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三尾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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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她。”浅浅夏寂再度上前，眼中写满了悔恨的说，“她已经不存在了，她背弃了你的信任，她不知道你还会为了当日的约定苦苦守候，她不会认为一句玩笑你会当真，她答应过让你离去，却来的那么突然，她甚至不会给你一句解释，这样的她有何面目出现在你面前，这样的她，我宁愿我不是。”

“不，你不可能是她。”金甲大王似乎陷入了某种恐慌之中，重复着同样的话，目光却紧盯着浅浅夏寂，伴随着她的接近，一步步的后退。

“妖有妖道，你的道义不曾改变，不管我是为了什么，但至少我选择了逃避选择了离去，我不曾考虑过你，考虑过无忧，我只知道自己的想法，我只会顾忌自己。”浅浅夏寂垂首侧目，目光夺过场中的火堆说，“你还完了，你不在欠我了，现在，剩下的只有我欠你的。”

浅浅夏寂如何能和金甲大王产生联系，通过她的话，洛霜也是找到了某些关键所在，南疆之行，她是共同前往的，当日四大王之中同样有一个因为浅浅夏寂一句戏言，几乎毒杀大半妖族，仅为做出一块烤肉偿还的存在。洛霜亲眼见证浅浅夏寂如何取得她的信任，任凭重创也要弥补他的难耐选择。

千年帝王怨，南疆换得瑶池圣水，洗得这一世记忆，却同样让浅浅夏寂失去了所有的实力，轮回转世重头开始，或许是因为逃避，或许是因为无奈，她选择了小丑的解脱，却同样辜负了寄付在修罗一族的无忧和眼前的他，这也许并不是浅浅夏寂的错，但她的舍弃是有目共睹的，若无轮回后的强盛，她没有的是她的所有。

这些浅浅夏寂没有抱怨和遗憾，辗转反复以另外的强势出现，其中付出的努力无人知晓，她不会去记得他人的不足，不会去打算自己的拥有，只要有过一份挂念，一份好，那么永远不对的都是自己，欠下的自己背负。

无忧恨浅浅夏寂么？当日重新见到他的时候，洛霜是读懂了他眼中的恨意，恨她如此决绝的选择，恨她没有完成所承诺的种种，但隐藏在其下的又是什么，无忧可以完全违背召唤理论，听从浅浅夏寂的安排，会在她出现危机时，舍命上前，他始终还是丢不下她。

傻人有傻福，洛霜经常这样嘲笑浅浅夏寂，可自己何尝不是对她傻乎乎的性格有些羡慕，是的，洛霜必须承认有时候的浅浅夏寂能言善辩，这些都是她一点点学来的，诸如对于战斗一般，她总是会慢慢的学会别人的长处，也许就是一味的付出，没有人会在她面前隐瞒。

总是遇到那么多口是心非的人，无忧是这样，白起是这样，洛霜何尝不是如此，明明知道她的好，明明克制不住在她身边，往往一开口，却是顾忌颜面的鄙视，她却总是傻呵呵的应承，现在也练就了回嘴，真的能敞开心扉，一如既往的恐怕只有那个同样傻的男人，轩辕一剑。

“你还不了，不，我是金甲大王，我根本不认识你。”胡言乱语，金甲大王已经乱了方寸，太多的证明，如同魔障式的做着妖族都无法理解的事情，他怎能不是他，可他同样无法忘却当日的离去，她曾答应过百级之后放了自己，他却从留下的时候就没有想过离开。

他以为她在这个世界消失，如同游魂一般，纵使实力已然在妖族极为显赫，却选择了独自离去，用一种自己的方式去想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气急败坏的女人，可这毕竟是思念，他已经依赖在她身边，怎能轻言放弃。

“是也罢，不是也罢，你始终是你自己，我希望你是金甲大王，最起码不会在被我连累，不会因为我的一意孤行，让你失去太多，你应该做你要做的，对你对我都不算差，至少也让我还你一次好么？”当日南疆之行，浅浅夏寂硬扛他的数次攻击，只是为了让他释然，今日若是他已经是金甲大王，那么她就成全他作为一个妖族，这是她唯一能还给他的。

她选择了一次，失去了太多太多，她对得起很多人，却也有无数的对不起，她曾想过无数次相遇，甚至当心他们在轮回中的安危，毕竟只是怪物，不是每个人都会放了他们，她希望见面剑拔弩张，一剑将她击杀，至少心里有些安慰，不要向无忧这般对自己，总是怒目相视，却不肯丢下她。

“三尾，动手吧，你自由了。”难以出口的名讳终于还是唤了出来，如同当日南疆看到的那一刻，她不想让任何人离开，她却始终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去顾左言右，总是要做出选择，那么舍不得，也去舍得，缓缓闭上双眼，只有金甲大王能够看到的角度，浅浅夏寂的眼角似乎多了些许闪烁。

没有了碧玺扳指，浅浅夏寂根本无力承受一击，爪刺再度抬起，金甲大王是不是妖性难改，还是真的对浅浅夏寂恨意难消，这无人知晓，但这是浅浅夏寂自己选择的偿还方式，无人可以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