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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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玉看出了婧姝的为难之处，对莲蓉笑道：

“想必大少奶奶这么做只不过想吓唬吓唬二姑娘，大少奶奶的为人难道我还会不知道，她最惜命了，怎么舍得死呢，我看肯定是她用这一招来吓唬二姑娘的。”

莲蓉见冰玉这么说，绷起脸，正色道：

“你可别大意，刚才她的样子你又没有看见，你凭什么说她吓唬二姑娘，而不是真的想自杀？”

“这——”冰玉被莲蓉问的无言以对。

莲蓉转向婧姝，用命令式的口吻对婧姝说：

“四少奶奶还不快跟我去，若去晚了恐怕真的会出人命。”

“冰玉，我们过去看看。”

“诶。”冰玉无奈的答应了一句，跟婧姝来到大房院里。

一进来见里面鸦雀无声，除了地上一堆碎物可以证明刚才这里发生过一场非同寻常的吵闹之外，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弟妹，你来了。”丽珠一只脚站在门外，一只脚站在门内，见了婧姝不像先前那样唤她四少奶奶，而是亲切的叫她弟妹。

“二姐姐。”婧姝硬着头皮走了上去，她不知道这位多事的二姑娘叫自己过来是想让她看大少奶奶出丑的样子呢，还是有心刁难她，然而不管怎样，婧姝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弟妹，你去过大少奶奶屋里吗？如果没有去过的话，我劝你还是快点去看看，万一出了人命我可不管。”说完，丽珠高傲的别过头去，转身朝屋里走去。

婧姝真是哭笑不得，你们两个闹矛盾，把我夹在中间到底算个什么意思。

“大少奶奶怎么了？”婧姝装起了糊涂，她要看看丽珠当着她的面会怎么说。

“怎么了？”丽珠诧异的看着婧姝，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快步走到婧姝跟前，提高音量道：

“莲蓉刚才来叫你的时候难道没有对你说怎么了吗？弟妹，你这样可不好，明明什么都已经知道了，还在我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以为我没事找事，故意找那个主的茬吗，我才没有那份闲工夫跟她啰嗦呢，我是实在看不下去，她对娘这么不尊重，我只不过随便说了她几句，她就要死要活，她这样不是故意要我难堪吗？她若真的死了，我要背逼死人的骂名，她若没有死，也是我的不是，人们会说我仗着有母亲疼，欺侮她。天地良心，我什么时候欺侮过她了，她不欺侮我已经阿弥陀佛了。你看我脸上，这是什么，是什么，这是被她的手抓的。”

丽珠让婧姝看她脸上的血印子，婧姝能说什么，一个是大少奶奶，一个是姑娘，她夹在两个人中间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二姐姐息怒，大少奶奶那样只有大少爷回来跟大少爷说——”“我大哥抵个x用！”婧姝话还没有说完，丽珠就激动的打断了她。

“但凡他要是下得了那个心，早就把那个主休了，还会容她这么嚣张。不是我说自己大哥的不是，大哥根本就是被她三根手指捏田螺，早就然她让的死死的了，所以弟妹你还是不要跟我打马虎眼，说什么等大少爷回来再做定夺，大哥回来还是不回来全都一个样。”

婧姝早就知道丽珠想借她的手对付何敏捷，丽珠的心思在婧姝面前昭然若揭。

“不如让我劝劝大少奶奶。”说着，婧姝转身朝何敏捷屋里走去，何敏捷的房门紧紧的关着，婧姝让冰玉敲门。

“大少奶奶，快开门，四少奶奶来了。”

冰玉敲了门，但里面仍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紫芋早就哭红了眼睛，她哽咽着说：

“我担心大少奶奶会有事，还是叫几个小厮过来把门撞开吧。”

婧姝不徐不疾的说：

“没事，不用担心，她不会有事的。”

紫芋和冰玉疑惑的看着婧姝，两人都担心大少奶奶会有事，然而她们见四少奶奶表现的十分淡定，就觉得不解了。

“姑娘，紫芋说的对，还是叫几个小厮进来把门撞开吧，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真怕大少奶奶会出事。”紫芋哭丧着脸说。

婧姝见两个丫头这样，不耐烦道：

“其实我犯不着管你们这边的闲事，冰玉，咱们走。”

“是，四少奶奶。”冰玉见婧姝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紧闭的房门，就知道这话是故意说给大少奶奶听的。

如果连四少奶奶也不肯管大少奶奶和二姑娘之间的事，大少奶奶岂不更加孤立，紫芋想，因此当她看见四少奶奶要走，马上追了出来：

“四少奶奶，求你留下吧，你如果走了，不知道会出什么事。”紫芋哀求婧姝。

婧姝冷道：

“出什么事都不关我的事，反正闹事的不是我，要死要活的也不是我，二姐姐让我来，我已经来过了，算是尽到了自己的本分，上头也找不出理由来埋怨我。”

“可是，人命关天呢！”紫芋始终很担心大少奶奶的生死。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啰嗦，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四少奶奶去做呢，你就别拦着了。”冰玉推开紫芋，给婧姝让出一条道，婧姝走了出去。

“四少奶奶，四少奶奶——”尽管紫芋扯着嗓子在后面喊，婧姝和冰玉就当没有听见，头也不回朝外面走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屋里的何敏捷再也憋不住了，她咣当一声推开房门，铁青着脸站在那里。

大少奶奶是青鸡脸，一看面相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类，再加上此时铁青着脸，连平时看惯了她生气的模样的紫芋都觉得害怕。

“大少奶奶。”紫芋怯怯的唤了她一声。

大少奶奶闷声不响，而行动的步子却很快，几乎是从里面跑出来的。

婧姝早就已经听见身后大少奶奶的声响，但她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小声提醒冰玉：

“别回头，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嗯。”冰玉朝婧姝点了点头。

婧姝已经快走到二门上了，忽然追赶出来的大少奶奶说时迟那时快伸手一把抓住婧姝的胳膊，脸上的神情变得狰狞，婧姝已有准备，就在何敏捷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时，婧姝用力一挣，接着猛的朝后甩了一下胳膊，何敏捷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

“噢哟。”摔了个大后蹲的何敏捷禁不住叫了起来。

婧姝冷笑着注视着何敏捷，何敏捷一脸痛苦，这一跤摔得不轻，挣扎了几次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大少奶奶。”紫芋亲眼目睹刚才的一幕，是大少奶奶想拉扯四少奶奶，但想不到四少奶奶的反应这么快，力气这么大，一甩手，大少奶奶就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