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关于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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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摇晃了几下身体，晕倒在地。这下可吓坏了芋头，她尖叫一声，扶起脸白的像一张纸的阿四，大叫：

“阿四，你醒醒，阿四，阿四——”

常大娘瞄了眼不省人事的阿四，转身对纹茜说：

“姑娘，她那是装死，若姑娘不拿点厉害出来，恐怕她不会放老实。”

红拂再一次用奇怪的眼神朝常大娘看去，心想，她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像跟阿四卯上了似的，她和阿四并不认识，彼此应该没有过节，为什么屡屡在姑娘面前挑唆，似乎要置阿四于死地，这究竟为何？红拂疑惑不解那是因为她不知道常大娘想要金蝉脱壳，只要让阿四承认偷窃了五姑娘的镯子，她的儿子就可以相安无事了。

可能被常大娘挑唆的，可能这几天纹茜的心情不好，见阿四晕倒在地非但不同情，居然还让人拿水来把阿四泼醒。

芋头急了，扑在阿四身上，哀求纹茜：

“求姑娘饶命，阿四有孕在身，不能用冷水泼她。”

纹茜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椅子上的扶手，道：

“放肆，我难道不知道教训奴才，要你来教我，来人呢，给我把这个惯会装死的贱婢泼醒！”

“求姑娘饶命，求姑娘饶命，阿四真的有孕在身，万一出了人命怎么办，那可是一尸两命啊。”芋头急的哭了起来。

常大娘上去一把拎起芋头的衣领，把瘦小的芋头像鸭子似的拎了起来，然后用力一甩，芋头已经摔飞出去。芋头摔疼了尾骨，连爬都爬不起来。红拂惊讶的看着常大娘，心里的疑窦更深了，想，她为何要这样，难道只是为了拍姑娘马屁讨好姑娘，就算如此，也不用她亲自动手惩罚阿四，红拂越想越奇怪，越想越疑惑，总之一句话怎么也想不明白常大娘今天的所作所为。

芋头来不及保护阿四，一盆冰冷的井水已经朝阿四身上泼去。阿四原本就疲累至极，她已经怀有七个月的身孕，却要她在地下跪这么长时间，今天还特别冷，阿四早就吃不住了，现在又被一盆冷水浇醒，昏迷中的阿四猛的抖了一下身体，接着是一阵痉挛的抽搐，再朝地下看去，湿漉漉的青砖上流了一大滩血。

看到血所有的人都慌了，特别是芋头，扑到阿四身上，抱起她，拼命的喊她的名字，边喊边哭：

“你别死啊阿四，你死了叫我怎么过意得去，是我好心办坏事，把你害成这样的。”说到这里，芋头跪在纹茜脚下，哭道：

“五姑娘，刚才是我胡言乱语，阿四没有偷您的镯子，我见阿四跪在地上可怜，以为承认偷了镯子五姑娘就会饶了她，让她不用再跪着，所以才扯谎说镯子是阿四偷的，其实阿四没有偷。”

纹茜被弄糊涂了，一会儿说偷，一会儿又说没偷，她厉声道：

“好一个贱婢，竟敢欺瞒主子，来人呢，给我拖出去打！”

纹茜一声令下，站在边上的几个人高马大的仆妇已经上来架芋头出去，芋头本来脑子就不大好使，她根本就弄不懂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当被人架出去的时候还对纹茜心存幻想，一个劲的说：

“五姑娘快去请大夫，五姑娘快救阿四，她老子娘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若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老子娘恐怕也不能活了——”芋头的声音越来越小，那是因为她已经被人拖了出去。

院子里恢复了刚才的平静，不过每一个人的眼睛都盯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似的阿四身上。纹茜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弄成这样，她厌恶的看了一眼阿四，边转身朝屋里走去，边说：

“把她给我抬出去。”

“是，姑娘。”红拂答应着，选了几个力大的仆妇把阿四抬了出去。

这几个仆妇见阿四浑身湿透，就对红拂说：

“姑娘能否借条被子给阿四裹上。”

红拂见阿四可怜，心生同情，正要点头答应，没想到常大娘蹿了出来，她凶狠的说：

“这样的人死不足惜，她都做了贼了，为何还要救她？你们都被脂油蒙了心吗，她就连姑娘的东西都敢偷，想必平时肯定没有少做坏事，还救她干什么，赶快抬出去吧。她如果命大还能活，能活的话还是免不了一顿板子，她如果就这么死了，到还可以免去皮肉之苦。”说着，常大娘阴冷的朝面如死灰的阿四看去。

底下的人实在看不过去常大娘的嚣张跋扈，别说这些人看不过去，就连红拂也看不过去，她让小丫头拿了一床被子，替阿四裹上。

“姑娘也太好心了吧，为何同情一个偷东西的贼？”常大娘冷道。

红拂也有点生气，她是觉得常大娘今天太张狂了，好像她是主子，一会儿撺掇姑娘这样，一会儿撺掇姑娘那样，她身为姑娘的贴身婢女，居然一句话都插不上。红拂早已对常大娘心生不满，只见她冷冷一笑，说：

“常大娘，你今天管的闲事也太多了吧。”

常大娘愣怔了一下，见红拂一脸冷然，知道这丫头在生自己的气，常大娘毕竟不敢得罪红拂，讪讪的笑了笑，道：

“姑娘说什么，我竟听不懂。”

红拂呵呵笑了笑，道：

“你懂的。”

常大娘说：

“我不懂。”

红拂看都不看她，走到屋里，见姑娘正坐在那里生闷气，红拂倒了杯茶给她，柔声道：

“姑娘喝杯茶压压惊，那起子奴才理她作甚，当心别气坏了自个的身子。”

纹茜没有要红拂手上的茶，她神色凝重，像有满腹心事的样子，此时常大娘也跟在红拂身后走了进来，见纹茜闷闷不乐，就未语先笑，上前道：

“姑娘，我跟你说个好笑的事。”

红拂绷起脸，沉声道：

“你也太没眼色了吧，没看见姑娘累了想歇会儿吗，居然还来打搅姑娘，还不快退下。”

常大娘道：

“你别打岔，我和姑娘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了。”说着拿眼睛瞟了红拂一下，显得很不屑。

红拂气得脸都红了。

纹茜对常大娘说：

“你回去吧，有福的事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