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077】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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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楼是往生地狱，没人告诉你？去了那里的人，一般没办法投胎的。当然脸色臭了。”顾萌随口说着。

“……”

“还是学长也想去地狱走走？”顾萌漫不经心的威胁着李泽律。

“没……我活的好好的，外面阳光灿烂，我对那地方没兴趣！”李泽律立刻闭嘴了。

关宸极和顾萌的八卦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想当年，他就是不小心知道了那么一点点，最后就是被顾萌利用，被关宸极威胁，然后还要被留在这里卖命。这种悲剧，打死李泽律都不想重演了。

顾萌则耸耸肩，继续逗着李泽律：“真不想知道？”

“绝对不想。”李泽律就差没对天发誓了。

顾萌笑了起来，李泽律这才发现自己被顾萌耍了。

“好啦，学长，不逗你了。告诉我，我要做什么吧。”顾萌是真的笑了出来，收起了继续逗弄李泽律的心，一本正经的问着。

李泽律摇摇头，一脸无奈。但他快速的带着顾萌到了一个全新的独立不办公区，仔细的交代着属于顾萌的工作职责和工作范围。

“就这些？你确定？”顾萌皱起眉头问着李泽律。

李泽律点点头，说着：“老板估计根本就没打算让你做事，所以都是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反正就当休假，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种休假，他和司臣毅求都求不来的，顾萌竟然还一脸不知满足。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成啊，就当休假好了。”顾萌笑了笑，接受了李泽律的说法。

李泽律这才转身离开了顾萌的办公区，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内。而顾萌则是随意的看起了堆放在自己面前的文件。

和在宋氏的时候相比，这简直就是幼儿园的水平。这里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杂事，属于可做可不做的那种。

显然，关宸极并没打算让顾萌接触任何和关氏有关系的核心问题。

但顾萌也无所谓，就如同李泽律说的一般，全当休假。有人发工资，还可以每天在线上陪着宋御宸打电话，也不见得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当然，这也不意味着顾萌真的当起了闲闲美代子！

因为，在总裁办公室里的关宸极，有事没事就会打一通电话来骚扰顾萌，找的尽是有的没有的事情。

比如，xx部门的文件送了吗？去催一下。

比如，xx经理的审核报告递交了吗？去问一下。

比如，xx份文件处理了吗？

……

简直扯淡。那文件八百年都已经在关宸极的办公室，审核报告哪里需要到关宸极手上，直接在司臣毅和李泽律手上就绰绰有余了，那文件，请问，一份陈年老底的文件要怎么处理，丢进碎纸机吗？

纯粹没事找事的关宸极！

但是顾萌也细微的发现了，她若是真打电话到各个部门询问关宸极交代的事情时，各个部门的态度已经发生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大转变。

岂是是恭敬，就差没亲自跑到顾萌办公室请罪。那罪名就是，这么点事，怎么能让老佛爷打电话呢，应该让他们亲自来向老佛爷确认的。

恩，不用怀疑，顾萌就是那个老佛爷。

别说早上那样的冷嘲热讽没了，态度不仅好，甚至效率高超到吓死人。就算是顾萌随口问的一个文件，不到五分钟，那文件一定会出现在顾萌的面前，外带打包的整整齐齐的电子文档。

啧啧啧……效率真好。

但顾萌知道，这样的效果全拜关宸极早上的惊人之举而为。昭告天下，直接在顾萌的身上贴了标签。

这是老子的人，谁动谁死！

再傻的人，也不会傻到去太岁头上动土，尤其是关宸极这太岁脾气还不怎么好。

于是，原本身价十足，经常是男人追逐的顾萌瞬间成了冷门人物，同性同胞皆大欢喜！

废话！你妹的，哪个不要命的，敢去采老板身边的鲜花，那才真的是活腻了。

在顾萌的蚊子数到不知道多少只的时候，李泽律的身影再度出现在顾萌的面前，顾萌抬头看了眼李泽律，笑了笑。

“学长，准备来我这里陪我打屁唠嗑不成？”

“扯，我的事多的像大米，你帮我分担点不然？”

“不怕我偷了关氏集团的机密，然后逃之夭夭？”

“随便，反正又不是我家的钱，不用客气，拿去花。”

“真大方。”

“那是。”

……

两人没节操了说了会，李泽律才一本正经的提出了邀请，说着：“走吧，一起吃饭吧。好多年没见了，聊聊天不过分吧。”

顾萌笑了起来，比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就顺手关了电脑，站了起身，跟着李泽律走了出去。

经过李泽律办公室门口时，顾萌惊讶的挑了下眉，比了比李泽律桌上比山还高的文件，略微有些吃惊。

“都是你的？”

“是，已经解决一半了，本来更可观。”一看见这个，李泽律就苦了一张脸。

顾萌换上了些许同情的目光看着李泽律，笑了起来，不怀好意的说着：“关宸极把你们一个人当三四个人用啊？”

“其实也没有，在法国还好，到了中国就比较惨。”李泽律说了句公道话。

“啧啧，忠心为主子。”

