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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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时间飞快流逝，林寒尝试了很多办法，都不能引气入体。这不是他第一次进剑塔，他比江思缘更早知晓剑塔能改变人的感知；不仅如此，修士身上的防御力也会被大幅度削弱。如果在剑塔内死亡，连尸身都会化作齑粉。

虽然他的外表恢复成了男子，但身体还是林晗的身体。在红鸾宗时，他便发现林晗的灵根不是常见的五行废灵根。相反，她的灵根属性单一，没有一点杂质，是十分罕见的纯净灵根。

凡人拥有灵根，即便灵根再差，靠着不懈努力，体内灵力也能与日俱增。但林晗的灵根属性怪异，不在他所熟知的灵根体系范围内，吸纳不了任何灵气，比五行废灵根还要难以入道。

加之清幽灵气匮乏，他想要在这里引气入体，根本不可能。正因为知道不可能，他刚醒来的那几日没有动过一次修炼的念头。而如今，唯有每日冥想，才能平复他内心的烦躁。

思道殿的功法重在心静，越是揣摩，对稳定心神的助益越大。仅仅四日，他便已从烦躁中走出，能心平气和地思索如何在妖兽林海中存活的问题。

他虽然目不能视，但勉强记下了在幻象里的每一步。妖兽林海里有一处七彩蝶巢穴，那是所有妖兽都忌惮的区域，与他所在位置非常接近。如若真正的考验与幻象里一样，那么他不是没有可能活下来。

与林寒一心修炼不同，小雪这几日过得非常不好，翅膀窝的羽毛落了一地，油光水滑的羽翅也变得暗淡无光。如它之前所言，林寒的运气再好，也会输掉阿缘。

圣子不能拒绝挑战，但每日被挑战次数是有上限的，同日最多只能被十位圣子挑战。它本来也没抱希望，做好了第一日便要失去阿缘，与林寒相依为命的准备。可林寒的运气太过逆天，一连两天抽的都是长签。

这种运气，它只在林寒一人身上看到过。这也导致它对林寒的期待，在第二十九次抽到长签后，拔至巅峰。

显然，林寒的运气并没有撑过第三日。

它已经四天没有见到阿缘了。阿缘不在的日子里，它喝灵露不甜，吃珍草不香，愁得心慌。一想到它要跟着柔弱的圣子大人，单枪匹马闯妖兽林海，它的小心脏就阵阵酸痛，不禁后悔一个月前选林寒为主的决定。

“圣子大人，这次考验异常凶险，我们还是去找阿缘商议一下明天的计划吧？”

小雪眼睛不眨地盯了林寒两个时辰，这两个时辰里，它想了很多在考验中取巧的法子。可妖兽林海里的妖兽多得数不过来，它们千奇百怪，欺软怕硬，像林寒这类没有反抗能力的，是它们最喜欢猎杀的，它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让他们全身而退的办法。

阿缘走之前吩咐它保护好林寒，可是它的术法只对侍从有效。在妖兽面前，它就是一只待宰的肥鹰，是比林寒还需要保护的小可怜儿，不然它也不会一眼就相中强大的阿缘。

打坐冥想的林寒好似没有听到小雪的提议一般，没有一点动静，就连呼吸都都没有丝毫变化。小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衔着林寒的衣领，把人送到江思缘面前。

又等了片刻，见林寒还是无动于衷，气得狠狠啄了一口他肩上的长发，转而跳上窗口，翅膀一扇，向天空飞去。

飞远的小雪没看见身后的林寒偏着头，正对窗外。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像是在等待着谁。

……

赢了林寒的那位圣子运气不是很好，江思缘几经波折，终于被一位黑色短发的少年赢了下来。少年长相英气，身姿挺拔，脸上两个梨涡长得恰到好处，笑起来特别有感染力，如同一道温暖的阳光，明媚而灿烂。

小雪找到江思缘的时候，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短发圣子和江思缘有说有笑，说到高兴之处还会双手握拳锤桌子，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

阿缘脸上的笑容不显，但眼睛里的神色是它从未见过的轻松，那是在林寒面前没有过的。

它忽然觉得，自己来这一趟，是不是来错了。

“有客人来？”关凌对肩膀上的灰色夜鹰侧了侧耳朵，站起身朝正对小雪的窗口走了过来。他的眼睛被白色鲛绡遮挡，却半点没有被遮了眼的样子。

从他流畅的行动，小雪也只是怀疑；到他正对着自己，小雪便确信了，这个圣子的眼睛可以透过鲛绡视物。这种天赋异禀的人，它并非没有见过。清幽的两位圣王在还是圣子之时，眼睛便能无视障碍，看见几百米之外的事物。

“好俊的夜鹰！”枝头的夜鹰毛色雪白，双目幽蓝，仿佛一对稀世宝石，让人见之难忘。关凌真诚地惊叹，他在清幽呆了一年多，还是头一回遇着白色羽翼的夜鹰。“你的主人他不进屋坐坐吗？我这里的茶是上好的灵露烹制，入口甘甜，他定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