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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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老夫人有这份心胸和本事呢，”魏嬷嬷转了笑脸，凑趣的说道，“是国公爷命好，遇到了您这样一位好本事又肯看顾他的嫡母，顾家家宅平安，才能百尺竿头进一步。”

家宅平安？那李氏刚刚小产的那个孩子算什么？好端端的消失的车夫赵四又算什么？刚刚被割了舌头发卖的丫头又算什么？

夏香低低的垂着头，心头暗自嘀咕着，却不敢随便插话。她不是跟了老夫人一辈子的魏嬷嬷，她们这些小丫头们可是不敢有任何的造次的，稍微说错了一点可是轻则被罚，重则被发卖的下场。

夏香一时有些走神，那边的甘老夫人和魏嬷嬷已经转了话题。

魏嬷嬷悄悄的在背后一扯夏香的后衣襟，提醒一般的问道，“夏香这个丫头是个有福气的，能老夫人的亲自提点，你先说说吧。”

“奴婢，奴婢愚笨，”夏香战战兢兢的说道，“开始听老夫人的意思，似乎是要扶持着二小姐，可是，可是为什么又要护着夫人，护着三小姐呢？奴婢，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夏香脑中一团浆糊，禁不住冷汗就湿透了里衣。

“你能想到这些已经不错了，”甘老夫人破天荒的夸了夏香一句，然后警惕的扫了一眼院子外面，压低了嗓门说道，“因为啊，皇上他老人家在位时间太长了，太子爷的身子骨又不大争气啊。”

能被甘老夫人看中，并且能亲自点拨，夏香也是极其聪明的，脑子里略略一转已经明白了甘老夫人的意思，她眉梢悄悄的一扬，声音里透着欢快说道，“奴婢明白了，皇储难定，顾家的嫡小姐都得是好好的，一个都损失不得，不能打鼠伤了瓶的。”

“还算你看的明白，”甘老夫人满意的点头，眼神一转对着魏嬷嬷吩咐，“你去敲打杜氏一番，小惩大诫，给她留着最后的体面就行了。”

“至于李氏嘛，”甘老夫人的眼神一厉，“这段时间她仗着自己肚子里怀着顾家的子嗣，没少四处惹是生非，这一次给她一点教训也好。她还年轻，今后还能生，她若是真的聪明，会想明白这个道理的；她若是愚不可及，咱们顾家的子嗣也不需要这样的生母！”

“是，老奴明白了。”魏嬷嬷点头领命，“老奴会把握好其中的分寸，不会再让老夫人操心的。”

“好，你去吧。”甘老夫人放心的点头，又吩咐夏香到，“你也跟着一起去，让杜氏再给藕香阁挑一个掌事妈妈，其他的小丫头子就让二小姐自己看着挑人吧，其他人不得干涉。”

“是，奴婢明白了。”夏香细细的品味着甘老夫人的话，对于自己该如何和藕香阁里的那位主子相处又有了一番新的领悟。

夏香一边暗自琢磨着，一边跟着魏嬷嬷的身后出了小祠堂。就在她极有眼色的关上了小佛堂的门的刹那，甘老夫人又幽然的吩咐了一句，“顾家子嗣无故小产，怕是冲撞了佛祖，我这把老骨头要在佛前祈福，这段日子谁也不要来打搅我。另外，嘱咐了二小姐好好调养身子，不必急着拜见。”

“奴婢领命。”

魏嬷嬷和夏香双双恭敬的应‘是’，然后一前一后的出了后院，直奔院子的正门。

此时，甘老夫人的大院子门口，正直挺挺的跪着一个人，那就是大姨娘孙莲香，而刚刚小产过的李秋凤则虚弱的靠在了孙姨娘的身上，在她们的不远处，有一群躲躲闪闪的丫头婆子们，黄杏就躲在这一群看热闹的人群里。

随着‘咯吱’一声轻响，院子的木门大开，一脸肃然的魏嬷嬷带着丫头夏香出现在了门口。

孙姨娘见了，眼神一亮，立即一扯李姨娘的袖子，大声的说到，“妹妹，你醒醒，给咱们主持公道的人来了。”

“老夫人，您的孙儿死的好惨啊！”李姨娘没有看清来人，就扯着嗓子嚎了起来，“他的小胳膊小腿都已经很分明了，他的小眼睛，……”

李姨娘原本是想着引起老夫人的同情心，可是说到后面她想着那个可怜的没有机会活着生下来的孩子，忍不住真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魏嬷嬷一皱眉，冲着李姨娘贴身伺候的丫头婆子们呵斥道，“你们都是死人啊，一个两个的都杵在那儿干什么？没看到你们的主子都哭的快背过气去了吗？李姨娘刚刚小产，这么大冷的天你们就撺掇着她出来，要是她被折腾的以后再也没有怀身孕的机会了，你们谁能担的起这个责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