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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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凤随即站起来，脸上流着泪语带悲戚道：“珊姐纵然做的不对，但是我本是周家的嫡女，应该有大家闺秀应有的气度，不该和珊姐斤斤计较一致最后动手，导致珊姐一气之下将我们推入荷塘，想来也是女儿太小肚鸡肠之过，不但害了雪姐，也让姐妹间生出许多罅隙，自知有错，请父亲责罚。”

玉凤仰着小脸看着周逸轩，眼中泪光盈盈，言辞恳切，丝毫没有怪罪周玉珊的意思，反而将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嗯？”周逸轩听的玉凤说道头头是道，竟然没有平日里嫡女的骄横，不由的眼中泛出一丝光亮，看着玉凤点点头道：“看来我的凤姐是长大了，懂得宽宏大量了，甚好甚好！”

周逸轩脸上的怒气已经消散了大半，随即扯着玉凤的手坐在榻上。

玉凤朝着万氏第一个眼色，万氏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也跪倒在周逸轩的面前，自责道：“老爷，妾身请罪，今日只因珊姐的事生气，一时罚了柳姨娘，不想柳姨娘竟然怀了身孕，这件事妾身实在并不知情，差点害的柳姨娘小产，实在是难辞其咎，请老爷责罚。”

周逸轩来到静苑，本是来兴师问罪的，却没想到母女两个争着认错，这到让他心中疑惑之余，却生出几分好感，毕竟家和万事兴，如果正室和嫡女都如此的宽厚爱人，那么周家的后宅他便可以安枕无忧，毕竟他也不想看到每天嫡庶之间整日间的斗争。

“夫人既是不知，便无从谈起有错，只是柳姨娘既然怀了身孕，这次虽然没事，夫人自该多多体贴，不过那珊姐也的确应该好好管教，不然不知道会再创出什么祸端，夫人还是找了嬷嬷，好好教养一下珊姐才好。”

万氏点头称是，没想到，仅仅几句话，便是将周逸轩的怒气完全消除，不觉将目光射向玉凤，母女两个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玉凤见父亲沉默不语，想必是在衡量这件事的轻重，而柳氏的话想必在这是也消减了不少的分量。

“父亲来看凤儿，凤儿十分感激，只是雪姐也跟女儿一样落了水，父亲是否要去看看雪姐？”

玉凤当然是在提醒父亲，不要只想着柳氏，想必雪姐现在也正在生柳姨娘的气，自然也会为万氏开脱，这样一来，父亲自然觉得柳氏诸多不妥之言。

而周逸轩听到玉凤的提醒，这才想起来，雪姐也受了惊吓，不管嫡庶还是要都照顾周全才好，思及此便是站起身来看着万氏说道：“我去看看雪姐，晚上过来一起用膳。”此时他的眼眸中竟然有那么一丝温情，万氏脸上微红，低头屈膝行礼。

“是，老爷！”

玉凤看在眼里自然是喜在心上。

周逸轩走后，万氏敲了敲玉凤的额头道：“母亲今日才知道你的聪慧机敏呢。”

玉凤笑道：“母亲快去准备吧，以后你就学乖点，不能和父亲硬碰硬，男人嘛，总是要面子，不要让他难堪，即使是铁石心肠，也会对你不离不弃的。”

万氏忽然一愣，不知道什么时候玉凤竟然懂得这么多，好像她才是自己的长辈一般，万氏低头笑着，心下却是有些窃喜。

“母亲，我刚醒过来，该去向祖母请安，以免祖母挂心，母亲去准备吧，晚上父亲要过来呢。”

万氏点点头，叹了一口气道：“如今你也晓得是非，如果好好哄着祖母，让她对你改观，该是极好的。”

玉凤点头称是，自己已然有了主意，自然不会惹祖母生气。

万氏走后，玉凤便让丫鬟冬雪和腊梅帮自己换衣服。

冬雪拿出一套桃红色的云锦衣衫，玉凤摇了摇头道：“不穿这件，换一件素淡些的。”

腊梅赶紧找出一套月白色的丝绸的衣衫，玉凤点点头，今天她本是刚刚受了伤，如果穿得过于招摇，自然不能让旁人同情，却会显得自己因为嫡女的身份而过于傲慢。自然不会讨得老祖宗的欢心。

冬雪在她的身上忙来忙去，帮她将身上的衣物收拾的妥妥当当，而玉凤却突然想起来，当初自己落入荷花池，竟然无人来救，一致让二皇子李世锦得手，冬雪不是一直都是自己的贴身丫鬟吗？

那时候，她去哪了？

当然现在也不适合问这件事，并且如果冬雪真的有问题自然也问不出什么结果。

但是如果冬雪真的对她不忠，联合庶妹一起来算计她，那么她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冬雪是个开朗的性子，嘴巴也甜，前世确实甚的她的欢心，但是今生冷眼看着她，反而感觉她殷勤的过了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她不自然的竟然生出一种敌意来。

换好衣服，冬雪没有主动说要跟着去老妇人那里，玉凤自然也不多问，只是带着腊梅，出了门，便是吩咐小丫鬟碧草几句话，碧草闻言楞了一下，随即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