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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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妈倒是不担心她的真的能说出什么来，在她看来这个病秧子顾婉茹什么也不了解，什么也不懂。可是，顾婉茹的这个动作本身却触动了冯妈的神经，让她感觉到自己被赋予的权威被挑战了，这一点让她愤怒。

看着冯妈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顾婉茹故意抬起了眼帘，有些无辜、茫然又带着一点点忐忑的望向了她。

其实，顾婉茹虽然已经明了了夏香这个丫头的真实身份，但是就在她目前的状况下，就算冯妈不出面干预，她也不知道该嘱咐夏香一些什么。

因为藕香院明面上的家底顾婉茹都清楚的很，生母蒋姵雁明面上的嫁妆都被甘老太太以替她保管名义给收了起来，而那个地下演武场里的藏着的那些东西，她不想让外人知道，更加不会说出来了。

所以，顾婉茹很明白，被分配了掌管器皿的夏香，实际是个空头衔，她无事可做，她也没有什么可交代的。

顾婉茹如此，不过是故意激怒冯妈，顺便捎上丫头夏香，让这个丫头看一看、听一听，把藕香院里的情形更加‘全面’又‘准确’的传递过去罢了。

果然，顾婉茹没有猜错，丫头夏香虽然没有多嘴，但是她眼角的余光却在冯妈和顾婉茹之间来来回回的扫了几个来回，脸上露出了一抹沉思之色来。

顾婉茹的目的已经达到，她心满意足的装作怯懦又虚弱的垂下了头来，有些讷讷的说道，“我，我不是，我只是想，我，……”

“好了，”冯妈一撩眼皮，径直打算了顾婉茹的话，“二小姐不用担心，夫人既然把这个藕香院交给了老身，我是不会让夫人失望的，这几个丫头都是我亲自挑选的，个个都是得力的，不用二小姐操心，事事都会妥妥当当的。”

“那就好，那就好。”顾婉茹颇为好脾气的点了头，目光一转又落在了最后一个丫头的身上，那是现在顾府里正得宠的李姨娘安插过来的秋香。

上一世的时候，这个丫头一直很能讨冯妈的欢心，进而入了杜氏夫人的眼里，似乎还有意把她安排在自己的宝贝疙瘩女儿顾婉卿的身边。要不是李姨娘贪心，又指派了这个丫头去接近顾家的嫡子顾世蕴，事情做的太心急了，被杜氏夫人发现了端倪，这个秋香不定还能在顾家掀起怎样的波澜呢。

当然了，上一世的时候由于杜氏夫人一举打掉了孙姨娘的气焰，李姨娘在顾府有些独木难支，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以及对付杜氏夫人的身上，对于顾婉茹倒是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来。

不过，顾婉茹作为一个局内人，她清楚的知道李姨娘的为人和处事，她之所以没有和她顾婉茹不死不休，不是因为李姨娘的善良，也不是因为她对顾婉茹这个没娘的孩子的怜惜，而是她有着更大的敌人，一时顾不上罢了。

就拿现在的事情来说，顾婉茹一进顾府，李姨娘还是未雨绸缪的安插了秋香进来，甚至于孙姨娘指使了车夫赵四给她上眼药的事情，其中也很可能有着那位聪明的李姨娘的手尾呢。

这一世，顾婉茹比上一世早来了那么一小会儿，让顾家这几房妻妾间未来的关系发生了一点点的变化，杜氏夫人不能再借助这一次的事情，在顾家后宅一举确定她不可撼动的位置。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孙姨娘的势力不会被削弱，那李姨娘还有帮手，杜氏亿对上她们的联手也不会再是游刃有余的。李姨娘有了足够的实力，她也不会任由顾婉茹舒舒服服的。

顾婉茹决定帮助孙姨娘一把的时候，也做好了和孙姨娘以及李姨娘过过招的准备，防备着她们联合起来对付她。

就比如眼前的丫头们，她除了留心大丫头春香之外，也要各位注意这个三丫头秋香，她的能量也不是不容小觑的，之前虽然没有直接领教她的本事，可是看她一个小丫头就挑唆的杜氏夫人母子失和，顾婉茹也不敢轻视了她。

顾婉茹不动声色的扫着有些低眉顺眼的秋香，想象着她曾经的‘丰功伟绩’，心头打着的却是如何把这一尊尊的瘟神都送走的主意。

顺着顾婉茹的目光，冯妈也把脸转到了最后一个丫头身上，草草的说道，“这个丫头叫秋香，手巧的很，以后就负责给二小姐梳头了。”

李姨娘是个聪明的，她的丫头也是伶俐的，论起做戏和谄媚来，秋香可以一点也不比春香差的。

只不过可惜的很，冯妈却没有给她表现的机会，她生恐顾婉茹再生出什么事情来，甚至没有等秋香上前拜见就有继续说道，“至于青桃丫头嘛，一直是在二小姐身边伺候着的，就继续贴身伺候二小姐茶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