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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话,哪里话?”侯摊主客气道,“这就蛮好嘛。”侯摊主边说,边朝房间里打量着:这房子果真不大,估计只有四十平米,不过装修倒蛮讲究的,室内陈设也漂亮,看出主人是个懂生活的人。
甄警官让侯摊主坐到沙发上,自己到饮水机处给侯摊主沏茶。侯摊主坐下,见茶几上放着一个封底印有“上海市公安局”字样的信封,衣架上挂着一套警服和大盖帽,便对甄警官的身份深信不疑。甄警官把茶递到侯摊主面前,转身从壁柜里取出几本民国特种邮册,放到侯摊主面前,对侯摊主说,“侯先生,侬先看着,阿拉把酱油送给妈妈,她就住在楼上。”说完,拎起一袋酱油出去了。
侯摊主翻开邮册,惊得一口气噎在嗓眼儿,半天喘不上来。凭他多年在邮品市场里的磨练,一眼就能断定,这些民国时期的邮票,绝对是珍品,半点不假,现在市面上,已很少见到了,价格也在疯涨。他快速翻看了一下,查看邮票的张数,粗略估算,这几本邮品,拿到市面上出售,卖个四五十万,一点困难没有。侯摊主激动得浑身发抖,想要放屁,又怕甄警官撞见,只好夹紧肛门,盘算着如何做成这笔交易。
正思量的功夫,甄警官已送完酱油,回到屋里,笑着问道,“看过了吗?”
“看了一下。”侯摊主平抑了心里的激动,强作淡定,随口说道,“品相还算可以吧,不知道甄先生打算什么价出让?”
“不瞒侯先生说,阿拉这朋友,临走前,曾找过一个懂行的朋友看过,那朋友说了,这些东西,至少得二十五万。他就把这当作底价,交给阿拉。这些东西放在阿拉这里,实在是个心事,阿拉也不想怎么着,照他的底价出手就行,也少了一份心事。”
“侬那朋友,什么当儿出国的?”侯摊主问。
“大半年呢。”
侯摊主听罢,心里有了底。半年之前,这些东西卖二十五万,已算便宜了,现今涨了半年,要能以二十五万的价钱吃进,那就算捡漏了。侯摊心里打着如意小算盘,脸上却强装犹豫不决的样子,沉吟片刻,又问道,“侬说还有八十张猴票,在哪里啦?”
“噢,是这样的,”甄警官解释道,“阿拉不是急着把这些东西出手吗?前两天,托一个朋友帮忙,把那些猴票拿去找买家呢,也不知卖掉了没有,这样吧,阿拉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说着,拿起电话,拨了个号,接通后,说了几句,放下电话,告诉侯摊主,说那些猴票,还没出手,现在还在那朋友的手里。
侯摊主当即拍板,和甄警官开出条件,“要是甄警官能把那些猴票也算上,阿拉愿出二十五万吃进,再多了,阿拉就不要了。”
甄警官听了报价,也不含糊,爽快答应下来,只是提了个条件:他现在忙得厉害,没时间耗在这件事上,侯先生果真想要这批货,得马上取现金来交易。
侯摊主也爽快答应下来,说现金一点困难没有,现在就可以到银行取钱。
“这样最好,”甄警官当即表态,“那就请侯先生赶快去办吧,阿拉这边再给朋友打个电话,催他赶紧把猴票送过来,到时一块儿交付。”
侯摊主觉得这是个机会,万万不可错过,匆匆起身出去了。
大约过了一个钟头,侯摊主回来了。甄警官听到门铃声,急忙走过去开门。房门打开时,见门口站了两个人,侯摊主手拎一包东西,站在前面,身后站了一个莽汉,那莽汉正两眼盯着甄警官呆看着。
甄警官心里咯噔一下,倒吸了一口冷气,刚要返身把门关上,忽然又觉这样不妥,便强作镇静,出了房门,把侯摊主挡在了门外,端详了那莽汉一眼,见他并无恶意,才一把将侯摊主拉到楼梯拐角处,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呀?”
