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你连人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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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义上，忠伯只是牟家的下人，但是牟家没有一个人会真正的把这个平素都不喜欢显山露水的老者当成是一个仆人。很多牟家的子弟都从自己的长辈的口中听说过一些关于这个老头子的往事，对于忠伯的忌讳，甚至超过了他们对于牟夜这个家主的忌讳。

当初裴通等人是警告过牟夜暂时不要对秦霄下手的，但是把这个消息带回牟家之后，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牟夜被忠伯给臭骂了一顿，骂得可谓是狗血淋头。如果不是忠伯执意要做，那几个杀手也是派不出去的。直至刚才，忠伯都还在后院照顾着牟毅，对于外面的事根本就不屑一顾，天塌下来都比不上牟毅对于他的重要性。这些牟夜这个家主都知道，所以也未曾让人去通知这个家族的大总管。直到牟毅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执意要来，忠伯都拗不过他，最后方才陪着牟毅一起过来的。而如果牟毅没有感觉错的话，那么真没有理由不来。

“认识？何止是认识，他化成灰我都可以把他给拼出来！这个可真是我的老朋友到了！这么久不见，没有想到我这位老朋友胆子却是越来越大了，竟然还敢到这里来！难道是上天开眼，把你给送过来的么？秦霄！”牟毅的脸顿时便扭曲了，那沙哑到了极致的声音如同是生铁摩擦一样的刺耳，近乎于一字一顿，让所有闻之者都为之揪心。脸上那因为身体机能退化而松弛耷拉下来的脸皮因为那瘦弱的脸部肌肉的扭曲而皱在一起。牟毅整张脸让秦霄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小时候听过的故事里面的恶鬼的形象。

牟毅的声音难听，但是说出口的话更加是让人惊讶，就如同平地惊雷一样，不但是周围的牟家子弟都愣住了，就 ” 章节更新最快” 连天上的战场仿佛都因为牟毅的这一番话而出现了一霎那的停滞感！秦霄，这个名字对于牟家的人来说，形容为如雷贯耳都不为过。牟毅现在那几乎要失控的情绪，也完全能够被每个人理解了！

牟毅会落到这样的惨状，就是全拜这个名字的主人所赐。从巅峰跌落到谷底。形同废人，不，甚至连废人都不如，都是秦霄干的好事，还是当着那么多的人干的。就算是废人，都不可能一天天着镜子中的自己日渐老去，然后形同枯槁吧？这样的感觉，甚至比直接杀了一个人更加的残忍，起码直接被干掉还要轻松一些。只不过痛苦那么一瞬间。这样的折磨则是那么的长久。牟毅都记不清楚自己有过多少次轻生的念头了，到了最后关头，都是被牟家的人硬生生的给拉了回来。但是他依然不会有一点的成就感，只能一个人枯坐着折磨自己。他知道他自己这辈子想要报仇几乎是没有着落了，更是近乎于行尸走肉。但是天可怜见，竟然把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送到自己的面前，这让牟毅既是高兴得发狂，又是愤恨滔天！换做是其他人，此刻也不可能控制得了自己的情绪！

而其他的人情绪。也不一而足。牟家的那些高手，因为这句话，瞬间便是联想到了更远的地方。秦霄现在可是通天盟盟主面前的大红人，但是他却带着一大帮高手出现在了牟城，这是不是意味着卢修崖要对牟家动手了？而他们牟家直到现在，才对来犯者的身份有了一点了解，还不是完全的了解，之前没有接到过任何消息，这是不是意味着长老会也已经不再支持他们牟家了？他们把目光投向家主牟夜，但是牟夜也没有办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牟夜也有着同样的怀疑， ””但是更多的，则是掩饰不住的复杂情绪，把自己独子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罪魁祸首就在自己的面前耀武扬威，自己还根本无计可施，这已经是让他有种难言的屈辱感了。而且现在的战场还是在牟家的本家大院，没有等自己去和他算账，他还敢主动的找上门来，真的是太侮辱人了！因为这一瞬间很多人心中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所以也导致牟家的一些高手被巡视队的成员纷纷得手，给干掉了。

牟毅的状况虽然是一天不如一天，但是好在他失去的东西，并不是所有的一切，起码灵魂力量还是保留得比较好，比起之前没有太大的退化。所以，在秦霄等人杀到牟家之后，牟毅也是被一些熟悉的灵魂力量的波动给震撼到了，从难以置信到事实近在眼前，没有人能够理解牟毅现在的心思。而这个戴着古怪面具的老熟人，就真的如同是牟毅所说的，就算是化成灰，他都能认得出来！忠伯现在就是牟毅的专职仆人，当然也就赶来为他出头了！

“怎么了？难道你还不好意思把你脸上那东西给摘掉么？拜你所赐，我落到了这副模样，我可是一刻都不曾忘怀！”牟毅着秦霄无动于衷，那沙哑的声音也再度响了起来，比起刚才，更是多了一种旁人都能够听得出来的阴森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