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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画蔷伺候知微睡下后,却并未离开,神色仿似彷徨的小心觑着知微,有话想说却又不敢言的样子。
知微拥被坐起身:“说吧!”
画蔷一咬牙,扑通一声直挺挺的跪在知微面前,倒把知微吓了一跳,第一个念头便是:“……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画蔷摇头,伏地磕头,声音又闷又慌的传出来:“奴婢想求姑娘一件事,奴婢……奴婢不想做通房,也不想做姨娘。奴婢只想一辈子伺候姑娘,再不作他想,求姑娘成全!”
这事在画蔷心里已经憋了两天了,若是别的主子,画蔷也许打死也不敢开这个口,可是她服侍知微这些日子,不说十分了解知微,一二分也是有的。姑娘瞧着说一不二,是果决心狠之人,对身边的人却是极好的,不说她,便是对文杏,在可能的情况下,仍是诸多照拂,至今也没让夫人抓到把柄收拾她们。是以,她才敢赌上这一次。
画蔷虽然年纪不大,可却也是个通透的。做通房连个名分都没有,每次只在主母身子不便时服侍姑爷,即便姑娘抬举她做姨娘,可做姨娘就好了么?孔府姨娘还算少的,可哪一个又活的有多好,早些年那些没活下来的或被发卖出去的,哪一个是真正犯了错的?莲姨娘不就是夫人身边伺候的?结果呢,老爷不宠不说,还反而连与夫人之间的主仆情谊也没有了。照她看,还不如安安分分做个奴婢来得好。反正姑娘也不是别的主子那样,脾气来了便要打要杀的,且姑娘长得好,脾气好,又聪明,日后定能嫁个好人家。她尽心尽力伺候姑娘,姑娘定然会念她的好。等姑娘出嫁时,她便是陪嫁大丫鬟,是姑娘最倚重信赖的,不比做了姑爷的妾伤了主仆情谊好么?
知微万没想到画蔷所求竟是这样一件事,一时有些呆,又有些哭笑不得。她就说这丫头这两天好像有些恍惚,原是心里藏着这样一件事!怕是那天姜嬷嬷说起,她便一直纠结着吧!
知微清了清嗓,道:“起来说话吧!”
画蔷不动,却有些急了,连忙又磕了个头:“求姑娘成全奴婢!”
知微无奈,笑道:“你不愿意,我当然不会勉强。本来我也没打算要拿你做通房做姨娘,你今年十四,等两年……”
知微顿了顿,一过年底,她便也十四了,那时候婚事就要紧锣密鼓的说起来了,定好亲,十五岁一及笄,就要成为他人妇……知微放在被面上的手不自觉用力,十五岁,在她从前的世界还只是个初中生,还未成年。在这里却已经可以嫁人了,要孝敬公婆,伺候夫君,抚育小孩……
知微越想越寒,遂有些恶狠狠地从齿缝里挤出话来:“等过两年,我出嫁时,带你离开孔府,你的卖身契母亲自然便要交给我。到时候,我总会为你好好筹谋的。”
画蔷一听,自是高兴,然听着知微仿佛咬牙切齿的语气,心里直打鼓,只当知微觉得她是不识抬举故而生气了,画蔷吓得脸都白了,结结巴巴道:“姑娘莫气奴婢,奴婢胡言乱语惹姑娘生气,奴婢该死……”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就生气了?”知微见她又要磕头,仿佛是吓到了,不免有些奇怪,“你快起来说话吧,否则我才是真的要生气了?”
画蔷不敢不起来,战战兢兢站在床边,手足无措的模样:“姑娘真的不生奴婢的气么?并非奴婢不识抬举,只是……只是,奴婢只想一辈子服侍姑娘,但如果……如果姑娘要奴婢服侍姑爷,奴婢也不敢不从……”
“画蔷,麻烦你不要自说自话好吗?”知微扶额:“哪里来的姑爷?我什么时候又说过要你服侍姑爷了?我将才不是说了么,只要你不愿意,我便定然不会勉强你!而且,你是我身边第一得力的,我怎舍得你去做什么通房姨娘,到时候,姑娘我会睁大眼睛好好为你寻门好亲,做正正经经的正室太太。我身边的人,怎可以委身做妾!”
画蔷瞠目结舌,直愣愣盯着知微,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姑,姑娘……”
“好了,不早了。”知微笑道:“出去睡吧。”
画蔷愣愣的应一声,僵硬的转过身,同手同脚往外走。
知微忍着笑,认真叮嘱道:“你就算高兴的睡不着,也不准翻来覆去吵了姑娘我睡觉。”
画蔷忙又慌慌张张回过身来:“奴婢不吵姑娘……”
有了春蕾夏荷后,值夜就是她们三人轮着来,今晚正好轮到画蔷值夜。
知微瞧着失态的画蔷,只觉得好笑,然而笑完后,她倒在床上,忽又觉得心酸。她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时常埋怨自己命不好,没得吃没得穿,将将会走就要学着怎么谋生活,吃过苦,受过累,也曾卖身做过奴婢。这个世界,女人也分三六九等,妻、妾、妓、婢、尼。
若可以,谁愿意为人奴婢?
她不过说一声将来会好好给画蔷筹谋,不管什么人家,总要许她正妻之位,画蔷便高兴的连南都找不着了。这对于她来说也许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对于画蔷而言,却是一辈子难以企及的梦想!
女子的艰难,可想而知!
这一夜,同一个屋里的知微和画蔷,都难以入眠!
同样难以入眠的,还有碧水院里的徐氏母女。
“娘,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杨嬷嬷不是说那个贱人没可疑之处么?”孔诗乔绞着帕子不耐的说道。
一旁伺候徐氏喝药的杨嬷嬷闻言道:“老奴确实让人查过,兰心院的前头几日的确接到过她娘家的来信,外头去查的人也证实,因为她是庶女,于家中关系确不大好。不过姑娘,小心驶得万年船哪,夫人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
“你不是说那个丫头照旧去谢记取香囊吗?我去祖母那里,也没瞧出她有什么反常的,仍是时时戴着香囊。若她真起了疑心,怎么可能还戴着?”孔诗乔打了个呵欠,瞧向罗汉床上的徐氏。这几日,她身上的红斑总算全都退了,再不似之前那般骇人了,“娘,你的病既已好了,什么时候再把管事权要回来?她害你这样惨,你到底还要让那个贱人得意多久啊?”
“你着什么急?”徐氏喝完药,从青花缠枝盘里拈了颗蜜饯去嘴里的药味,“过几天便是太后寿诞,那丫头说不定还不知道呢,她不是管着事么,这进宫需要的衣裳头面,她若是置办的不好,出了错,我才好名正言顺的将权力一举夺过来。杨嬷嬷,那些她打罚过的,你都提点着些。她再谨慎,也不会半点错处都不漏。老爷就要面临考核,这段时间不好动手,但也要找些事给她添添堵。”
杨嬷嬷应了是,取了美人锤坐在脚踏边给徐氏敲腿,“老爷今儿又去了北院,还是在那白姨娘屋里。”
徐氏气道:“那些小贱人,非要卯着劲儿跟我作对!”
孔诗乔扁扁嘴:“娘,这有什么好气的。那起子贱人最好打发不过了,以前你的魄力手腕都到哪儿去了?春熙院那贱人来了后,你就变得总是瞻前顾后的了。咱们打杀个把贱人,以前祖母都不管的,现在还需怕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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