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毁灭巨蚕冥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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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贝卢斯科尼山脉以南，贝卢斯科尼山大冰川以北，有一大片常年为酷寒覆盖的土地，这片土地上虽然生活着高原蛮人，却从没有人把他们当做这片土地的主人。

从未有人探求过这片土地究竟有多大，甚至连这片土地名义上的主人，金月王朝管理土地边界和绘制地图的官吏，也懒得给这片土地起一个名字，只是按照故老相传，称之为冻土高原。

冻土高原处处都是雪丘，冰峰，但却不是没有生命的禁地，贝卢斯科尼山脉才号称生命禁地，这里不是。甚至还生活着生命力顽强的魔兽，或者传说中的妖魔，当然这些传闻是否属实，只有那些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高原蛮人才知道了。

在一个无人知道的小山谷里，地面的冰雪，就像是开了锅一样，不断的翻涌。开始还只是方圆十几米的地方出现这种异兆，但很快这个范围就扩张到了小山谷之外，甚至这股异动把附近的雪丘和冰峰，都一一推到，吞噬到了滚滚翻腾的雪浪之下。

宛若来自亘古蛮荒的嘶鸣突然在地底传递了出来，随着这一声巨大的嘶鸣，方圆千里之内的雪丘冰峰被悉数震碎，在冻土高原上呈现了奇异的一圈一圈的波纹。从高空望下去，才能窥到全貌，这一圈一圈的波纹广及千里，蔚为奇观。

在这一圈一圈波纹中心，一道惨绿的光芒冲天而起，一声悠远的叹息，响彻大地。光芒之中一头宛若巨蚕，满身都生满人脸的妖魔发出似乎喜悦，又似乎叹息的叫声。

“迪斯马赫！你创造了我们，也毁灭了我们。迪斯马赫……你创造了我们，也毁灭了我们……迪斯马赫！……迪斯马赫！……迪斯马赫！”

这头巨蚕全身惨绿，身上数千百张人脸尖叫不休，每一张人脸发出的声音都不相同，只是顷刻间，这片天地之间，似乎就充斥着毫无意义的呓语，凄厉的声线似乎把整个世界都笼罩，并且要把这个世界都震碎了一般。

远远的贝卢斯科尼山脉，才千年堆积的冰雪，从山峰上滚滚倾泻，这头毁灭巨蚕的啸声，竟然在数百公里之外都引发了大雪崩。这股毁灭天地的威势，简直叫人难以想象，如果有人目睹这一切，肯定会以为是世界末曰来临。

当一切都沉寂了下来，那头惨绿色的巨蚕身上所有人脸都把视线投向了极西方。

“是迪斯马赫！是迪斯马赫……是迪斯马赫！”

“不！是指挥塔……是毁灭军团指挥塔！”

“它能毁灭我们，要毁灭它！一定要毁灭它！”

无数的人脸，就像是在争辩一样，嘈杂的声音足以让任何生灵发疯，就在争吵中，那头毁灭巨蚕的体型急遽缩小，笼罩身体的惨绿光芒也随之收束到了体内，渐渐的这头毁灭巨蚕化身成了一个有着碧绿长发的女子，通体赤裸，只是完美无瑕的胴体上，飘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淡淡绿色烟雾，让人没办法真个看到无限风光。

这个拥有一头碧绿头发的女人，轻轻张开喉咙，发出的是无数毫无意义的声音，如果对声音极为敏感的人，才会发现这个女人发出的声音，其实是几百个声音混合在一起，才形成了这么嘈杂的吵闹。良久之后，这个女人的喉咙里才发出一个美妙至极的声音，听了叫人心底发酥，神魂颠倒。

不过这个女人的眼睛里，一直都没有任何表情，她似乎在一直思考着什么，良久才踏足地面，纵然冻土高原上常年覆盖冰雪，地面也冰寒刺骨，却对这个女人的赤裸双脚，没有任何办法。踏着冰雪，这个毁灭巨蚕化身的女人，只是略一辨识方向，就向着东方走去，她并没有选择阿迪所在的方向。

每当这个神秘的女人走过，地面上的冰雪都融化成晶莹的水流，当她走远之后，这些融化的水流，才会再次结冻成冰。

昆尔古是一个高原蛮人的战士，他一生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够被选中，去对岸的那些人类的军队里去当兵。那些人类占据了气候温和的土地，拥有几乎吃不完的粮食，还有非常暖和的衣服和大房子，这一切对昆尔古来说，都是梦想中天堂一样的存在。

他手持了一根粗糙的木棒，正在冻土高原上梭巡，希望能够打猎到一头野兽，好用来填满接的肚子。高原蛮人都是很能挨饿，他们可以二三十天不吃一点东西，还能保持充沛的体力，一旦打猎到猎物，他们也能一顿吃下四十公斤的鲜肉，一口气把体力补充满。

不过昆尔古现在已经快支撑不下去了，他已经饿了很久，就在昆尔古非常失望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女人，赤身[***]，行走在暴风雪之中。也许在任何一个雄姓人类的眼中，这个女人美丽动人，不可方物，但是在昆尔古的心里只是升起了一股喜悦，他看到了可口嫩滑的事物，还有生存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