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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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娘挨了二十杖责后就被拖着扔到了柴房里面，陈志明看着伤痕累累的她，眼里不断落泪，小心翼翼地将陈大娘放置在一处干草上，心里极为的难过，“娘亲，都是我不孝，才会让你受这样的折磨，那苏府的千金怎么会这么骄纵，她这样对你，难道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陈志明目光灼灼地望着外面的天，只想着那一瞬会打下雷来，可惜天公不作美。

陈大娘挨完板子就陷入了昏迷，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一直在责备着自己，因为没有及时上药，到了后半夜，陈大娘就开始发烧了，整个人灼热了起来，烫得很，要是不治疗的话，很有可能会烧坏脑子的，陈志明也慌张了，不再想着说千兰的坏话，不断地喊起人来，“来人啊，救命了，快来人啊！”

千兰自然是知道经过那番折腾后，陈大娘是要生病的，她也不敢睡，披着衣衫就在柴房的附近等着他们呼救，想着经过这次的事情能够让陈大娘醒悟过来，不再逼她的儿子娶什么富家小姐，要知道那些个所谓的名门千金，因为家族内部的争斗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单纯的人，她们多是看起来文雅大方，而人后因为太多的压力而变得有些阴郁，荣光的背后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惜很多人都看不出这份真理。

听到了陈秀才的呼唤声后，千兰回到自己的屋内，假意被吵醒道：“秋菊，秋菊，这是怎么了？外面怎么这么吵闹。”

秋菊点燃了蜡烛，对千兰说道：“小姐，我出去看看，你就歇歇吧。”说完，秋菊提着一盏灯笼就出了门，只是走了几步就听到了柴房的呼救声，她不能作出什么决定来，只好急着回去询问千兰。

“小姐，不好了，那陈大娘发起了烧来，要是不治的话可能会很严重。”秋菊的脸色也不太好，生怕说出那个字来惹得小姐不高兴。

“病了，那就叫大夫呗，鬼吼鬼叫的干什么。”千兰一副不耐烦地说道。

“可是，小姐，这大半夜的上哪里去请大夫啊。”秋菊看着夜色，为难了起来。

“既然找不到大夫，那就放他们出来吧，其他的就看他们自己的了，只要别给我吵闹了就行。”千兰说完后就裹紧了被子，不再说话了。

“是，小姐。”得到了千兰的答复，秋菊这才匆匆赶了出去，打开了柴房的门后直接说道：“你们出来吧，小姐放你们出来了，至于大夫，你要是请的动，就自己请去，不然就好好照顾着。”话音刚落，秋菊也回屋去了。

陈志明也不想跟秋菊争辩些什么，直接将陈大娘抱了出来，回到了屋里，先是打了凉水，沁透毛巾覆在她的额头，看着那热度没有丝毫褪去的样子，心里想着去找大夫，不过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要找到大夫也是不容易的，可是那一丝丝的希望，他也不能放弃。不过他出去了，娘亲没人照顾，这可如何是好？

陈大娘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上喃喃个不停，说着什么不要，不要的，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好梦，偏偏又醒不过来，陈志明左右为难，想起了霜儿，要是这个时候有霜儿在，他又何必这么为难呢，可是娘亲这一次偏偏办了错事，让他辜负了霜儿，霜儿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原谅他。

情况显得越来越糟糕了，光是看陈大娘满头大汗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是很难受了，看着她受苦，陈志明心有不忍，握紧了她的双手道：“娘亲，你忍忍，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你一定要忍住啊。”说完，快速地往门外跑去，直接开了后门的大门就出去了。

看着陈志明走后，千兰才走了出来，替陈大娘换了条毛巾覆在额头，摸着她滚烫的身子，心里也有了些难受，陈大娘说起来也没什么大错，不过是人之常情而已，谁都希望自己能娶得好，嫁得好，而作为父母的，不过是期待着子女的未来能够好一些而已。

陈志明出去了好久，千兰替陈大娘缓过几次毛巾，维持着体温，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回到自己的房内躺下。

陈志明好不容易吵醒了一个老大夫，带着他急急忙忙往这苏府赶，也亏了这里离苏府不远，不然那老头可不愿意跑这一趟，替陈大娘把了脉，知道她这是伤口引起了炎症才会发烧，并没有什么大碍，开下一副药房，熬了药喝下，过两天就没事了。

陈志明听老大夫诊断完才松了口气，笑着送了他离去，接着就守在了陈大娘的身边，替她换了块毛巾后，去府内的药房内抓了药去熬，从来没有生过火，熬过药的陈志明弄得灰头土脸地才熬好了一碗药，喂陈大娘饮下后才真正安心了起来，一夜未睡，只是看着他娘，生怕出什么意外。

直到天亮，就看到陈大娘慢慢苏醒了过来，陈志明惊喜，“娘亲，你醒了，没事了，没事了，你要什么吗？还是饿了？”

陈大娘看着陈志明，眼里多了几份愧疚，“志明，是娘亲错了，娘亲不该逼你的，你不是又喜欢的姑娘吗，娘亲去跟她道歉，让她再和你好吧，至于这门亲事，娘亲会想办法作悔的，你不要担心。”

“娘亲，不用说了，现在你的身体是最重要的，我只要你健健康康的就好，至于亲事，已经无所谓了，是我对不起霜儿，怎么敢求得她原谅。”说这句话的时候，陈志明的内心是苦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