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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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抬起拉松的脖子，看着江思缘的鹰眼里满是不舍，“离考验开始还有七日，圣子大人就算运气再好，也会输掉阿缘。”

“我护着谁，还要靠抽签决定。”江思缘笑了，笑容有些瘆人，“他们便不担心被反噬吗？”

小雪被江思缘的笑容吓得一颤，强自冷静地移开视线，看向林寒，解释道：“在清幽，输了就只能认命。侍从会自动归属于赢家，如若其归属的圣子身殒，侍从也会被连坐。没有哪个侍从能脱离圣子而独自存活，为了活命，纵使千百个不愿意，侍从也必须护着圣子。”

“这般麻烦，”江思缘看了林寒一眼，“不若，我去将他们杀了，省得他们费时费力地折腾。”

小雪：“……”

清幽谁说这句话它都可以当玩笑，唯独身边这个怪物所言不能不信。她方才流露出的杀气不假，是的确想杀掉那些发来战帖的圣子。

侍从杀害圣子是死罪，没有约束侍从行为的夜鹰也会遭受神谴。它之前再三告诫江思缘不能对圣子动手，她非但没听，还肆无忌惮地打伤了不少圣子。不管怎样，它都不能让这疯子对清幽的圣子们下杀手。

“有一种办法可以规避其他圣子争夺阿缘。圣子大人可与阿缘前往神殿向神祈愿，接受神的二次洗礼，这样你们就会成为不可分割的整体，阿缘自然不会被别人赢走。可是祈愿需要心诚，鲜有人能够成功。”

江思缘很快就收敛起身上的杀气，问道：“那神殿可是西南方向那座破庙？”

听到江思缘毫无敬意的形容，小雪顿时怒了：“神殿岂是破庙能比的！那是蛊神曾经的住所，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不是破庙！清幽的子民敬重蛊神，不敢亵渎蛊神之物，才一直未修缮神殿。对蛊神心存敬意，神才会赐予祝福！”

江思缘前几日在那附近转悠过，偶有人在破庙之外，远远地对着一尊破石像行跪拜之礼。让她给一个莫须有的神下跪，还不如试试林寒的运气如何。

“抽签吧。”江思缘拍了拍林寒的肩膀，“输了便输了，不妨事。”顶多是多带一个累赘。

林寒不知道江思缘心里面的想法，莫名地觉得心口发堵，烦躁的情绪像被什么东西催化了一般，背离他的意志疯狂滋长。

江思缘自己都不在乎，他有什么好在意的。他巴不得江思缘离得远远的，最好再也看不见她。

林寒刻意忽略心底的那股子烦躁，不咸不淡地说道：“随便。”

小雪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认定了神不会赐予他们祝福，它见过的人类，纵然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会去尝试一番，因为向神祈愿并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你们不去神殿一试吗？”不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万一就捡着大便宜了呢？

“比起在神殿外跪等七日无果，不如把时间留出来，想想怎么应对七日后的那场猎杀。这次的考验显然是容纳了所有人，即便我不能与你们一起进入，也会在里面碰面。”江思缘轻抚夜鹰的脑袋，目光落在林寒平静无波澜的脸上，“而你要保证的，便是在见到我之前，活着。”

林寒轻轻|握紧手指，终于忍无可忍地抬脚离开。

他一个七尺男儿，何时需要江思缘保护？他不是一无是处的附属品，也不是只会站着不动，等着江思缘救援的懦夫！

江思缘想要保护林晗，可他不是。他是思道殿殿主之徒，是林家的林寒，他不需要借着林晗的身份，从江思缘身上获得那微末的施舍。

林寒神色微凝，江思缘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从他脸上移开过，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在他转身之际立刻叫住了他。

“林寒。”

林寒不想理会她。被江思缘羞辱时，他的情绪也没有这般低沉，如同一潭死水，连空气都让他觉得压抑。

“活下来吧。”

江思缘的声音很轻，在风中以一种奇妙的旋律，荡进林寒的耳蜗，让他恍惚以为身后的人在哀求，恍惚觉得“她”该在她心中非常重要。

“定比你活得久。”林寒怀着复杂的心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