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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希望我死?”满意的看着惠妃那惊魂未定的模样,桃月宴不由得冷笑,当初她声声指责自己下毒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那愤慨的声音,还犹在耳边回荡。

“不…没…不是…”任谁在夜晚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曾经以为已经死了的人,穿着一身白衣出现在面前,恐怕都无法镇定了。

更何况惠妃还曾经与她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难免会心虚害怕。

桃月宴无所谓的看着惠妃,闲谈般的开口:“过的怎么样?”此时的桃月宴,就像是那狡猾的喵咪,看着面前如同老鼠般胆颤的惠妃逗弄着。

闻言惠妃惊讶的看着桃月宴,讶异与她的问话,她来这里不是为了找她报仇的吗?可看着这样子,却好像是多年不见的朋友,相互问好一样。不禁有些放松了心神,说话也不再结巴:“还好,你呢!”

“你看呢?”扬了一下下巴,桃月宴的态度果真如同惠妃所想的那般,这也成功的让惠妃完全放松了下来。

看桃月宴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自以为她是放下了仇恨,不禁抬步走到了桃月宴旁边的位置,落座后继续说道:“看来你不错,比我好很多。”

“怎么说?”

惠妃只注意到桃月宴的语气,却没发现在昏暗的房间内,那双始终冰冷如寒潭的双眸,仿佛盯着猎物一样盯着她。

惠妃自嘲的开始诉说:“还能如何,你也知道,我本来就是月太子的奸细,来这里也无非是做他的内应。呵呵,结果我到最后,我却变成了弃子。好不好笑…”

此刻的惠妃似乎将桃月宴看成了她的知己一般,开始说着自己的苦闷,而浑然不觉自己的时间已经快到了尽头。

“好笑!”桃月宴招牌动作,眉峰一挑,而后同样嘲讽十足的说道。

“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记得当初咱们一块进宫的时候,谁能想到最后我们都劳燕分飞,其实我当时对付你,并不是我的本意。我本就是属下,主子的命令自然要遵从!”惠妃带着诚意的看着桃月宴,说到底她都不曾想真正对她动手过,只不过当初以为她喜欢的是太子的时候,才会在宫宴上,与太子合谋演了一出戏,不过到最后她不也没事嘛!

桃月宴斜睨着惠妃,脸上明显已经有些不耐,却仍旧开了口:“你想说你害我并不是你的本意?”

如今物是人非,想来这惠妃也是知道月流觞已经抛弃了她,所以此刻将所有的一切都仍在月流觞头上,难道她就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对她高看一眼?

“是啊,你已经是无极公子了,有自己的属下,你也肯定知道,属下对你的话是言听计从的,绝对不允许有任何违背,其实我也是一样的。”惠妃诚恳的说着,同时一把抓住了桃月宴放在桌案上的手,看样子是想要和解。

弯起一边的嘴角,桃月宴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将自己的手抽回来,看着惠妃,道“说完了吗?”

“呵呵,好久没有说话了,可能有些啰嗦,你别在意。”惠妃以为自己的话太多,让对方反感,所以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完才想到突然在这里看见桃月宴,还是有些疑惑的,而后问了一句,道:“对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纳闷的看着桃月宴,当初她从皇宫内消失之后,皇上的确找了她一段时间,可是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她是真的没想到,时隔了三四年,她竟然又回来了。

看到惠妃终于问道了重点上,桃月宴在昏暗的房间和摇曳的宫灯下,笑靥如花的说出了让人胆寒的两个字:“杀你!”

简单的两个字,却仿佛让惠妃置身于冰天雪地中一样,脸上的浅笑也僵硬住,双眸慢慢的越瞪越大,整个人身上的气息也很不稳定。

“你…你是在开玩笑?”好半天惠妃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想问却又不得不开口的看着桃月宴,狐媚的双眼也紧紧盯着她的脸颊,想找出一丝异样。

低头浅笑,让桃月宴原本就惊为天人的容颜在这一抹笑靥中更加绝美,而后就带着绝美笑容的脸颊猛地看向了惠妃,笑容依旧,唯独那双杏眸深邃的如同黑色深渊,同时还能感觉到刺骨的冷意从里面传来,红唇轻启,一字一句道:“你说呢!”

