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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士兵发出鼾声,甄永信领着贾南镇打开樟木箱子,在一堆闽中特产中,准确地起出二百根金条、一些珠宝首饰、古玩字画和几块老坑寿山田黄,装在行李包中,由贾南镇背上。甄永信借口到镇上拜访一个朋友,向客栈掌柜的借了盏灯笼,和贾南镇二人往码头上去了。
江南船家,平日一家人都吃住在船上,见一条船上亮着灯光,甄永信把船家喊过来,问去上海怎么走。船家说的是越语,连比带划,才让甄永信明白,从这里到上海,有两条水路可走,一是从富春江直接入海,过舟山到上海;第二条是经运河北上,经长江到上海。前一条便捷,但危险;第二条安全,但费时。不过两条水路的价码都差不多。甄永信一时叫不准走哪条水路才好,情急之下,问夜间能走吗?船家说完全可以。二人就上了船,顺江而下。
第二天日起三竿,两个卫兵还没睡醒。车夫已套车多时,等着不见四个当兵的出来,就去叫门,敲了一会儿门。屋里开始有动静。卫兵们说头还有些沉,昏沉沉地过来开门,闷声闷气地问车夫有什么事。车夫说天已半晌了,再不上路,天就晌了,他要卸车喂马了。两个士兵先是一惊,责怪自己昨夜喝大了,转身要喊二位长官,却发现长官的床上空空的,人已出去了,甚至被褥都叠得整整齐齐。卫兵们大吃一惊,完全醒了酒,大声问车夫,“长官呢?”
车夫说,“我哪里知道?”卫兵赶快查看了樟木箱子,发现封条已被启开,感到大事不妙,匆匆跑出去询问店主,店主说,昨天夜里,二位长官要出去访友,借了店里的一盏灯笼,现在还没回来。卫兵相信已中了金蝉蜕壳之计,相互对视着,惊得说不出话。因为礼单和地址,都在甄永信手里,呆了半晌,卫兵只好把樟木箱子抬到车上,原路返回。
行了两天的水路,船靠上钱唐江的运河码头,担心海上会有风浪,小船经不起颠簸,甄永信改了主意,叫船家拐进运河,从运河北上。
大约行了半月,船到了济宁。二人弃船登岸,心里放松下来,叫了辆马车,直往济南奔去。
到了济南,找了家客栈住下。一番洗浴后,换上便装。叫了些酒菜,二人就在客房里吃喝起来。直当杯盘狼藉,喊来店家收拾停当,甄永信叫贾南镇把门反闩上,打开包裹,二人开始分赃。甄永信说,“咱兄弟这次闯荡,已有几年,这回就在济南作别吧。黄货是有数的,好办,余下的东西,就先尽兄弟拿吧。”
“别介,”贾南镇动了情,“打小弟家门过,好歹哥哥也得去住两日再走不迟,小弟心里才得安生。”
“不啦,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好在咱们兄弟合合散散,也不是第一次了,就此路上分手,倒比从府上牵肠挂肚的难舍难分的好。何况咱们兄弟相隔不远,思念时,还可渡海来访。”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只是和哥哥相处日久,现在忽然分手,我就感到六神无主了。早先在认识哥哥之前,小弟自觉行事还有一些主张,如今越是和哥哥相处,我越觉着凡事都没了主张,凡事都得听哥哥的,心里才踏实。”
甄永信听了,得意地笑了笑,“越是这样,咱们兄弟越是要早些分开。哥哥终归不能和你一起呆一辈子。不过今日分别,哥还是有几句话要送给你。”
“什么话,哥快说出。”贾南镇急着问。
“第一,回家后安心过日子,不可露富;第二,平日里不可轻易做局;第三,切勿杀熟。”
贾南镇听了,似懂非懂,眨巴了一会眼睛,说,“请哥哥细些点化。”
甄永信就耐心开导,“露富,则招人耳目,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早晚会惹出事端;权谋,人生之大事,轻易设局,难免会有疏漏,坏了心态,往后就不易做精,不精,纰漏就多,容易生出是非,记着,现在你已是有相当家业的人,不比当初独闯江湖,保住基业,才是上策;杀熟,乃是地痞流氓者所为,会让你在乡里失去做人的根本,非权谋者所齿。”
贾南镇一一记着。静了一会儿,甄永信又催促说,“好了,你先拿吧。”说完,指了指那堆珠宝首饰。贾南镇拿眼看时,觉得首饰不够多,倒是古玩字画和几块破石头,占了挺大的一堆,从首饰里给老娘和妻子选了几样,就不动手了。
“就这些?”甄永信问。见贾南镇点了点头,又劝说,“再拿点,不然,哥就太多了。”贾南镇又从首饰堆中拿了两件首饰。甄永信知道,贾南镇对古玩不在行,更不懂寿山田黄的金贵,就不再多言,亲自从首饰堆里拿过几件首饰给贾南镇。贾南镇作难了,不好意思地开了口,“哥,你把好东西都给了俺,就剩几块破石头和烂纸片儿了。”
甄永信笑了笑,说,“哥稀罕这些东西。”说着二人分好赃物,重新打包,一边唠嗑,便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二人分头雇了马车,出济南东门,拱手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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