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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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去我才发现昨天少贴了一段，昨晚已经补上，没看的小伙伴可以翻一页回去看看就好。

“人怎么会是我杀的呢？”

谭希衡蓦地转身,戏谑的目光审视着杨戬，仿佛他说的是个?天大的笑话：“Alessio是被你打晕过?去的，要算也得算在你头?上！”

“是么？”杨戬冷笑,“一个?不在现场的人,对案件细节知道的真清楚啊！”

谭希衡一怔，已?经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但他毫不惊慌,俯身下来狞笑道：“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讲，你是搞鉴证的，自然再清楚不过?，没有证据，所有的指控都是污蔑！”

他直起?腰身，掸了掸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好在警|察并不糊涂。据我所知,他们把你列为重点嫌疑人,所以才会派员紧盯着你的动向——不过?你把心放肚子里,我其实不希望你死,我要你好好活着，坐在轮椅上看我风生水起?，这才是最好的报复！”

“谭希衡！”

寸心再也忍不住，从藏身的角落一跃而出,挡在了杨戬的跟前：“胡小玉是咎由自取,就算杨戬亲手杀她，都是为了报父母大哥的血仇,何况他根本没有动过?小玉一指头?，是老天看不过?眼，恶人自有天收！”

“那我也可以说,杨戬受伤也是上天的旨意！”谭希衡亢声?答道，“你们有证据，尽可以报警抓我，不要以为我永远都会看在你的份上对他手下留情！”

他说罢扫了杨戬一眼，冷冷又道：“靠女人撑腰，这就是你杨戬的本事！”

寸心气?得红了眼，待要上去争辩，却被杨戬按住，二人看着谭希衡耀武扬威而去，寸心兀自恼得气?喘吁吁，想要甩了杨戬离开，却又惦念他的伤情。

“你不会真的……瘫痪吧？”寸心小心翼翼问道。

“你没听过?医生的分析么？”杨戬不看她，扶着墙壁上的把手，缓缓向前走着。他的手臂上青筋尽露，显然每一步都用了极大的力气?，寸心看得心疼，忙上前扶住他，却被杨戬轻轻挪开了手。

“你放心。”杨戬低低说道，“我还没到那个?地步，但凡要有那么一天，必得是赖住你不放的。”

寸心“扑哧”一声?笑开，想要捶他，没敢。

杨戬却看不到她的神色。他望着不远处的病房，知道就算是这么一小段距离，自己也必须走上很久，如此微薄的体力，不晓得够不够撑到这出戏完结，可若不尽快结束这一切，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磨难在前面等着。

可就算是撑不住，也要撑下去，战局已?开，退缩便等于失败。

“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

“你说什么？”寸心从后头?赶上来，好奇的发?问。

“没什么。”杨戬微微摇头?，“想起?了《桃花扇》而已?。”

“你居然还有心思念戏文?！”寸心不禁莞尔，杨戬即有这心情，想来病情并不严重，她悬着的心渐渐放低，不管杨戬挣扎，仍是执意搀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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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很昏暗。

长长的挂满照片和画像的走廊尽头?，有扇门下透出若隐若无的光线，丁香走过?去，轻轻推了一下，那门应手而开。

有个?黑影坐在小玉的遗像对面，两条长腿伸开，手里握着一瓶看不清标牌的酒。那人转头?望着丁香，眼神却透过?她的身体，无声?的投向了她身后，仿佛面前的女孩根本就不存在。

“出去！”他的声?音沙哑阴郁，双眼遍布血丝。

丁香的身子晃了晃。心里有个?声?音叫她转身逃走，但丁香却挺直了背，静静留在原地。

“你下午去了医院？”丁香在谭希衡身边坐下，拿过?他的酒瓶，自灌了一口?，“好受点了么？”

“什么叫做‘好受’？”谭希衡摇头?，“害了阿琰的人都付出了代价，我想说给阿琰听，可她却再也无法?回应了。”

倦意随着酒精渗入他的血脉，谭希衡头?疼欲裂，却找不到一个?能够安静下来的理?由，他看着相片里甜美的面容，只觉得满眼都是那日的火光，冲天而起?，灸热逼人。

“我终于明白阿琰为什么要报仇了。”

谭希衡的嗓音粗粝如沙，一寸寸磨痛着丁香的听觉，他说他最爱的妹妹就埋在那里，无法?安息，夜夜在他梦里哭号，仇恨像山火漫天燎原，将一切都烧成血红的颜色，如堕九幽，深陷泥犁无法?自拔。

“如果可以换她回来，我愿意做任何事——就算是要以我性命为代价，上天入地刀山火海，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我懂。”

丁香轻声?应道。她的手攀上谭希衡的脸颊，坚定的、甚至是执拗的不肯撤下，推拒挣扎中，她滑进他的怀里，他的身上的酒香，她娇躯的柔软，统统混成温暖缠绵的依靠，让两个?人都放弃了抵抗。“你眼里看到的是谁？”喘息中，丁香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