜鹰侍奉的主人至今没有姓名，因为他们皆在第三次考验中成了亡者。你是在做什么试验吗？可否告知一二，小谷对此非常好奇。”

“小谷。”关凌出声制止灰色夜鹰。

灰色夜鹰顺从地闭上鸟喙，安静地看着小雪愤愤然地扇动翅膀，注意到它翅膀窝飘落的羽毛，灰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怜悯。

夜鹰皇族一出，必有圣王现世，而眼前这只却是个例外。夜鹰翅膀底下的羽毛和寿元挂钩，羽毛越丰满，表示剩下的寿元越多。

这只夜鹰皇族，恐怕是寿元将尽了。

“你在这里，林寒呢？”江思缘走到窗边，对他们方才的话题避而不谈，只问她所关心的。

她的精神力早已感知到小雪的到来，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夜鹰与圣子的关系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但她从未在小雪身上寄予过厚望，对它是夜鹰皇族，还是不详之鹰都没有兴趣知道。

上次离开前让小雪保护好林寒，其实是说给林寒听的。意在告诉他，在考验开始之前，她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这段时间，他可以放宽心。

自七日之前那场对话，林寒对她的厌恶可谓是更上一层楼，整日不与她说一句话。她从未见过那样的林寒，卸掉了他的儒雅和谨慎，只剩一张沉寂的皮囊。可在那沉默背后，又仿佛有什么东西濒临爆发。为防止真把人逼急，她这些日子都没有去找过他。

她不在这几日，林寒只怕是要高兴坏了。

“阿缘！圣子大人受了很重的伤，快要死了，你快救救……”小雪一看见江思缘，赶忙说了在路上编排好的话，话音未落，与它隔着一扇窗的江思缘便没了踪影，它呐呐地将最后一个字从喉咙里抠出来：“他。”

关凌脸上浮现出一种奇怪的笑，很勉强，让人一眼便能看出这笑容不是出自真心，“圣子在清幽遇到危险的概率接近没有。你骗走阿缘，有何目的？你该知道，她不是你那位主人的侍从了。”

“不是又怎样？阿缘她心里最在意圣子大人。待考验结束，圣子大人定会把阿缘赢回来。”小雪一身激昂地来，为的就是找江思缘。

它担心江思缘对林寒弃而不顾。林寒睡了半个月的时间，错过了领取战帖的时间期限。没有战帖，他不能向任何一个圣子发出挑战，也就不能获得新的侍从。失去江思缘，不仅仅是失去强大的战斗力，还失去了可以在考验中存活的依附。

光是想到林寒的处境，小雪就止不住地后悔。如果不是它挑中林寒，害得他吸入过多情香中毒，他也不会比旁人多沉睡半个月。

同样的经历，它不想再体会一遍，这一次它定要让它的主人渡过所有考验。哪怕是耗尽剩下的所有寿元，它也要证明它不是别人口中的废物。

江思缘放出精神力找到林寒的大致方位后，便用最快速度赶了过去。她太过急切，以至于来不及观察林寒的状态，就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

林寒光|裸|着后背，正在给背上的淤青上药，被江思缘惊天动地的踹门声给震得愣在了当场。他揽在臂弯的衣服布料太滑，在他怔愣之际，从肩上滑落了一角，露出修长白皙的后背，背上大片淤青呈惨烈的青紫色，在白皙的脊背上刺目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