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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陈宛秋一看陈远良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耐烦的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想要加官进爵,可又不急于一时,等到以后,你会成为国丈,那可比你想的加官进爵厉害多了。”
陈远良被陈宛秋说的话震惊不已,国丈,那可只有皇后的父亲才能这么被称呼,这当然是远远超乎了陈远良的想象。陈远良原本只想着的陈宛秋能进宫为妃嫔,以着陈宛秋的出身,就算日后生了皇子,份位顶天也就是妃,皇后之位可是万万不敢想的。
陈远良连忙四下看看,书房的门紧关,他还让人守在门口,还吩咐了就是戴夫人过来也不能让她进来,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压低声音对着陈宛秋道:“往后这话儿可是不能随便说的,以免招来祸端!”
陈宛秋在心里冷笑,别以为她没看出来他的意动,现在还假惺惺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虚伪。
不其然的,陈宛秋想起之前的苏颖也是摆出一副‘我是正义使者’的样子,出言呵斥她!只不过不同的是,苏颖是不屑的,认为她不可能会成为后.宫的主人;而陈远良是渴望的她会有此成就,却面上假惺惺的让她‘务实’点。
不管怎么说,都让陈宛秋觉得虚伪。
等陈宛秋回到她的屋子,照旧遣退了下人,坐在椅子上,往后靠在椅背上,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把陈远良和苏颖等等让她觉得厌烦的人抛到脑后,陈宛秋重新思考起她先前的灵光一闪。
仙女下凡啊,陈宛秋不由得摸上了自己的手腕,这真是一个绝佳的身份。陈宛秋想着,她以往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她原本以为有个贵不可言的命格,就足够吸引人了呢。
只是没有预料到事态的发展,尤其是忠睿王爷突然翻脸不认人,让她一下子在这段关系中处于被动,还损失了绝大部分的‘势力’,以至于到现在仍旧是被动。
不然的话,她的奶娘又怎么会在被抓后,她根本就不能及时得到消息,就是连她是被谁抓走了,还得等到人家亲口告诉她!
真是太讽刺了!
陈宛秋脸色骤然变得很难看,听听苏颖那像是施舍的话吧——‘往前的那件事儿,看在你曾经帮我的份上,我不予你追究了’。
哈!她的奶娘都死了,苏颖才这么假惺惺的说这番话,真是太好笑了。陈宛秋敢说苏颖根本就没有查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毕竟就像是苏颖自己说的,所有涉案的人都死了,就是她的奶娘也死了,死无对证。
在这种情况下,苏颖还好意思说她什么都知道了,就算她承认了是她做得又如何,哼!
此外,让陈宛秋恼火的就是:苏颖还知道她曾经帮过她啊!可结果呢,就因为没有落实的事情就恨上她了。还用这种施舍般的语气跟她说不予追究,她以为她是谁啊!
不过,如今陈宛秋想到苏颖对她的羞辱就没有那么的愤愤不平了,她只要一想到她那张递给傅奕阳的纸条所带来的后果,就特别的快意,她现在都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看着苏颖倒霉了。
——陈宛秋恐怕是忘记了苏颖当时说这么句话时的关键词,不是不予追究,是‘暂时不予追究’,苏颖才不会不舍得在关键时候落井下石呢。
被希望倒霉的苏颖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喷嚏,芦荟关切的道:“太太可是昨儿着了凉?虽说天气渐热,可晚上还是有些凉意的。”
苏颖耳根子红了,要真是着凉了,也不是因为晚上睡觉瞪了被子。
苏颖一想到他们昨天晚上的胡来,就忍不住觉得脸红,对芦荟的问话也含含糊糊的应付过去了。
薄荷撅着嘴进来,芦荟对她使个眼色,薄荷撇撇嘴,一边坐在脚踏上给苏颖捶腿,一边说:“太太,柳姨娘想回来呢。”
“嗯?”苏颖正想着昨天晚上的出格的情.事,乍一听薄荷这么说,好像被冰块冰了一下。柳姨娘?“怎么回事?”
