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拾一章 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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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悬镜山之时，天机老人没有见到慕容九与东方逸，又见到程子夜几人的困境，当下他的心中早有不祥的预感。当时若不是他及时出声，他程子夜们也就命丧当场了。此番情境境，如今程子夜又说出这样的话，更是印证了他心里的猜测。

可，天机老人心底汹涌，面上却依旧沉静。将药瓶递抛给穆青，示意他们服下。边查看程子夜胸口处的外伤，边托起程子夜的手诊起了脉。

程子夜的脉象让天机老人的眉心拧了起来，放开他的手，从随身携带的针包里取出金针，快速的打入程子夜伤口周围及周身几个大穴。

然而，天机老人却知道，就算他来得及时，却也只能是为程子夜拖住一口气。

心脉破损，哪怕是他……亦无能为力！

慕容九与东方逸生死不明，而程子夜又只剩半条命，哪怕天机老人再如何的看淡世事，心智如何超凡脱俗，如今也不由染上哀思。更何况，慕容九如他自己亲生一般，她的生死如何能不牵动他的心！

“尊长，可是天机老人？”七杀见天机老人如此之狂，竟是将他们无视于一旁，冷厉地正欲上前却被夜殇挥手制止。

天机老人将程子夜将给穆青等照顾，缓缓的起身面向夜殇。

“夜廑为人刚正，听雨阁传世几百年亦未有污名，如今这一代，竟甘心当轩辕家的走狗。”天机老人脸色如常，只眼里的哀伤淡淡。

“尊长认识家师？”夜殇对天机老人的嘲讽反应平淡，不曾接话。

认识，还是忘年之交。天机老人在心里这样想着，只是却没有要回答夜殇的意思，而是这样说道：“这些人老夫救下了，你可有意见？”

天机老人的话似在询问，但却没有一丝征询的意思。

“……”沉默了半响，夜殇才淡淡的道：“尊长开口，夜殇没有理由不允。”

“阁主……”严老听到夜殇这般说，不由皱眉开口，却被夜殇抬手制止了。严老见此，也只能收口默立一旁。

夜殇又如何不知严老的顾虑，一旦今日天机老人救下这些人，以后听雨阁的麻烦将不会断，除非有一方损陨。而有天机老人助力，听雨阁也没有十全的把握。此乃因为天机老人不仅武功绝世，医术更是惊世骇俗，若是他想，足以杀人于无形。

可，他做此决定，其因有二。

一来，师父在世时确曾提过，他在江湖中认识一位老人，医术武功绝代，两人是忘年之交，恨逢太晚。彼时听师父说起此人种种事迹，他对那未谋面的老人家也是崇拜敬仰不已。如今听天机老人的话语，他可以断定当年的老人家就是天机老人。

二来，慕容九已死，轩辕明喆的任务已经完成，程子夜等人杀不杀都不重要。

放过他们就当是给天机老人的一份礼物吧！

“夜殇为听雨阁不再受制于人，出此下策也非得已。尊长来日若要报仇，夜殇愿奉上一条贱命，只望尊长莫要牵怒听雨阁为好。”夜殇淡淡的说完，向天机老人见了一礼，说道：“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