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53章 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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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汐在宫宴中央站定之后，低垂着头向皇后和四妃行了大礼。

皇后对这个相府大小姐的笛艺，早已有所耳闻，如今见了真人，不免多生了几分好奇之心：“平身”

谢恩以后，柳若汐缓缓起身，一张惊为天人的美貌面容，也在此刻映入皇后和四妃的眼中。

纵是见惯了天下美貌之人的皇后和四妃，此刻也都不免微微一滞，当然，除了早就见过柳若汐的德贵妃之外。

皇后毕竟是皇后，纵然心中微叹，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波澜，只端庄秀丽的坐在原位，垂眸冲柳若汐淡淡道：“开始吧”

柳若汐从容不迫的将凤阙笛举起，放在唇下开始演奏。

从一曲始到一曲毕，柳若汐都没有刻意的去看皇后和其他人的脸色变化，因为她知道，只要是认识这凤阙笛的人，现在一定都非常惊讶，非常非常惊讶！

齐辰逸本是神色冷冷的坐在原位，当看到柳若汐拿出凤阙笛的那一刻，他的脸色微微一变，第一反应就是去看皇后和其他四妃的表情变化……皇后惊讶的表情只维持了一瞬，三皇子的生母，明妃的表情微漾，但也只是一瞬，而他的母妃，淑妃却神色淡淡的与他对视了一眼，随后就又转过了头，继续去听柳若汐的笛声。

他最在意的，德贵妃的表情，也正如他所想的一样，根本没有一丝一澜的变化。

也对，德贵妃入宫的时间并不久，虽然十分讨父皇的喜爱，一生下十弟就封了贵妃，但是对于这凤阙笛和太后的渊源，怕是没有人跟她说过，而且就算是有人说过，她也不可能识得此笛，自己还是在风清扬那见过此笛，见雕工很精致多口一问，才问出了此笛的出处。

只是柳若汐，她是怎么知晓这凤阙笛的？难道也是风清扬告知的？而且，重点是，她在这种场合拿出此笛，到底是想要做什么？！难道她不知道，这凤阙笛很有可能会让她送命么？！

而在齐辰逸打量着皇后和四妃的同时，他的身侧也有一个人，正打量着他，这个人就是齐子然。齐辰逸当然察觉到了来自于齐子然的探究目光，但他此刻却无心理会这些……因为柳若汐此刻演奏的笛声，实在是太平常了，平常的有些不正常！

笛声终了，宫宴上那些本来对柳若汐的笛声充满期待的人，此刻的脸上都纷纷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这相府大小姐的笛声跟方才二小姐的比也太平常了！

而刚才还对柳若汐软声细语的德贵妃，此刻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轻蔑的看着她冷声道：“你既然敢练迷笛这等高难度的乐器，自然就得有那个天赋，否则就是强你自己所难！先前本宫对你的笛艺有过耳闻，听过的人都夸好比天籁之音，怎么方才你方才吹的那一曲，却是平平呢？难道，你是看不起这场宫宴，故意敷衍么？！”

“臣女不敢”柳若汐跪下回话道：“先前臣女吹奏的那一曲其实也是平平之曲，只是恰逢老夫人的寿辰，又有八皇子和曲，这才使得好听了一些。而今日……”说到这，柳若汐把头垂的更低了，一副垂头恭谨的模样，可没有人看到，她垂下的明眸中，此刻正闪烁着计谋的亮光。

德贵妃见柳若汐连抬头回话的胆子都没有，心中不免又小看了她一分，真不知道长姐是怎么回事，竟然会接连输给一个除了沉稳一点，貌美一点之外而再无其他优点的嫡长女！看来她是在内宅里待久了，久无敌人，手段和计谋都生疏了，今日，就让她来替姐姐清理门户吧！

心里这么想着，德贵妃面上也是一副轻蔑的模样，视线扫过柳若汐手中拿着的翡翠迷笛，她没多想，直接随口道：“既然你的笛艺本来就差，那你就得注意点，今后只要是进宫，你就别带着你手中的那支丑笛出来献丑了！回你的座去吧！”

丑笛？呵呵，柳若汐在心中接连冷笑好几声，德贵妃所习的乐器是古琵琶，对迷笛一窍不通，只跟其他人一样，以为越浅淡的玉做出来的迷笛越是珍贵，而这深色的翡翠迷笛，在她看来肯定是不好的……柳若汐故意把凤阙笛拿的靠前，就是为了让德贵妃对凤阙笛予以评价，只以为她会说些难听的来讽她，没想到，她竟然讽的这么给力！

在听到“丑笛”二字的瞬间，皇后和其余二妃都下意识的看了德贵妃一眼，表情各有千秋。

齐辰逸闻言大大的舒了一口气；而齐子然，却是微微笑了……这个相府大小姐，真是越看越有意思！

柳若汐在一众女眷的嘲讽眼神中，返身走回到末座，缓缓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