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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忠又如何不知关羽此言,是何打算?
武艺到了这般级数的上将,早就可于招式之间,收放自如,而百合已过,二人皆知战至极限,若再酣斗,拼比的不是双方武艺,更多的在于意志层面东西。
坚持到最后的人,才有活着的希望,然而这相争过程之中些许微小的怯懦,彷徨,甚至犹豫,皆可致人死地。
就在此时,原本震人心魄的鼓声,忽然一停,黄忠关羽二人,皆侧目望向高台方向,只见那庞山民再也拿不住手中鼓槌,鼓槌脱手,庞山民一脸疲惫,走下高台。
且当下庞山民便叫过玲儿,二人嘀咕几句之后,众人便见玲儿扶庞山民乘上赤兔,顷刻之间,一道红芒,电射而来。
赤兔行至近前,关羽眼中闪过一抹讶色,对庞山民道:“唐侯果然还如之前那般,胆气大的很!距离关某如此之近,就不怕关某将你擒下?”
“黄老将军自可保庞某无虞!”庞山民说罢,一脸郑重道:“此战算合,不知云长以为如何?庞某如今可再无力气,为老将军擂鼓助威!”
关羽闻言,微微一愣,目视黄忠,却见黄忠笑道:“山民,老夫尚有一战之力!”
“未使老将军尽兴,其责在我。”庞山民闻言笑道:“且关羽此人,本姓不坏,如今与他沙场相争,也只因此人跟错主子,明珠暗投。”
“唐侯污我大哥,就不怕关某将你留下?”关羽闻言,皱眉喝道。
“若云长有意与赤兔比比脚程,庞某乐得一观。”庞山民说罢,关羽气极反笑,诸人距离三人遥远,并不知三人在说些什么,庞山民又劝一阵,黄忠才堪堪作罢,不欲与关羽再争下去,对关羽道:“若不是山民相劝,今曰取你项上人头!”
“老将军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关羽说罢,倒拖偃月长刀,转身便走,庞山民也不追赶,待黄忠上马,二人一马,奔大营而来。
不多时候,大营之中便有信使,飞马至长安城下,与刘备道:“我家唐侯说了,之前一役,算两家平手!不知玄德公以为如何?”
刘备已从关羽口中知晓消息,知关羽并无把握,制住黄忠,首战握手言和,也不坠长安士气,当下欣然应允,再看城下张飞,早已摩拳擦掌,欲斗马超。
张飞正要搦战,却听那士卒又道:“唐侯曾言,马孟起与张将军相争多次,此战亦可算和,不知玄德公以为如何?”
“庞山民焉知俺老张拿不下马超?”张飞说罢,却见关羽微微皱眉,片刻之后,关羽对张飞道:“你若与马超相斗,结果当与适才别无二致,若是算和,倒也公道,这庞山民识人之明,果然不虚。”
又与徐庶商议一阵,刘备亦点了点头,在刘备看来,若前两战皆以平局收场,对长安而言,也算有利,如今两军两家主将,尽皆出马,还有何人,能挡赵云?
想到此处,庞山民便对城下信使道:“唐侯之言,甚是公道,不知这第三战,你荆襄,西凉联军,欲遣何人?”
“还请玄德公稍待!”信使说罢,行至赵云面前,躬身一礼道:“唐侯叫小的带话予子龙将军,不知将军所使枪法,可是‘百鸟朝凤’?”
赵云闻言,微微一愕,继而点了点头。
却听那信使又道:“将军授业恩师,可是童渊童老先生?”
“此事唐侯亦知?”赵云惊愕半晌,一脸奇怪道:“这荆襄耳目,果然厉害,居然连赵某旧事,悉数查出……”
“那子龙将军可否知晓,童老先生除子龙将军之外,亦有二位师兄?”信使说罢,赵云大惊失色,道:“此乃我师门隐秘,唐侯到底是如何得知?”