而见此的惠妃,再不可能傻傻的认为对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了,同时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身体紧绷,有一种蓄势待发的气势。

桃月宴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惠妃的变化,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很好,看来这惠妃胡蝶还是有不为人知的一幕的。

也对,既然她是月流觞的属下,又怎么可能不会功夫,而且还是被送到邻国来的那个细作的,自然身手不可能太差。

两个人慢慢都从椅子上起身,房间内的房门原本紧闭,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夜风吹来,而桃月宴的白衣却慢慢荡起了涟漪,而对面惠妃的竟然也是一样。

紧盯的惠妃,在她的衣服也无风自动的时候,桃月宴神色渐渐淡漠了下来,看到这般,她还是要感谢当初这个女人没有对她下杀手了。凭借自己当初仅有的近身肉搏的功夫,若是那时候这惠妃对她起了杀心,恐怕她也招架不住。

高手对决,往往在气势上就能了解对方的身手如何,而此刻两个人都还没动手,桃月宴就已经清楚的明白,这惠妃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只不过为了情爱困了自己一生。

想到这里,桃月宴身上的气息更加肆虐,而那从死亡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死亡气息,也充斥着整个房间。

同样心惊的还有惠妃,她是知道桃月宴的功夫的。当年三国大会上,她亲眼看见了她将前任武林盟主甚至是各路豪杰打伤击败的场面,只不过从未交手过,此刻她身上传来的强大气压,让自己有些透不过气。

她的武功全部是承袭自月弦皇宫内的高手,而她们这些人也都是当年太子刻意培养出来的,所以她的身手和长相算的上是最上乘,所以这奸细的重任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看着对面桃月宴一身飘飞的白衣,脸上的神色淡漠却不紧张,只是看着她的那双眼睛,惠妃就忍不住想移开视线,太过深邃,太过冰冷,只一个眼神,她感觉自己就快要颤抖。

而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太久,惠妃忍不住先发制人,突然对着桃月宴迎身而上,似乎想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的痛击。

相反的是,即便惠妃的动作再快,但是看在桃月宴眼里同样没有任何威胁性,只是一个眨眼间,就错身躲过的惠妃的攻击,随后右臂猛地带着强大的内力打向了惠妃的后心处。

惠妃的反应也是相当的快,在察觉到桃月宴的攻击的时候,立刻弯下身,想要躲过去,却奈何不必桃月宴的速度仍旧被打在了肩膀上,顿时剧烈的疼痛以及那强大的劲力让她扑到在地上,嘴角也留下一丝血红。

没有迟疑,惠妃在地上一个滚身,随后猛地站起来,随后拔地而起,宫殿的大厅本就宽敞高大,凌空弹起后由上而下对着桃月宴附身就拍出了掌风。

而桃月宴一个帅气的旋身,同样是躲了过去,但却不着急与对方拼斗,反而开始在地上如同幻影般,躲闪着惠妃的攻击。

你来我往,半柱香的时间过去,惠妃已经有些力不从心,被桃月宴打中的肩膀,此刻剧痛一波接着一波的冲击着惠妃,且她还一直强弩着体内有些混乱的真气,想要制住一直躲闪的桃月宴。

终于,看出了惠妃已经是强弩之末,桃月宴也不再动作,直接站在原地,看着惠妃这最后几乎调动了全身七成的内力的攻击。

而惠妃以为桃月宴是黔驴技穷,只能有挨打的份,动作更加猛地一下子就冲到了桃月宴面前,眼看着自己的掌心就要打在桃月宴的心口,惠妃的嘴角也开始了嘲讽的笑意,眼中更是透出了疯狂的笑意,原来无极公子也不过如此。

