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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娘子启程登船时忽遭暗算,恰逢一名路过女子以飞刀击落袖箭、兼伤了刺客。不待柳娘子道谢,她手下纷纷大声奉承:“张大掌柜侠义无双!”“张大掌柜武功盖世!”滔滔不绝。女子脸上连个笑纹儿都没有。
一名伙计朝刺客快步走去。那人已爬了起来,让伙计抬胳膊又给敲趴下、顺手拔下飞刀。柳娘子手下趁势抓住刺客。另一名伙计拾起击落袖箭的那柄飞刀。张大掌柜收好自己的家伙,朝柳娘子点个头,领着人继续前行。
柳娘子忙赶上前喊:“大妹子留步!多谢大妹子相救。”
张大掌柜道:“无须道谢,路过罢了。若买卖做得顺畅,必会挡同行财路。姐姐还是雇个保镖的好。”抱了抱拳又走。
柳娘子看伙计手里或抱或提着些坛子盒子,上头都有“茶”字,推测他们家是做茶叶买卖的。来港口者必赶船,遂没再打扰。乃拎了刺客上船审问。
这刺客满脸灰败的嚷嚷:“爷爷又没怎么着你,纵然到了官府、能奈爷爷何!”
柳娘子纳罕道:“你莫非不知道我是谁?”
“我要知道你是谁作甚。”刺客也纳罕,“有画像、有时辰地方不就完事了?大妹子,你莫非没进过绿林码头?”
一名下属低声道:“大人,江南绿林兴旺,章程细密。”
柳娘子起了兴致:“怎么个细密法。”
“卑职是上回听绿林码头伙计说的。甲方先托码头雇个画师,守在目标常去之处,如酒馆、客栈。给个大致描述,男女老少、高矮胖瘦。画师绘出多张相符画像,码头悉数交给甲方。甲方从中挑出目标那张,锁在铁匣子里,写明何时去何地做什么。有杀人的,也有吓唬的、抢东西的,或是私奔的。铁匣子另一枚钥匙便给杀手。甲方另雇人在此处观看,唤作观察。不论成与不成,观察立时打出暗号。甲方自己人只远远的等暗号。若不成,码头里立时毁掉全部痕迹。若成,交割完钱后也毁掉全部痕迹。精明些的甲方,画像、杀手、观测寻三个不同的码头。敢接杀手买卖的码头,十成十有正三品往上的后台,许多是王府所开。”
柳娘子拍案:“果真细密!如此说来,观察早已给了暗号。我纵寻到码头,也查不出谁想杀我?”
刺客道:“这个自然。此处本来就是江南最大港,每时每刻人来人往。”
柳娘子一叹:“走不了了。”命人审问刺客。
刺客爽快,什么都说。柳娘子命价七十两,她还真没想到自己这么不值钱。
转身赶到绿林码头,是座城北僻静处的小面馆。冷冷清清不见食客,居然有四个伙计两个帐房外加两名护院。伙计一问三不知。柳娘子径直把自家腰牌拍在掌柜的案头。掌柜的瞄了两眼,口中笑念“从五品”,亦从自己怀内掏出了个东西。柳娘子呆若木鸡:是庆王府的腰牌。一时竟不知该怒还是该笑。旁边的下属先讥诮冷笑。掌柜的这才请他们几位入里屋说话。
才刚落座,柳娘子直言:“你们世子遇刺了。”
掌柜的愕然。
下属道:“我们便是从长安来查此案的。”
掌柜的与帐房互视几眼,急站起身,怔了怔又坐下。惶然道:“东西已烧干净了。”
柳娘子长叹,命人去找找朱先生。掌柜的喊护院伙计进来,让他们仔细回想甲方什么模样、东拼西凑画图。甲方是前天过来雇人的。柳娘子不会武艺,也非富非贵。通常就五十两银子,那二十两是加急费。
长安众人目瞪口呆。一位大叔怒道:“我只当松江府治下太平富庶,原来竟匪盗横行!”
话音未落,有人走进面馆。一个伙计迎上去。侧耳听着是个女子,怯生生问绿林买卖怎么做。伙计殷勤请她坐下,倒茶道:“我跟太太说说章程你自然明白。”
柳娘子拨开帘子往外瞧,那女子身穿锦衣、当是个富贵人家的太太。想是没大单独出门,小心翼翼的。
这位要杀的人是两个。六年前她去庙里进香,遇上有人纵马行街,踏死了个乞讨老妇人。老妇的孙女伏在尸身上嚎啕大哭。太太见小姑娘好可怜见的,便带回家中收养,府内皆称“小姐”。前几天太太本来出门看戏,因身子不适半道回府,将丈夫和养女抓奸在床。他们夫妻成亲后蜜里调油,丈夫连个通房都没有,太太犹如头顶炸开霹雷。她夫家乃是大富商,丈夫将派去岭南主持买卖。见被撞破了,干脆跟她商议、收养女为妾跟去岭南服侍他。太太岂能答应,大闹一阵子。然她心里明白。再怎么闹、不过是自己撒气罢了。下个月府里必然行纳妾酒,丈夫也必然与养女同行。
伙计听罢,连声咒骂奸夫淫.妇,宽慰太太只管放一万个心。遂开始介绍章程。
里屋内掌柜的沉声道:“若没有咱们,外头这位太太唯有忍气吞声。日后也再没脸出门见人,要么自寻短见、要么一病呜呼。难道让那不知廉耻的男人和恩将仇报的女人成双成对,这好心的太太死?”
一名护院道:“世道规矩本来不公平,有冤无处诉者极多。咱们好赖替这些人添了条路。”
柳娘子思忖道:“以她之境遇,确没别的法子。”
方才的大叔不以为然:“她男人既要出远门,她不便相随,总要纳妾的。”
“她如何不便相随?”柳娘子道,“欧阳四爷不就把四奶奶带来了?”大叔登时明白上司立场,不再言语。
外头的太太飞快弄清楚规矩,给了定金。因丈夫后天要带养女去看话剧,面馆先帮她请画匠画像。
太太刚走不久朱先生便来了。他本不在家,办完事、于巷口跟去请他那位遇上。柳娘子深知地头蛇何等要紧,忙一五一十的说了经过。朱先生连声“好险”。
柳娘子想托面馆寻找救命恩人。掌柜的为难道:“没有名姓、没有商号。上海港跑八方货,天知道多少茶商。姓张的也满大街都是。”
柳娘子含笑道:“是个极俊的小姑娘。”
掌柜的道:“老一辈女人多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女掌柜都年轻。我们江南的姑娘也大半好模样。”
柳娘子怔了怔:“是了。不像我们那儿似的,全城寻不出几个女掌柜。”
朱先生笑道:“马屁拍得震天响,依我说是金陵薛家的,别家谄媚多少会稍作遮掩。不过那家女掌柜极多。”
“也罢,这个不着急。”
遂给朱先生看画像。掌柜的苦笑道:“易过容。”
朱先生犯愁:“这满脸络腮胡子的,连脸部轮廓都瞧不出来。”
偏这会子又来了打岔的。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蹦进面馆嚷嚷道:“掌柜的,大消息、二两银子。买不买?”
掌柜的立时道:“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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