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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人都出去了,才半蹲下身,假扶着淑贵嫔,客气道:“淑贵嫔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淑贵嫔哗啦哗啦地开始哭了起来,对我说道:“既然皇后娘娘早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为什么不把明月的孩子还给明月?”
啧啧。
这会儿想不出法子,沉不住气了。
便来求我了?!
可是,已经晚了呀。
我想了想,假装不知道:“淑贵嫔说的可是承友。”
见司马明月不说话,我笑得温和:“如今抚养权已经给了兰妃,你让本宫如何帮你拿回来?”
司马明月抬头:“可是……。”
“自古成王败寇,淑贵妃若想拿回大皇子的抚养权,自己想办法吧。若有合理的理由,本宫必当把大皇子的抚养权交还给你。”我将司马明月扶了起来,看着她眼里的潋涟水光。
这幅可怜的模样,只要是个男人看了,都会心疼万分啊!
“皇后娘娘说的话,可是当真?”司马明月的眼中的神情,好似看到希望般。
我颔首:“自然是。”
“难道,娘娘你肯原谅明月从前对您做的那些事了?”司马明月问的倒是毫无拐弯抹角,直中要地。
“本宫累了,草草,送客!”我转身离去,草草立即听从我的吩咐。
司马明月那里欣喜地道了不知多少句谢谢。
嗯。
我曾经都说了。
我洛笙歌从来是个不记仇的人……
不过。
一般有仇我当场就报了。
若当场报不了的。
呵。
那我定当千倍百倍的奉还。
司马明月,你还未尝过比死亡还千倍百倍的痛苦。
我怎么可能让你如意呢?
我坐在梳妆台前,把玩着针线盒。草草走了过来,小心翼翼道:“求娘娘饶恕奴婢多嘴,那淑贵妃……您真当原谅她了吗?”
我转过身,对草草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你猜!”
看着草草愕然的神情,我重新对着镜子玩针线盒。听得身后草草的一句调笑:“娘娘的性子可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我拿起面前的金步摇,晃着它的坠子,道:“那你喜欢这样的娘娘吗?”
“喜欢啊!当然喜欢!”草草帮我揉了揉肩膀,力道我喜欢!
我拿着食指,弹推着金色的坠子。
不再去理会草草说的话。
你喜欢我的小孩子脾性吗。
可是。
我不喜欢……
我看着梳妆盒台前的小木盒子,打开最底层的柜子。
等到我看到那“桃花佩”,我才突然想起来。
我一拍脑袋,拉着草草的手急急道:“草草!快点快点。”
草草被我的焦急的语气弄地发懵:“快点什么?”
“我要换装!我要换装!”
草草:“……”
于是乎,我穿起男士的鹅黄色装。因为包了裹胸布,我就可以大摇大摆地拿着折扇装公子爷。
今天的部署跟往常一样,我拿着银子和花花出宫浪,草草负责非常技术性地望风。
当我从地道里跳出来的时候,对着迎面吹来的风。不免摇摆着扇子,往空中一扔。
然后稳稳地接住折扇,一把打开,对着花花说道:“怎么样,本公子看起来可像英姿飒爽的*人物?”
花花摇了摇头,脑袋上挂满小黑线:“娘娘,您吃药了吗?”
我把扇子放在花花唇上,歪着头笑着:“呐,我们约定好了,出宫要叫我什么?”
花花任格力一下,随即喊道:“公子~~。”
这句话对我委实受用,我拍了拍花花的肩膀,道:“真乖,回去就纳你做我的暖*小妾!”
花花:“……”
我走在热闹的集市上,听见沿街的叫卖声。
这对我来说。
简直就像是世间最美妙的音乐!
我一手摸着腰上荷包鼓鼓的银子,心中乐开了花:“本公子真是又帅有有钱啊!”
出宫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拿我的玉佩。
至于兵符,那是我落入水后。浑身湿漉漉的,白翎羽简直丧病(丧心病狂),居然要给本宫换衣服。
简直做梦!
幸而草草棒棒的,总算从白翎羽手中换衣服权。
她将兵符放进了自己的袖子里,替我保存地好好的。
此次出来,我将兵符再次放进怀里。
放在自己心上的东西,总不可能会被人偷走。
我拿着折扇,一路七拐八拐到了城北的一个小巷里,找到了那个匠人。
王老见了我,招呼我进了他做工的小屋里。
他将抽屉里的一块布拿来出来,放在我的面前。
这块布包着的,想必就是我的那个兵符模了。
王老用他苍老的声音,对我说:“这块玉极好,老身打磨地很是心欢。公子您看看,满不满意?”
