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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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众人起身异口同声道：“贤太妃安！”

贤太妃看上去甚是精神焕发,不似素日里病恹恹的样子，她走上前恭谨道：“今日是太后的寿辰,定要前来恭贺一番。”

毕竟碍于人多，孙太后若是太难为她，倒显得自己不够宽和,她眯着眼笑道：“妹妹来了,快坐。”

贤太妃落座后，殿下其余人才坐下。孙太后看了一眼贤太妃，心中虽然憎恶，顾及朱祁钰在座，对她还是要留着几分的客气。

“卿婳方才的莲灯舞甚是合哀家的心意,妹妹来得晚了些，不能一观，真是可惜了。”孙太后轻咬了一口蜜饯,笑道。

“姐姐说笑了,妹妹的儿媳再善舞，终不能与周贵妃相较，后宫那么多有才德的妃妾,到底还是姐姐的儿子有福气。”贤太妃这话面上听去十分恭谨，实则却是有讽刺的意味。

“卿婳虽然才德兼备,可身为正室王妃,还需为祁钰生个孩儿才是，万一这郕王府邸内有哪个贱婢错了心思，走了妹妹你的老路,可就……”孙太后假意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继而说道：“妹妹你有福气被先帝封为了贤妃，这出身高低贵贱也就不是什么要事。”

朱祁钰欲要为贤太妃辨说几句，孙太后人前人后如何奚落自己不要紧，他不能看到母妃受人冷言，刚想起身却被身边的汪卿婳拉住，汪卿婳起身面带歉意，“母后与母妃教训的是，卿婳回府一定更加悉心侍奉殿下，愿能早日诞下孩儿。”

“卿婳很是懂事，今日哀家圣寿之日，唯卿婳这一舞最是称心，哀家该赏赐你才是。”孙太后这番心思，无非是为了得个宽和之名。

汪卿婳起身，“母后说的可是真的？”

孙太后看了一眼朱祁镇，“皇帝在这里做个见证，不论你想要什么赏赐，哀家都许了你。”

朱祁镇难得见太后如此高兴，附和说道：“你尽管说来便是。”

汪卿婳看了一眼贤太妃，贤太妃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言明所求。“妾身斗胆，想请陛下晋封贤太妃为太贵妃。”

孙太后听闻面色瞬间冷下，朱祁镇心中尤为惊诧，而更忐忑的却是朱祁钰，他不曾想过汪卿婳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子，挑这个时候来说此事，可是话已出口不能收回，他若是拦着汪卿婳有违孝悌之道，毕竟她请求晋封的是自己的母妃，可要是不拦着，孙太后万一怒火心烧，就不知该如何责罚她了。陪座的妃妾皆是不敢言语，只得面面相觑。

皇后看了一眼朱祁钰，她对他还是有几分的了解，知道朱祁钰做事从不会这么冒昧，定是汪卿婳或是贤太妃的主意。皇后笑了笑，“许是郕王妃酒醉，不如本宫陪着你去宫后苑散散步？”

孙太后不禁嘲笑，“有的人心思不纯，枉顾了哀家的好意，既然如此，皇帝便晋贤太妃为太贵妃吧。”不过是个太贵妃，朱祁钰苦求多年，她就给了这个恩准便是，孙太后也倒想看看这对母子究竟还藏着什么狼子野心。

众人尽是惊讶，没想到孙太后竟能答应得如此痛快，朱祁镇即刻便下旨：“传朕旨意，即日起晋贤太妃为太贵妃，一切典仪尚宫局需打点妥当，不得有怠。”

众人起身行礼恭贺：“恭喜太贵妃！”

贤太妃也笑着起身：“多谢姐姐。”

圣寿宴毕，朱祁钰与汪卿婳陪着太贵妃一同回了宁寿宫，虽然仅是晋了太贵妃，但今后地位与从前相比较会略有不同些，在宫中就会少些怠慢。从清宁宫中出来后，朱祁钰便一言不发地跟在她们二人身后，面色阴沉，为了不让太贵妃发觉，他一直装作平静的模样。

太贵妃回了宁寿宫便早早歇下，从前她一直隐忍着才至连尚宫局的那帮奴才都敢欺负她，今晚孙太后捡了宽和待下的名义，准允自己的晋封，想来对她的刁难也会少些。现下她已是皇帝亲自下旨晋封的太贵妃了，看以后谁还敢对她不敬！

从宁寿宫走到皇宫门口的路上，朱祁钰的步子走得很快，汪卿婳提着罗裙艰难地跟在他的身后，不免有些吃力。

上了马车后，汪卿婳想要与他说些什么，没想到朱祁钰竟然把眼睛闭起，靠在车上休息，丝毫不愿理会她。她原以为朱祁钰会对自己充满谢意，可这番模样却让她有些不悦。

回到府邸后，朱祁钰依旧没有理会汪卿婳，下了马车后径身向绮梦阁走去，走到门口发现绮梦阁已经熄灯，想来是因为杭氏的产期将至，身子总是乏累才会早些时候安寝。

他转身往书房走去，却被汪卿婳拦住，他不忍发怒，只是冷言对她道：“王妃今日应该累了，回绛云阁歇息吧。”

汪卿婳拉住朱祁钰的手臂，语气中有着哀求：“殿下不陪着妾身一同回绛云阁吗？”

朱祁钰隐忍怒气，“不了。”他用力想要推开汪卿婳，没想到她的手紧抓着自己不放。

汪卿婳想着自己一心为他，可是他却这般冷漠，拉扯间将朱祁钰的衣襟撕裂了。“够了！”朱祁钰狠心用了些气力将她推开，未曾想汪卿婳竟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