“没啦。中国分公司才成立，事情肯定比较多。我们不属于常驻的，只属于来支援的，要把这些新的主管带上道，肯定比较惨。加上现在人手还不够，这种情况，也理所当然。”

李泽律大概的把现在的情况说了一次。

“嗯哼！”顾萌点点头，表示知晓，“走吧，学长，今儿你付钱。我这才来上班，没工资。”

顾萌这话是说的理所当然的。

李泽律满口的都是在为关宸极说话，十足十的被关宸极洗脑洗了一个彻底。加之外界的风评，顾萌当然知道关氏集团的工资比例会比宋氏高出那么一个阶层。

更何况，特助什么位置，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可比她这个区区的公关总监来的身价高多了。

“呃……”李泽律语塞了一下。

“咋？学长不乐意？”顾萌挑挑眉。

“你哟，萌萌，从以前到现在，调皮劲倒是一点没变啊。”李泽律哑然失笑了起来。

真亏顾萌说得出自己没工资的道理。这g城的人，哪个不知道，顾萌的身价。更不用说，关宸极把顾萌当成一个宝，就算顾萌要关氏集团，恐怕关宸极都不会心疼，立刻拱手相让。

竟然还能面不改色大言不惭的说着自己没钱。

“谢谢啊。我带你去吃g城最地道的好料。”顾萌也笑了起来。

和李泽律的聊天，是轻松而显得自然的。这点让顾萌极为的舒服。两人就这么边胡扯，便朝着电梯的位置走了去。

就在两人快靠近电梯口时，关宸极的声音却突然传了出来。

“李泽律，合作案的细节你都已经确认了吗？为什么我没看见？顾萌，早上那么多要你归类整理的文档你都做完了？为什么没给我看？”

那语调，阴森的可以，就这么直落落的盯着顾萌和李泽律。那态度，摆明了不想两人这么大摇大摆的从自己的面前离开。

哼，早上迟到，李泽律自告奋勇的去找顾萌。顾萌一到，李泽律又显得格外的殷勤，好了，这才中午，两人又黏糊在一起要去吃午饭。

还真是彻彻底底，从头到尾的把他这个总裁当成了透明人，路人甲，完全不想干的一份子。

他要是让顾萌和李泽律这么光明正大的从自己面前离开，那他才是蠢材！

但关宸极的态度轻易的惹怒了一早就被关宸极弄的不爽的顾萌，想也不下昂的，顾萌就对着关宸极吼了起来。

“关宸极，你这是有毛病吗？现在是下班时间，难道员工吃饭也妨碍你不成？更何况，你有说过这些可以进碎纸机的陈年文档需要在中午下班前整理完吗？你都没说完，谁知道？你以为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能猜测你的想法？”

顾萌连珠炮的对着关宸极骂了起来，“何况，人不用吃饭吗？每天二十四小时当机器转吗？有本事你来啊，小心我告你剥削员工，不按照合同规章办事！”

吼完，顾萌就瞪着大眼，一点也不惧怕的看着关宸极。而李泽律则在心里不知道给顾萌鼓了多少次掌。

真是打死李泽律，也没胆子像顾萌这样光明正大的咒骂关宸极。果然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果然是关宸极的命中克星。

顾萌果然不愧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这么指着鼻子骂关宸极，还可以活的如此自在滋润的人。

“关宸极，不爽自己就滚去面壁，别把你的不爽随便的发泄在别人的头上。”顾萌做了最后的总结，然后立刻转身看向了李泽律，“学长，我们走了！”

然后，顾萌就这么当着关宸极的面，直接牵住了李泽律的手臂，把李泽律朝着电梯的方向拖了去！

这下，李泽律像是被电到了一样，而关宸极微眯起眼，就这么看着顾萌的动作，然后一步步的朝着顾萌的方向走了去。

“萌……不不，顾萌……”

“顾萌，不赖嘛！”

关宸极和李泽律同时开了口。

李泽律是被吓的，要挣脱自己的手，他可不想成为关宸极的刀下冤魂。而关宸极虽然叫着顾萌的名字，但是这怨气是十足十的对着李泽律来的。

是啊，他大爷就是不爽怎么了？尤其此刻顾萌出去的对象还是李泽律。他这么一个大活人摆在办公室，竟然顾萌当自己是透明的，和李泽律双宿双飞。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竟然被李泽律捷足先登了。

越想关宸极的恼火越明显，就这么瞪着李泽律。他关宸极什么都没有，记仇最明显。若是他没记错的话，李泽律在六年前似乎也喜欢过顾萌，不让拿哪里会被顾萌这么容易指手画脚下成了帮凶？

关宸极的这种眼神，那眼底的别有深意，吓得李泽律飞快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和顾萌保持了安全的距离。

关宸极的眼神好可怕！

瞬间，李泽律只觉得自己的寒毛竖的老高，那种自保绝对是人类求生的本能。

“哎呀，顾萌，我突然想起了，中午和一个客户约了。原本是司臣毅去，结果司臣毅今儿有事，我要顶替他。你看我，差点都忘了，我现在就走，不然来不及了，下次我再请你吃大餐。”