我其实要求并不是很大,只想着把兵符包在玉里面就好了。没曾想那王老打开那布的时候,里面两块玉的模板着实好看。
玉选的并不是特别透的白玉,而是带了些许绿的碧玉。
那碧玉的正面是凤头和龙头相对课程,那凤头圆润,看起来很是可爱得像一只小麻雀的头。雕工精湛的部分在凤尾和龙尾处就显现出来。
凤尾和龙尾相结合,怎么看都是都很好看。里面的花纹若单看,即可成凤尾,也可成龙尾。
龙与凤完美结合,玉质平滑温润。另外一块是背面,未雕刻任何的东西。摸起来很是顺手舒服。
我喜欢得紧,转过身将兵符放在玉模块里,在盖上。
完美结合!
我翻看着这玉佩!
啧啧。
又得了一件喜欢的事物,怎能让我不兴奋。
于是,我抬头对王老说道:“工费多少?”
王老摆了摆手:“王公子已经帮您付过工费了,说您来取的时候让老身谢谢您支持他的酒业。”
我点了点头,笑着说:“那就谢谢师傅您了。”
“不用不用。”王老摆了摆手,驼着背正准备给我去泡茶。
我起步往外走:“实不相瞒,小生还有要是要办,就不劳烦您招待了。”
王老急忙走了过来:“不喝会儿茶再走吗?”
我摇头:“不了不了,谢谢!”
我被王老一路送到门口。
我走在巷子里,手里惦着这个玉佩。
看来人真的不能凭外表看人。
初见面时原以为王老是个严肃老头,原来也可以如此和蔼可亲啊!
不过,我将玉佩放进自己的怀里。
那个房间里……怎么会有血腥味。
我的鼻子一向很灵,不可能闻错。
转念一想。
说不定王老一直雕玉佩不小心割到了手指也不一定嘛……
我并未多想,只是将玉佩放进怀里。
看着河边杨柳依依,我走在河岸。一步拐一步,既然做了此次出宫必须做的事情,那么,就开始好好的玩一下吧。
我不知道的是。
在城北巷子,那个满是玉屑的屋子里。
一个玄色衣的男子正准备踏出门,后面的书童指着早已经死透了的尸体道:“主人,这个人的尸体怎么办?”
“就当他上吊而死吧。”男子扶手站着,敛着眉目,他的眼眸里充满了戾气和冷漠。只要一眼,就会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可是……。”小书童反驳地抬头,在撞上男子眼神的那一刻,立马低下头来。
“在后宫那么多年,女人的争斗看了那么多,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尸体吗?”男子的声音如同冰冻三尺的河水,似乎一贴近就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顶顶寒气。
“知道了。”小书童乖顺地低头顺眉,应道。
今天天气真真好,又是一个扫遍大街油炸虾的日子!
上次与白翎羽出来,我没有好好地吃到东西真是遗憾啊遗憾。
我左手拿着十串,右手拿了十串。又叫花花帮我抓了二十串,我找了街边的一处楼梯坐了下来。
如此好吃的油炸虾,白翎羽居然怕我吃了流鼻血。
呵呵呵。
太可笑了。
想当年,我可是扫遍了整个中华街小吃的洛笙歌!
好吧。
虽然后面吃了因为食物中毒进了医院………
往事不许再提!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握现在,把握手里的油炸虾。
这油炸虾我吃的一口一个,别提有多开心。
没了皇宫和皇后身份的束缚,我自然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我一路脚步轻快地走上了白玉桥,手抚着栏杆,乘风而站。
不得不说,这栏杆委实地低了些。
为什么我每次站在桥边都会掉下去!
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我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正准备接受冰凉的水将我包围的时候,却意想不到地掉进一个暖香的怀抱。
啧啧啧。
能从桥上接住我的人,臂力非常啊!
在我脑海之中,立即画出一个肌肉*的形象。心想,天哪天哪,还不如让我掉水里更实在些。
我带着一种绝望的心情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模糊的人脸。
因为小船正好要进入桥洞的时候,估计接住我的人正站在船头。然而我却不偏不倚地掉在他的位置,真是……本宫这幅老脸简直丢大了!