手掌瞬间距离桃月宴的身子还有不到一尺的距离时候,惠妃脸上的嘲讽再次的僵住,身子也不能移动分毫,就这么仿似被钉在了原地了一样。

只见桃月宴就在那手掌到来的时候,右手轻而易举的伸出,对那带着内力的手掌仿佛视而不见一般,就这么一下,就抓住了惠妃的手腕,也成功的卸去了她的攻击。

此刻,究竟谁是高手,一招之内,已见分晓。

“你…你耍我…”就在前一刻,还对自己突然信心大增的惠妃,此时却好像见了鬼一样,不敢相信的瞪着面前那冷冽之人问着。

桃月宴就这么抓着惠妃的手腕,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惠妃动也不能动的任由自己被对方掌握,此时的她才发觉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可笑,而也心惊于对方功力的高深。

“算计过我,想要害我,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的就饶过你么?”桃月宴抓着对方的手腕,边说着边步步前进,让惠妃不得不身体僵硬的后退着,而这时候手腕脉门处突然传来的剧痛让她猛地哀嚎:“不…”

她如今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太子的音信,没有沥粤皇帝的宠爱,空剩下这一身武艺来自保,为什么到最后连着武艺都成了空想。

惠妃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声许久,而眼看着惠妃头顶冒出了青烟,桃月宴邪佞的笑了起来,右手同时也放开了惠妃的手腕,而对方却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萎靡的倒在了地上。

“为…为什么…你…好狠…”浑身的内力竟然被桃月宴给废了,一身苦学了多年,也隐藏了多年的武功全部被眼前的人给瓦解了,到底为什么…

桃月宴一身白衣,纤尘不然,在加之殿内的宫灯照映,整个人不似真人一般的飘渺,但说出的话却狠戾无比:“当初算计我的时候,你就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今天么?胡蝶,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在害过我之后,还能好好活着的,让你多活了近四年,你该高兴了!”

她桃月宴想来有仇必报,锱铢必较,当年进宫时候,无权无势,可她依旧可以狂妄自大,虽然那后果是惨败的,但是她有自己的原则。

这惠妃胡蝶当日在宫宴上,陷害与她,虽然事后沥楚痕给了她惩罚,但是毕竟不是她,她的仇从来都是自己动手。

而且还记得当年惠妃为了询问她是否喜欢月流觞的时候,特意找到她的宫殿,那时候她就已经发现惠妃眼底隐藏的杀意。

她是杀手,杀人无数,别的不清楚,却对这杀气熟识于心。那时候的她有自知之明,宫内有沥楚痕打压,宫外的势力不健全,她就算想要铲除她,也必须找准时机,否则只会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尽管她回来晚了,可是她依旧活着不是吗?如今这天下,再没有任何人能够再算计她,伤害她之后,再逍遥法外了。

“呵呵…呵呵呵…桃月宴,你…你好深的心计…”惠妃趴在地上,浑身一丝力气都没有,甚至于连喘息都会觉得无力,武艺傍身多年,一夕间毁于一旦,她也活不久了。

“心计?我从来不需要耍任何心计或者心机,对付你,就如同踩死蝼蚁一般简单!”桃月宴不屑的睥睨着地上的惠妃,仿佛她就是那主宰,而地上就是那低贱的蝼蚁。

“哈哈哈…哈哈…桃月宴,要杀要剐你随便…反正我也是贱命一条了…”事到如今,惠妃仿佛生无可恋一般,虚弱的语气感觉随时都会撒手而去,只是那眼底透着无限的绝望,全部来自那个曾经风华绝代,一袭红袍加身的男子。

桃月宴看着惠妃绝望的神色,并未有任何触动,紧紧有一丝感触就是这古代的女子太多悲哀,用情至深却一场枉然。

指尖随后弹出一股劲气,直接打进了惠妃的嘴里,地上本就毫无力气的惠妃,在劲气入喉的之后,在地上抽动了两下,就咽了气,只是那双依旧含着绝望的眼睛,似是看着桃月宴,却又仿佛看着远方

