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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崔胤正兼任着三司使,韩全诲等便令神策军兵士在昭宗面前大吵大闹,哭诉崔胤减损冬季服装,昭宗万不得已,只得解除了崔胤的盐铁使一职。崔胤顿感计谋外泄,大祸已经不远了。他知道,朱温、李茂贞此时各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之意,朱温想让天子出幸东都,李茂贞则想让皇上出幸凤翔,眼见得他已与李茂贞势同水火,要想对付众宦官,只能依靠朱温了。于是,便密遣人致书于朱温,称有天子密诏令梁王率军迎接车驾,书中言道:“天子返正,皆令公良图,而李茂贞却入朝抢功。令公若不速来,必会被诬为罪人,令公岂能让大功为他人所有,而自己却被天下征讨呢?”
朱温看罢书信,一时拿不定主意,便问张兰舒有何看法,张兰舒道:“朝臣各有私心,宦官为恶者甚多,此时正该夫君相报朝廷深恩之时。万望夫君以复兴大唐基业为念,匡正朝廷!”
朱温深以为然,当即发兵七万,打着“清君侧”的大旗,浩浩荡荡地向长安进发了。
朱温发兵关中的消息一传到长安,昭宗就连忙召见韩渥,说道:“闻听朱全忠欲来清除君侧之恶,按理说也算是尽忠壮举了。只是必须要让他与李茂贞联合,方可成功。若是两镇相争,则好事就变成坏事了,到时候必然会危及朝廷。爱卿替朕告诉崔胤,让他尽快致书于二镇,让朱全忠、李茂贞共同谋划。”
韩渥连忙出宫,将昭宗的旨意告诉了崔胤,崔胤当面答应遵旨照办,但暗地里却只给朱温致书,并称李茂贞正与宦官合谋,欲劫持天子,请其速来。
韩渥进宫复命,昭宗又对他说道:“近来,李继诲、李彦弼等人越来越骄横无礼了,前些时候,他们竟然与李继筠一道入宫,在殿东大肆饮酒作乐,还令宫女、俳优为他们唱歌助兴,真正是骇人听闻!”
韩渥叹道:“微臣早知会如此的,这在当初就留下了祸根。当初‘三使相’立功之时,只可以官爵、田宅、金帛酬赏,怎可准许他们出入禁宫之中呢?这些人均为武夫粗人,胸无点墨,却竟然妄议朝廷大事。他们能做的也就是谗间大臣、推荐亲近,稍不满意,就会心生怨恨。这些人另一个毛病就是嗜利如命,眼下,宦官们正是投其所好,对他们许以厚利,才令他们如此听命于宦官的。崔胤留凤翔军宿卫京师本想是为了制约宦官,微臣曾经劝阻过他,可崔相公就是不听。如今,宦官、凤翔兵已然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事情就更加难办了!梁军一旦到达,必会与岐兵相斗于宫阙之下的,唉,微臣实在是忧心如焚呀!”
昭宗此时也是又愁又忧又沮丧,君臣实在是无计可施,长吁短叹了一会,韩渥就告辞出宫了。
韩全诲闻听朱温大军西来,心中大恐,一面令周承诲、董彦弼等准备率军劫持昭宗出幸凤翔;一面戒严禁宫,增兵防守各宫门,对进出人等与文书皆严加盘查,意图隔绝昭宗对外的一切联络。
昭宗好不容易才让一个小太监给崔胤送去一份御札,崔胤展札拜读,只觉字字都饱蘸着泪水、凄楚与悲怆,末了一句道:“朕为宗社大计,势须西行,卿等但东行也。惆怅!惆怅!”
崔胤不禁泪如泉涌,失声痛哭,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向着宫城方向,连连叩首,泣号道:“陛下!微臣无能!微臣该死啊!”
昭宗又令赵国夫人宠颜设法去见韩渥。宠颜扮作个小太监模样,好不容易混出了内宫,赶到了韩渥府。宠颜将昭宗之语转述给了韩渥:“今日早上,李彦弼等人无礼至极,朕有满腹话语要给爱卿说,无奈,再也不能了!”
韩渥连忙跪倒,以额撞地,呜咽着连叫“陛下!陛下!”
宠颜泣道:“大家整日里只是与皇后相对流泪,韩学士,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韩渥心如刀绞,无言以对。
次日,李继筠竟率军入宫,纵兵抢掠内库宝货、帏帐、法物等,韩全诲则遣人先将诸王、妃嫔、宫女暗地里送往了凤翔。
不久,朱温大军到达河中,上表奏请车驾出幸东都。京城大为震恐,立时又乱成了一锅粥,士民们争相奔逃,军士们则趁机大肆抢掠,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丢弃的衣服、杂物。
孙德昭担心皇上安危,欲进宫护驾。韩全诲知道他不与自己一心,坚决阻止他进宫。孙德昭无奈,只得率所部八千余人与朱温亲吏娄敬思和关东诸道留京的将士,共同守卫崔胤在开化坊的府第,朝中百官及避乱士民听说后,也都纷纷逃进了开化坊。韩全诲矫诏令供奉官张邵孙召百官入宫,百官心内明白,韩全诲这是要劫持百官一同去凤翔,竟不约而同地上表推辞了。
韩全诲见百官不至,也顾不上了,当即陈兵殿前,对昭宗道:“朱全忠率大军来逼京师,欲劫持陛下去洛阳,逼陛下禅位于他。臣等请陛下移幸凤翔,征召天下之兵,共讨朱全忠。”
昭宗大声道:“朕哪里都不去!”说罢,即手持宝剑登上乞巧楼。韩全诲率军威逼,请昭宗下楼,昭宗硬撑了半日,最后还是走下了楼来,向内宫走去,刚至寿春殿,董彦弼就已下令在御院纵火了。
此日正是冬至,昭宗独自一人坐在思政殿上,庭无群臣,旁无侍者,他眼神迷茫地看着殿外的烟火,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不觉间就已起身走到玉栏旁,凭栏俯瞰,偌大的宫院,竟然空无一人,只有满院的杂物、纸片,在凛冽的寒风中随风飘动,他一脚踏上玉栏,一脚悬于半空……他在想,只要再往上一点,就可翻身而过了,江山的重负,屈辱的苦难,就可在这一跃之间,随风而逝,轻松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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