当出桥洞的时候,光线一点点的风度。柳树下,斑驳的阳光印在苏幕遮的侧脸,我靠的他如此近。
在他的怀里,我可以看到他脸上被阳光照耀的细小绒毛。他随时含笑的眸子带着*,无限美好。
苏幕遮保存轻启,吐气如兰:“你还想在我的怀里待多久?”
我突然见到了心尖尖上的人,有点小紧张,有点不知所措。
听到他如此说,我立马开始扑腾道:“我马上下来!马上下来。”
“不要动!”苏幕遮这一句话一处,我立马呆若木鸡。
你说不动就不动!
“你是傻的吗?这么乱动万一掉进河里,本公子可不负责救你。”苏幕遮说着,将我轻轻放了下来。
“对对对,公子您说的对!”我点头称是。
苏幕遮说的话都对!
在我心中……你就从来没有错过!
苏幕遮许是被我的动作逗笑了,嘴角深了几分:“你怎么会从桥上掉下来?算准了吗?”
我听他如此说,立马摆手说道:“不是不是!只是我……。”
我不敢说是因为桥栏太矮了。
不然显得我太高。
略微自夸了些。
这样着实不好不好。
苏幕遮见我顿了话,向我走近了一步:“嗯?”
我被惊地忙往后退一步:“就那么掉下来了……。”
“就那么掉下来,是怎样掉下来?”苏幕遮拿着腰上的折扇一打,由我亲笔写的“吾高冷”三次还在上面。
“就是……嗯。那么掉下来的……。”我低下头,简直羞得双颊通红。
“哈哈,你这小子着实有趣。在下姓苏,不知阁下怎么称呼?”苏幕遮看起来好像对我很感兴趣?
这真是让人开心的一件事!
我也忙道:“小生姓靖,名戈戈!苏公子叫小生‘戈戈’便是!”
苏幕遮沉默了一会儿:“果不其然,戈儿果然有趣之极。”
我干笑着,不知道跟苏幕遮如何聊下去。
忽然脑子一闪。
“苏公子可知一首诗,那题目与你的名字一样!”我说道。
果然!
背古诗还是有用的!
当初说要来这里将李白杜甫大大的诗发扬光大的,而如今,鸟都没说一句。
“什么诗?”苏幕遮打量着我,随即看着我说道。
我扣着手,想了一下,便吟出来:“燎沉香,消溽暑。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故乡遥,何日去。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
“嗯,感情不错!你写的?”苏幕遮自顾自地坐进了船舱,倒了杯茶喝。
我看他有了兴趣,屁颠屁颠地跑在他的对面,道:“不是。”
“嗯,诗不错!”苏幕遮淡淡道。
我:“……”
“你知道这首诗想表达什么情感吗?”我本想四十五度忧伤仰望天空,却不想让我看到的是船舱的顶上部分。
“思乡吗?”苏幕遮拿着清茶,在我面前放了一杯。
我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对啊对啊!给阿舍取名的那个人,一定也非常想家,才把这个愿望寄托在你身上。”
我双手端着茶喝了一口,呀呵,不错,铁观音呀!
苏幕遮听了我的话,抬起头直直看着我。
那眼神。
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他突然就严肃了起来:“你刚才说什么?”
“对啊,对啊……?”
“不是!下一句!”
“给苏公子取名的那个人,一定也非常想家,才把这个愿望寄托在你身上。”我刚才太过兴奋,叫了他阿舍。
身份不会被他识破了吧……
我还不至于死得那么早吧……
苏幕遮一把将茶杯掉在了桌上,“啪嗒”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原来是这样!”
诶诶诶!
咋回事啊!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这是的第一次看见苏幕遮哭……
准确的来说,苏幕遮并不没有呜咽着掉眼泪。
因为他只掉了一滴眼泪,就好像是因为眼睛酸涩而用来湿润眼睛的。
又好像,刚才那滴眼泪,不过是我的错觉。
苏幕遮立马就反应过来我还在他面前,于是他又重新展开笑容,对我说道:“不知戈儿是从哪里知道这首诗的呢?”
我在船板上画着圈圈,下巴靠在膝盖上,嘟着嘴道:“嗯……听别人说的。”
“听谁说的?”苏幕遮问。
“我不知道。”我想也没想地回答了他。
现在站在苏幕遮面前的,不是贵为皇后的洛笙歌。而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贵公子:靖戈戈。
苏幕遮听我如此说,也不打算追问。适时地绕开了这个话题:“戈儿可是本地人?”
“对啊!苏公子呢?”我看着苏幕遮又变成了熟悉地笑的春风裕达的样子,突然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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