太子,终于最后我还是先走了一步,蝶儿这一生即便身体给了另外一个男人,但是心里却永远只有你一个人,我多么希望自己还是你的属下,每日朝夕相对,看着你与我们一同训练,哪怕只是静静的看着,也让我倍感幸福。

你一定对我失望了对吗?不远千里来到沥粤,却依旧不能对你的大业有所帮助。对不起太子,我知道我是你的属下,但却忘记了自己也是个女子的事实,当我知道桃月宴与你发生的一切之后,我忍不住就想要对付她,可是当年你不也一样默许了我的动作,甚至要我与她拉近距离的。

但为什么明明要我这样做的你,却在最后爱上了她,你可知道当我偷看了你让我转交给她的信件之后,我有多么的悲凉,有多么的心痛。

我一会以为自己在你心里是特别的,不然这么重要的任务你不会让我来参加,结果却是我高估了自己。当我第一次躺在床上,被沥粤皇帝宠幸的时候,你不会知道我心里那快要窒息的疼痛,我多么希望那个是你…

太子,胡蝶这一生为了你肝肠寸断,苟活在沥粤等了你一千多个日夜,太痛了,也太苦了,如有来生,我希望自己只是个平凡人家的女子,能够与相爱的相公朝朝暮暮,不再受尽这人世的疲累,太子,永别了…

桃月宴垂眸看着地上的胡蝶,那双眼睛在绝望之后,慢慢放大的瞳孔,嘴角扯了扯,最后迈步离去。

宫殿的大门在桃月宴离开后随即再次阖上,也结束了惠妃这短短不到二十年的岁月…

依旧是静谧的皇宫,夏季的夜晚仍旧有些凉意的清风拂面,将桃月宴有些低沉的心思吹远,她并不是看着惠妃死去而低沉,而是因为这古代的女子太过悲哀的一声。

而这也同时让她感觉,自己何其有幸,能够得到龙凌全心全意的爱护,甚至还有他不惜生命代价的寻找,想到这里,原本低落的心情不禁有些许飞扬,他们也有许久没见过面了呢。

继续漫步在皇宫内,本来今夜想要探查的心思,在刚刚与惠妃见面之后,有所改变,何必需要探查,她如今想做什么,自然可以直接做,速战速决,也好尽快离开这里。而桃月宴也完全知道,突然改变的心思,无非是因为想要快一点结束后,去找远在前线等着她的男子。

上书房

代替沥楚痕来管理朝政的是沥楚辰,沉默优雅,淡然空灵的男子。也是这沥粤皇朝,唯一与桃月宴接触较少或者是毫无接触的人。

此时,沥楚辰正躺在上书房的龙床上,房间内并无伺候的小太监或者宫女,他本是王爷,而且对于这种身外物的权利向往极其平淡,况且他也不过是代为执政,等沥楚痕回来后,他就可以永远离开这个吃人的皇宫,去过自己喜欢过的平静的生活。

一路上桃月宴如入无人之境,一袭白裙漫步,但凡遇到任何人直接劲气打晕,虽然半夜的时候宫人较少,但是桃月宴一路走来,身后的地上也都躺下了不少的宫女或是太监。

沥粤皇宫的结构,早在几年前她就熟记于心,即便没人引领,她仍旧片刻后,来到了上书房。

门口值夜的太监,自然不用说还没等看清楚这半夜突然出现的白衣女子是谁的时候,就已经被打晕在地上,人事不省。

房间内的龙床上,沥楚辰猛地睁开眼,随后快速起身,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特别是在这样静谧的夜里,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异常清楚。

而就在他刚刚坐起身后,还没来得及穿上鞋袜,门扉就被人重重的打开,冷风入内,也让沥楚辰的眉头紧皱:“谁?”

声音还是一如从前那涓涓流水般的动听,三两下就穿上了衣服,转身走过幕帘,当看到对面的白色身影时候,晃了晃神,而后仔细看去,却显然有些惊讶了:“是你?!”kanshu.la/book/dazhuz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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