“噢,是这样的,”侯摊主忙着解释,“阿拉不是回去取钱吗?怕有意外,正好遇上邻居阿三,就拉他过来,帮阿拉长个眼色。”
甄警官觉着这话在理,也不再疑心,换了语气说,“侬知道阿拉是什么身份不?是公务员,政府三令五申,不准国家工作人员经商,侬把他领到阿拉这儿来,要是把这事传扬出去,侬想砸了阿拉的饭碗不是?算了,今天算了吧,侬先回去吧,这些东西,以后再说吧。”
“别,别,别。”侯摊主眼见一笔大好的生意就要吹了,急得火烧猴屁股似的,连忙给甄警官赔着小话,“甄先生,别急嘛,阿拉打发他走开就是了。”转身对着阿三的耳边,说了几句,那阿三见机,转身离去了。
待阿三走远,甄警官才平下心来,怪罪了侯摊主几句,开门让侯摊主进屋。
进到屋里,侯摊主把包倒过来,拎着包底,向上一抖,二十五捆崭新的现钞,全倒了出来。甄警官拿起一捆,拆掉封条,清点了一遍,一点儿不差,就不再点其余的那些,抬头望着侯摊主说,“阿拉刚才给朋友打过电话,他现在正在西南路证券交易所买卖股票呢,一时半会儿过不来,要咱自己过去取。这样吧,带着这些东西也不方便,这些东西先放阿拉家里,也安全,咱俩现在就过去吧,取回那些邮票,回来一块儿把帐结了。”说着,不容分说,起身便走。
侯摊主眼下只怕甄警官变卦,毁了这桩生意,见甄警官说得在理,也不疑心,起身跟着甄警官去了。
到了街上,甄警官喊过一辆出租车,二人上了车,往西南路那边去了。
车行不远,甄警官兜里电话又响了。甄警官掏出电话,刚跟对方谈了几句,脸色大变,急呼司机停车。司机把车靠向道边,甄警官神色严肃地告诉侯摊主,“刚刚发生了一起命案,通知阿拉马上到现场。对不起,侯先生,不能陪侬去取猴票了。这样吧,现在侬自己过去,阿拉马上给朋友打个电话,让他到交易所门口接侬,直接把邮票交给侬。”
“阿拉刚买的那些民国特种邮票呢?”慌乱中,侯摊主没忘记他刚刚买下的那些民国特种邮票。
“这不着急,”甄警官安慰侯摊主,“等阿拉把事情忙完了,马上打电话告诉侬过来取,侬要是不愿意跑路,阿拉给侬送去也成。实在不放心,待侬取了猴票,直接回到阿拉家,阿拉妈妈就住在阿拉楼上,待会儿,阿拉给妈妈打个电话,让她下来给侬开门,侬再把东西取走好了。”
甄警官已把话说到这份上,侯摊主也不好再说什么,见甄警官拦了辆出租车走了,便独自到西南路证券交易所去取猴票了。
到了交易所门口,并没见到有什么人在接他,侯摊主心里有些觉惊,赶紧掏电话给甄警官打电话。电话里,甄警官安慰他别着急,答应再给那朋友打个电话。
又过了一会儿,甄警官回电话说,他那朋友正在忙着股票交易,过一会就下来了,让侯摊主耐心等着。
约摸又过了一个时辰,仍不见有人来接他,侯摊主实在耐不住了,急忙给甄警官拨了电话,这会儿,甄警官电话已关机了。
侯摊主倒吸一口气,感觉自己正身陷某种不幸之中,心里却又极不愿意承认这是真的。慌乱中,他拦了辆出租车,顺着来时的路途,找到甄警官家里。
下了车,直奔三楼,按了门铃,不见有人回应,焦急时,想起甄警官说过,他母亲就住在他楼上,便匆忙到了楼上。在楼梯拐角处,侯摊主看见早晨和甄警官乘车回来时,甄警官给他母亲买的那袋酱油,已被撇到楼梯角上。
侯摊主心里一惊,觉得不好,赶紧按了上层楼的门铃,老半天过了,听见里面有人过来开门。一个白发老头,颤颤微微地问,“侬要干啥哩?”
“侬儿子住在侬楼下吗?”急不择言,侯摊主不待辨清男女,开口问道。
老头听了,气得胡子发抖,关上门,从里边骂道,“侬个瘪三,老子一辈子光棍儿,才有侬个龟儿子哩。”
侯摊主当即冒了虚汗,顾不上和老头多嘴,急急忙忙跑下楼道,找到附近一家房屋中介公司,说出自己要查寻的楼号。公司员工翻出一个大厚本子,查看了一会儿,说,“这间房子,前天被人订租了,租房的人交了五百块钱押金,去看房,现在房子的钥匙还没交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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