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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上的事,格桑不需要事必躬亲,有那么多人努力拼搏着,他只要负责把舵就可以了。()请使用访问本站。目前,格桑最主要的工作莫过于陪伴父母妻儿了,充分享受家庭的温暖。雁南隆起的肚子说明一个新的生命就要诞生了,格桑的骨血将要延续。他必须保证妻子有一个良好的心态,充分的营养,舒适的环境。
母亲怀格桑姐弟的时候,每天还要到生产队去劳动,那时候,一天不劳动就没有工分,直接的后果就是没有饭吃。格桑的姥爷是民国时期的国民党的下层小官僚,据说是当时“藏蒙委员会”的一个小文书,解放后,他们家的日子很不好过。虽然,在解放的时候他还帮助过解放军,为这里的和平解放做出过贡献。可在1958年发生在雪域的武装叛乱后还是受到了冲击,那时候,轰轰烈烈的土地改革在藏乡开展起来,凡是地方上有点财产和地位的人都被错误的“打倒了”。老人最后还是含恨九泉(1976年底,县“革委会”平反昭雪)。格桑妈妈是家里最小的女儿,担负起了赡养母亲的重任。家里没有男孩子,格桑爸爸——被老人收留下的小伙子这时成了养老送终的女婿。格桑爸爸妈妈是一对苦孩子,一个是流浪汉,一个是“高成分”。善良把他们结合到了一起。从此,生产队里的苦活累活都归他们了。
修水库的义务工被格桑的妈妈承担了,那时她正怀着格桑。而格桑爸爸自然成了给队里挖煤的好苦力……
格桑是被生在水库工地上的。那天,晴空万里,工地上红旗招展,锣鼓喧天,“革委会”领导来慰问和验收,格桑妈妈站在下面的人群当中,她明显感觉自己的腿不听使唤了,眼前一黑,朦胧中好像有一只狮子狗向自己怀里扑来了,她的手在肚子上保护着腹中的孩儿,顿时觉得肚子疼得就像要死了一般,眼前的那条狮子狗不见了,天空中似曾有一道金色的光束向自己的头顶照来,她什么也不知道了,只是瘫坐在工地上……就在她醒来的时候,天空乌云密布,下起了鹅毛大雪,眼前围满了大妈大姐,一个个手忙脚乱。原来,她就在工地上临盆生产了——也许是第三胎的缘故吧,格桑妈妈没有感到太多的疼痛就将格桑生了下来。可是,孩子怎么也哭不出声来,小脸儿冻得发紫,一动也不动……人们议论着,说这个孩子生在水库工地上,可能是冲了龙王爷,怕是活不成了;也有人说,这孩子命硬,就是活下来也恐怕会克死父母;也有人说这孩子就是一个怪胎,要不怎么会七月飞雪呢?还有人说是因为用铁锹砍断了脐带娃娃感染病毒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好多人出主意说,还不如趁早把这个孩子扔了算了,这样的孩子是活不长的。格桑妈妈有气无力的听着别人的议论,不知是惊吓,还是什么,她居然再一次的昏厥过去了。上级领导被这突如其来“破坏”搞得火冒三丈,要知道,在当地女人临盆是很不吉利的事情。谁遇上谁倒霉,谁碰上谁晦气晦气。他们一个个怨声载道,怒气冲冲,恨不得把这个可怜的女人扔到水库大坝下面当地基算了。人们只是在观望,没有人敢出头去把这对可怜的母子拉扯一把,还有的人冷漠的在那里指指戳戳,麻木的说长道短,没有一点儿人情味,好像这个孩子不是一条生命,连条小猫小狗都不如,眼看着这个小家伙在母亲的一件破衣服里死去……最后,有一个老太太跑去拿来了伙房的大锅,用锅把孩子扣了起来,然后,不顾一切的把招待领导的大红公鸡抓了来,一刀就把鸡头给剁了下来,拎着没有头的鲜血直流的红公鸡在锅底上又是敲又是打的,鸡血洒了一地,看的人目不转睛,谁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恰在这时,格桑发出了第一声啼哭,声音洪亮,如破晓的雄鸡。
听到孩子的啼哭,女人醒来了,在别人的搀扶下,有气无力地跪倒在老妇人的脚下,不住的磕头道谢,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怀里紧紧地抱着这个死而复生的孩子。
事后,老太太因为剁了招待领导的鸡,又搞了封建迷信活动,被红卫兵带走批判去了,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格桑妈妈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位老太太是谁——那时候的行政区划和现在有很大的不同,几个县拆了合,合了拆的,谁也不知道她是哪个地方的,还有那么多从川区逃荒来的人也被分配去修水库“改天换日”,听她的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
而就在那一天,才让在批斗会上“大显身手”,一棍子打在正在做喷气式的活佛头上,顿时鲜血淋漓,身体瘫倒在地,老活佛圆寂了。听别人偷偷说,就在老活佛倒地后狂风大作,天空中似有一片紫红色的云彩飘过,在太阳的照she下,霞光万丈,随后,这里下了第一场大雪,农历七月,晴空万里,骄阳似火,可就在活佛圆寂的那一刻,狂风大作,乌云密布,飞雪连天。
每当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格桑的鼻子里是一阵阵不由自主的酸楚。要不是那个敢于冒险的老妇人,自己幼小的生命在没有呼吸到人间的第一缕空气时就要夭折了,可怜的妈妈也可能会因为自己而饱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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