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你想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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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园都市某座废弃研究所外，天井亚雄倒在一边，就好像死去了一般，没有丝毫的气息。

在旁边扭曲的国产廉价跑车内，一方通行正将自己纤细的手搭在最后之作的额头之上，而最后之作则是如同死机了一般满嘴胡话，甚至是哪国的语言都分不清。

一方通行满头大汗，脸上却露出了他不该有的表情，如果他面前有面镜子，相信他也会很吃惊，原来他自己居然也会温柔的笑。

他没有看见，昏迷不醒的最后之作也没有看见，就在跑车之外，刻刻帝正缓缓的漂浮在半空之中，用不带丝毫感情的目光注视着二人，或者说是最后之作。

跑车之中，一个小型电脑萤幕上原本数也数不清的警告视窗在不断消失。资料覆盖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视窗与视窗之间的缝隙变宽了。

最后之作的额头不停地颤动，喷洒出汗水。但是连颤动也越来越轻微了，似乎身体状况也逐渐趋于安定。

“还差一点......”一方通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白色的头发也一捋一捋的粘在脸上，因为是第一次控制人体电流，一方通行显得格外谨慎，甚至连平时早已习以为常的反射都没有开启。

就在这时。

奇怪的声音传入了一方通行耳中。他修正着病毒程式码，抬起头来。他看见原本昏厥过去的天井亚雄，竟然站在自己身旁。

如果只是这样，当然无所谓。

但是，他的手上却握着一把漆黑油亮的手枪。

“别……妨碍……我……”

眼中布满血丝的天井亚雄发出呻吟。

剩下的程式码数量为两万三千八百九十一。还不能放手。如果让零星残存的程式码造成程式错误，最后之作的脑袋可能将因而毁损。

萤幕上的警告视窗已经寥寥可数。对一方通行来说，那就代表最后之作的健康状态。绝对不能留下任何一个警告视窗。

天上的刻刻帝自然也看到了天井亚雄的动作，虽然她不知道天井亚雄手中的小玩意儿是什么，但本能告诉她，那东西能够轻易的将脆弱的人类送进地狱。

但是刻刻帝没有动，并不是她不想动，而是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这里，如果她没有猜错，断然是在人间的另一名天使在窥视这里，或者说是塔塔米口中将那名天使拉到人间的那个魔法师。

无论是哪一个，如果发现了刻刻帝，恐怕都会很麻烦，因为塔塔米现在的神力根本不足以让刻刻帝去对付另一名天使，而且那名天使好像已经不用依靠神力也能存活，在这种情况下，缺乏神力的刻刻帝就算是阶位比那名天使高，也很难有胜算。

虽说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但饿死的骆驼跑的过活着的马吗？答案明显是否定的，所以刻刻帝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塔塔米，自我选择了隐藏自己，而不是如塔塔米所言去尽量保护二人。

在她的心目中，神永远比任何人都高贵，哪怕是违抗神之命，她也不能去冒险。

此时一方通行与天井亚雄的距离只有不到四公尺。子弹绝对不可能打偏。

“唔……！？”

如今的一方通行正将全部的力量倾注在操纵最后之作的头脑信号上，根本没有多余的力量进行反射。如果分心进行反射，将无法准确操纵那些如同电子显微镜影像一般精细的电流信号，而这也意味着最后之作的头脑将被烧毁。

剩下的程式码数量为七千零一。

警告视窗只剩下九个。

作业还没有结束。时间逐渐放慢了速度。

天井亚雄肯定无法理解一方通行现在正在做什么。但是对天井亚雄来说，一方通行这个怪物正在触摸着绝对不能死的最后之作，光是这一点就让他心急如焚。

“别……妨凝我！”

从天井亚雄的嘴里喷出了泡沫。他的眼睛充满红色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