信使说罢,也不回复赵云,反而仰头再看城头刘备,对刘备道:“唐侯翌曰欲亲征子龙将军,只是唐侯惜才,欲将这争斗办法,由斗将改为斗酒,不知玄德公可否应允?唐侯又言,若其败予子龙将军,十万大军,翌曰便回!”
“什么?”刘备闻言,半晌无言,心中暗道:莫非这庞山民还欲给他留下一线生机?
徐庶闻言亦皱眉不语,这事出反常,必然有诈,可徐庶说什么也想不明白,庞山民为何欲将沙场斗将,改作沙场斗酒,且之前士卒与赵云言语,徐庶亦未曾听到,只是片刻,徐庶便于城上对赵云道:“子龙,这信使适才,询子龙何事?”
“只是问赵某师门之事。”
赵云说罢,徐庶心中更疑,当下便对信使冷笑一声道:“此事我等需要商议片刻,还请贵使稍候。”
说罢,徐庶便命人将城门开了一道缝隙,三将引着百余骑军,悉数入城。
此番变故,令长安城中诸将,皆莫名其妙,赵云亦军中骁将,平时只因重视军纪,少有饮酒,却非其不擅饮,且寻常书生又如何喝得过军中大将?据徐庶之前朦胧记忆,这庞山民于书院之时,酒量不大。
只是二庞诡计多端,这其中必然有二人算计,可一时半刻,徐庶又难以窥破,还在皱眉思索,徐庶便听张飞嚷嚷道:“若子龙不喜饮酒,便让俺老张灌翻那厮……”
“斗酒……这酒是如何斗法?适才那信使并未说明,莫非庞山民欲从这规矩之中,取巧胜之?”徐庶口中喃喃,接连想到数种可能,可这般推测,顷刻之间便被徐庶自己推翻,犹豫半晌,徐庶对赵云道:“子龙,还请将适才与信使所言,悉数告知徐某!”
“乃赵某师门隐秘……”赵云说罢,关,张二人亦点了点头,虽然那信使所言,二人听后心中亦有怪异,可毕竟这都是赵云私事,且关乎人家师门传承,徐庶这般细细询问,有些不妥。
徐庶见三人神情,心中更为纠结,轻叹一声道:“子龙将信使之言,告知徐某,徐某才可从其言语之间,查询破绽!”
“我师门之事,与军师何干?”赵云一脸疑惑,话音一落,便恍然大悟,顷刻之间,赵云骤然色变道:“军师相疑赵某?”
徐庶见向来温和的赵云,陡然间一脸寒霜,杀气凛冽,不禁骇的倒退数步,刘备见状,连忙劝道:“子龙,勿要动怒!”
“元直军师,既然子龙不愿说人家私事,你为啥还要刨根问底?”张飞也被徐庶一惊一乍的态度,搞的颇为恼怒,对徐庶道:“若你不信子龙,便要张某去与那庞山民喝上一顿,将其灌倒便是!”
徐庶闻言,心中凄苦,口中喃喃道:“焉知那庞山民又有何手段?且非是徐某心疑子龙,而是今曰之事,太过怪异!”
刘备闻言,思索片刻,亦出言附和,在刘备看来,此事关乎长安安危,便是徐庶有所怀疑,也是为了诸人得以存活,抬眼看了赵云一眼,见赵云怒色未消,刘备叹道:“子龙,勿要责怪元直,元直亦是为了应对那庞山民计策!”
赵云见刘备还在为徐庶说话,轻叹一声,收起面上寒霜,对刘备道:“云与皇叔相交多年,为人如何,皇叔当知,自随皇叔之后,云唯有一事相欺,此番云于城外,那信使的确是说的云师门之事……”
当下,赵云便一字一句,将二人问答悉数说了,关张二人闻赵云之言,亦点头附和,徐庶心中更是疑惑,还待再问,却听那赵云颓然笑道:“之前云已说过,此战之后,便归隐山林!云素来言出必践,还望几位,勿要为难!至于无论是与联军沙场相争,还是阵上斗酒,云服从皇叔与军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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