李泽律立刻改变了口风，说完就风一般的冲进电梯，快速按下了下降建，远远的离开眼前这个可怕的暴风圈。

“没义气，没人道的混蛋！”顾萌在心里暗自咒骂了几声李泽律。

但是，顾萌很快就恢复了镇定，面对着自己眼前和喷火龙一样的关宸极。然后，顾萌一句话都不说，干脆直接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她打算去走楼梯，走到下一层，坐员工电梯。

就算去面对关氏集团内那些人好奇的眼光，也好过此刻和关宸极一起在同一个空间！那才比较可怕！

结果，顾萌这路还没走了两步，关宸极立刻追了上来，直接抓住了顾萌的手腕。

“关少，你想干什么呢？办公室公然挑衅女下属？这行为属于职场性骚扰。”顾萌瞪了眼那抓着自己的手，立刻说着。

关宸极倒也干脆，直接说明了自己的目的：“吃饭。”

“吃饭？”顾萌的语调提高了八度，“刚关少不是还一本正经的阻止了我和李特助正要去吃的饭吗？现在来吃什么饭？”

吃吃吃……吃你妹啊，关宸极！

刚才哪个脑子注水养了鱼的人在这里又吼又叫的阻止别人去吃饭来着？现在倒好，竟然还光明正大的提吃饭这个词。

简直是，不能忍！

“少废话！”关宸极的脸色里竟然有一丝不自然的窘迫之色，恶声恶气的说着。

说着的同时，他也快速的把顾萌朝着电梯里推了进去，二话不说的按下了自己要去的楼层。

顾萌也干脆的转过身，不再搭理关宸极，径自看着电梯里的镜子。而关宸极竟然也无所谓，任顾萌无视自己的存在。

这让顾萌警惕了起来。

“关宸极，你有什么阴谋？”顾萌问的很直白。

“咋？你这是被害妄想症？我不和你吵了，你就觉得我有阴谋了？”关宸极凉凉的回击顾萌。

“……”顾萌一时被激的说不出话。

“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关宸极下了结论。

我草……她是小人，关宸极是君子！她呸啊！老天爷都看不过去这种言论，会吓哭了好吗！

结果，在顾萌腹诽关宸极之际，电梯已经停了下来。电梯所到的地方让顾萌楞了下，有些回不过神。

这里是关氏集团位于五楼的员工餐厅。到了下班的时间，早就已经显得拥挤的多，但是就算拥挤，也井然有序。

“你说吃饭，是到这里吃饭？”顾萌下意识的反问。

“是啊。”关宸极给了顾萌肯定的答案。

这下，顾萌更显得莫名了。至少在顾萌看来，关宸极这样的男人，就算不去五星级的餐厅用餐，也会一些环境好，人少，隐私度极强的会所里，而非来公司餐厅这种人挤人的地方。

这不科学。

关宸极这反常的行为怎么看都让顾萌觉得诡异。顾萌绝对不相信，一个人的习惯，可以在六年之间发生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尤其是关宸极历来都是一个挑剔，麻烦，认牌子的难伺候的主。

员工餐厅，绝对不可能是关宸极的选择。

除非，关宸极来这里吃饭是别有目的的！

各种想法在顾萌的脑子里无限腹诽的时候，盘算着关宸极可能存在的用意时，已经晚了。

关宸极的手揽住了顾萌的腰肢，光明正大的带着顾萌亲密无间的一起走出了电梯。

“关宸极！”顾萌低吼了起来。

关宸极笑的很灿烂，说着：“注意点你的形象，顾秘书。我想，你绝对不想让人看见你张牙舞爪，花容失色的神态，那有失你这六年来树立起来风情万种的完美形象。”

关宸极低声在顾萌的耳边说着。

两人这样的交谈，气氛嚣拔弩张。但是在外人看来，却显得举止亲昵，亲密无间，暧昧感十足啊！

北京时间，十二点半！

这正是员工用餐的高峰时期。关宸极偏偏挑了这样的时间带顾萌出现在餐厅，和让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仿佛时间就这么静止了一般，齐刷刷的看向了两人。

鸦雀无声！就连吃饭的声音都不见了！

顾萌这下明白了关宸极的把戏！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早上那样明目张胆的宣誓关宸极显然觉得不够本，于是，才会特意的带上自己出现在员工餐厅，赤裸裸的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

这顾萌，是他关宸极的私人藏物，属于他关宸极的，闲人勿碰！这等于，关宸极在众人面前已经毫不犹豫的打上了自己的专属标签。

这种想法，让顾萌有些怨恨和不甘，甚至有了丝丝的委屈。

似乎，进入关氏集团起，她就一直被关宸极耍的团团转，似乎在她的存在，就是娱乐关宸极的工具。

越想越愤恨，顾萌直接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餐厅，朝着楼梯间跑了去。关宸极有些错愕的楞在原地，回过神后，他立刻追了出去。

在两人闪出闪没后，员工餐厅里细碎的议论随之而起。

“她是在摆架子吧，肯定是她让总裁带她下来耀武扬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