薄荷黑着脸说:“柳姨娘都是被老爷开口说撵到庄子上思过去了,倒还是有本事,连庄子上的管事媳妇都能拉拢。今儿那管事媳妇回府上来,给了翠竹一对银镯子,想叫翠竹在太太这儿给起个头。还说柳姨娘病已是好了,再在庄子上养下去可不是个头,真当主子们说让她去养病,她就真当自个是去养病的了。”
“单就找了翠竹?”柳姨娘想回来,那是肯定的,苏颖并不觉得意外,可把主意打到正院的下人上,这可不是个好主意。当然,如果是想起到反效果的话,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而且现在看看,柳姨娘的主意不就达到了。
薄荷一听就把眉毛竖了起来:“要不奴婢去问问,但叫她们知道轻重才是。”
芦荟到底比薄荷稳重,出言道:“若是想找人说情,怕是找府里头的老人,毕竟柳姨娘是老祖宗跟前调/教出来的,多少看在老祖宗的面子上,愿意给她说通说通。只说不通,那管事媳妇怎么就找到翠竹了?”
薄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她要是找咱们,那可没用的,我转头就把话给忘了。”
芦荟皱了皱眉,她倒不是怀疑翠竹,到底翠竹是跟着薄荷的,往后等她们嫁人了,是要提上来做大丫环的,总归谨慎一些才更好。
看向苏颖,苏颖笑着说:“如今我也知道了不是。”
薄荷脸涨红,一下子就萎顿了。
苏颖忍不住笑起来,掸了掸袖子上的花纹道:“外头都知她是去庄子上养病的,既如此,明儿再派去个大夫给她仔细瞧瞧,看她的病可是真好了。”
“太太?”薄荷有些不解,又听苏颖继续说:“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柳姨娘的娘家人如今可都是被安排在柳姨娘去的庄子上了?”
芦荟一下子就懂了,笑着说:“可不正是呢,上回他们一家子被姜夫人稀里糊涂的蛊惑了,才想着来侯府替柳姨娘讨个公道。太太没为难他们,反而是送了他们一家子团聚,还叫柳姨娘的侄子在族学里跟着读书,好日后有出息了。想来他们一家子也是惦念着这孩子了,回头我去问问这孩子的情况,跟那过来的管事媳妇说一说,回去跟柳姨娘他们说了,也好叫他们跟着放心。”
苏颖挑挑眉,拿眼看了一下芦荟,这简直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啊,她还真就是这么个意思。
柳姨娘想回来,继续等着吧。
薄荷本想着要弥补刚才的失策,主动把这活儿给承担下来了,还说做就做,得了苏颖的同意,就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芦荟把刚才薄荷端上来的时鲜的果子推到苏颖手边,说:“庄子那边可是叫人知会大管事一声?看这情况,柳姨娘也没安分下来。”
苏颖点点头:“稍微提一下,别叫她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芦荟应了,想了想又说:“管事媳妇私下里有什么小动作,还是奴婢去看看罢。”
苏颖真是觉得可真是离不了芦荟这几个大丫环了,最近她都在琢磨要给芦荟她们找夫家了,真是想再往后推一推呀。
芦荟去找翠竹的时候,薄荷也在,芦荟把话一说:“省的有些个犯浑的被蛊惑了,到底柳姨娘原先曾跟着过老祖宗,虽说这些个小打小闹算不得什么,只这会子府里头糟心事一件接一件的,万一到时候有些话传到太太耳朵里,还是叫太太跟着烦心。”
薄荷冷哼一声:“那些个嚼舌根的,莫不过是先前惯会在老太太的猢狲跟前身后浑水摸鱼,仗人势的,如今没了个依仗,就只有在嘴皮子上过过干瘾了,实在是再讨人厌不过了!”
树倒猢狲散,到傅母这里是,树还没倒,那些个猢狲都快被铲除光了。等到树倒了,侥幸存活的猢狲个个都成了缩到乌龟壳里的,不敢再升起什么侥幸心,战战兢兢的可没了往日里嚣张的气焰。
而底下有那不满的,也就是薄荷说的这些了,没皮没脸的,不敢自己出头,反倒是借着其他事儿,打着旁的名头,出来滋生是非,实在很遭人嫌。
芦荟闻言,也是同意了薄荷的说法。先前若不是永平被老爷叫出来出面送走,怕还少不了些闲言碎语呢。
翠竹红着眼,解释道:“她只管是一上来就塞给我一对镯子,我连拒绝的话儿都没说出口呢。”
薄荷和芦荟对视一眼,芦荟斜看了翠竹一眼,朝薄荷微微点头,薄荷明白了,拉了翠竹到一旁去。
实在不是芦荟和薄荷风声鹤唳了,只是先前红玉的事儿,实在是叫她们惊醒不少,可不希望再发生类似的事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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