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长鞍镇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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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拉格和忍的话唠告一段落，刚好在路上遇到五个身副武装的长鞍卫，他们是城镇外围的守卫者。

“多拉格先生，忍小姐，欢迎回来”其中一个恭敬地说“这次的旅行顺利么？”

“还不错”

多拉格这样说着。

“虽然还是减少了很多收入哟”忍露出小虎牙。

“那么我们就不打扰了……”

长鞍卫的小队长点点头，带着自己的小队继续巡逻了。

长鞍镇的人相比较其他地方的人来说，都比较亲切，但是对外人有戒心，不论是什么人，只要不是恶徒，在这里将会比在其他地方受到的待遇好多了。

长春藤馆之丘是一座小丘，上面闪耀着三栋建筑，其中两栋像是低矮的木造农舍。然而，第三栋却不像是任何常规建筑。它的墙每几尺就以很尖锐的角度弯折，在壁笼中又有壁笼，而且在它布满棱角的屋顶上矗立着好几十打的尖塔，没有任何两根是相像的。光是从这个方向就可以看到一千面窗户，有些非常巨大，有些却不比箭孔大。

这里找不到人工设计的痕迹，也没有通盘的结构蓝图和形式。哈贝尔家族的宅邸像是用形形色色的点子以及魔法创造的实验拼出的工艺品。但是在混乱当中真的有一种美，一种“结构”这个词当中解放出来的自由，以及蕴含在中一种欢迎访客的感觉。

多拉格对此的评价就是，仅从外形上来说，和地球上很多冠以艺术之名的建筑差不多。

一道木头围篱围绕着小丘，那里根本没有门，只有一个洞孔，路就这样穿过去。在围篱里的凳子上坐着一个茫然地望着天空、肥胖、留着胡须、穿着洋红色外袍的人。

他用一番开场白表示注意到多拉格和忍的到来。

“术士，这是你第几次出门了”他直截了当地提出质问，对于冥想受打扰感到生气“所以我才说术士……”

值班的时候冥想，到底是谁的责任啊。

“瑞格卫德……至少术士不会在实验室里制造爆炸”

“那是因为你从来不进实验室……”

这个胖法师是一个专攻变形系的法师，平时也很喜欢做生物研究。自己开了一家魔法商店……虽然生意算不上多好。

多拉格没有理会瑞格卫德的嘀咕，带着小忍走到了第三个岗哨。其他的路都是假的……或者说实际上是真的，只不过被无形的立场墙挡住了。那些篱笆都是假的，幻术系和塑能系的结合运用。多拉格的天生能力很容易看穿了，这也是高等级龙脉术士具备的能力之一。相当于固化了“真实目光”。

多拉格突破这种墙很容易，但有路为什么不走路，非要去拆墙来体现自己的强大呢。虽然现在自己的确是龙，但对于一种名为龙傲天的远亲生物还是很不解啊。

两人沿着那栋奇特的建筑物走，来到了横跨小丘中心的一座桥。虽然它跨越的溪水并不壮观，然而很明显的是并没有东西支撑着它，它狭窄的桥板完全没有装饰，甚至连栏杆都没有。

另一个穿着袍子的哈贝尔家族成员，老到令人无法置信，正坐在一个凳子上，手托着下颚，自己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不管是谁，好像一概不予注意。

溪水是往小丘的‘上’方流，之后消失在即将到达山顶之前，然后溪水在越过山顶之后又重新出现，接着在另一边往下流。

多拉格听说这个老法师一直被找到了桥下不可视性的秘密这件事所困扰。

一个看不见的物体不是那么稀罕，但是一个不可视的场域。所有进入这条河的东西都会呈现出这样的性质。但是只有在它还维持在场域里面的时候。而对一个在魔法作用区域中的人来说，所有在场域外的东西都是看不见的，虽然里面的水和鱼看来很正常。这违反了对不可视性的知识，而且可能实际反映了一个通往异界的裂缝。

先不管这个研究方向对不对，老法师夏丹现在摆出一副沉思者的造型。多拉格此时可不想惹这个老疯子。

和小忍绕过夏丹，轻轻一闪身就跃进了魔法作用的区域，然后轻巧地用脚落在桥的下面。

这座桥底面的重力是反过来的，头顶上还有看不见的溪水在奔流。真不知道这座桥除了用来显示魔法花样之外还有什么实际的作用……算是防止外敌入侵么？

这些法师为了显示自己的不凡，总是弄这些没有实际价值的花样，让多拉格有些无语……嘛，的确多拉格本人做不来这样的精细活也是。

带着小忍快步离身后的老法师远远的，翻回对岸土堤现实世界的草地上了。

在长春藤馆背后的‘绒毛杖’酒馆占满了一个圆形的房间。吧台设在中间，像是车轮的轮轴，而在它占地广大的圆周之中是另一个房间，封闭起来的厨房区。一个有着粗壮手臂及秃头的多毛男人不停地在拿抹布擦着吧台闪亮的桌面，与其说他是在清理溢出的饮料，不如说是在打磨时间。

在后头一段距离外隆起的舞台上，乐器在自动地演奏，它们是被一个穿着黑裤子、黑背心、黑发、拿着指挥棒的巫师急速的回旋所引导。每当乐器要奏出渐强的乐音，巫师就会用指挥棒高指，并且用空的那只手的指头弹出响声，彩色的火花就会从舞台的四角迸出。

多拉格和小忍在吧台旁边的桌子坐了下来。晚饭的时间快到了，马上这里就会有很多人。这些桌子也是圆形的，是用很好的木头做的，并且在餐桌中央装试着银底座上头切割成多面的巨大绿宝石。

“大麦茶、红酒、甜甜圈、烤鹿肉”

多拉格对宝石说道。几乎在同时，一个发出蓝光的漂浮托盘从吧台上滑了出来，带来了这几样东西。

很快地，哈贝尔家族以及他们的友人开始以稳定的流量进到绒毛杖里面来。他们的确是非常好客，而且心地善良的巫师团体。当着，这些巫师也有一些是外来的人。其中大部分都喜欢在实验室里做研究，但也有一些人是会出门冒险的，所有来吃晚餐的人都把他们的桌子并在一起，交换在旅行路途上发生的故事，并且一面为长存的友谊干杯一面享用大餐。长春藤馆的房价是一两个好听的故事，将有趣的事情带进这些宅在家的巫师的生活之中。

最近这项活动的中心是多拉格和小忍，特别是小忍的一些历史故事，备受欢迎。

嘛，活了快六百年，的确地球上的一些历史故事她不是听过，而是实际见过的。

………………夜晚………………

“——喂，汝啊。快起来，难得大好的夜晚就睡过去嘛。”

“…………”

身体被人摇了几下——多拉格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看到的是只穿着一件围裙的小忍。

···

“……什么啊，原来是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