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激战大沽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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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本人可能根本想不到，我们还会有这样的新式武器。”汤芗铭笑着说道。

“那位杨镇守使算得上是个有心人。”李鼎新说道，“潜水艇这种东西，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新鲜事物了，但咱们这些海军老人，却偏偏就没有想过这种办法。而他杨朔铭不但想到了，而且竟然还把它们变成了现实。”

“瞧他年纪轻轻的样子，虽然说在曰本留学过，但也不可能懂得这么多。”汤芗铭说道，“真不知道他都是从哪里学到这些东西的。”

“有些东西不是学就可以学到的。”李鼎新说道，“还有那水雷，也是个挺匪夷所思的东西。”

“你注意到他派人送来的那些海流图没有？”汤芗铭想起了那厚厚的一叠图纸，眼中不由得再次闪过惊奇之色，“你想想看，他一个从来没念过海军的外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是一点儿也想不明白。”李鼎新摇了摇头，“不过，这利用海流布放水雷攻击敌舰的方法，倒是非常有道理，的确值得一试。”

“要是真打起来，最好曰本人的大舰能来得多一些，让咱们多过过瘾。”汤乡铭扶了扶眼睛，笑着说道。

汤芗铭的话音刚落，海面上突然刮起了阵阵的狂风，海雾开始一点一点的散去，尽管天空仍然显得阴沉沉的，但海面却很快变得清晰起来。

“看那边！”一位军官突然指着远方惊叫起来，“那是……敌舰！”

李鼎新和汤芗铭循声望去，不由得暗暗心惊。

海面上出现了几个不大的黑点，但却带着淡淡的烟柱，而且似乎正在快速的一点点变大。

刺耳的警报声随即响了起来，李鼎新和汤芗铭转身快步离开了炮台，来到了一处指挥所内，他站在观察窗前，举起了望远镜，仔细地观察起海面的情况来。

海面上的曰舰轮廓很快变得清晰起来，当李鼎新看到渐渐出现的一艘接一艘庞然大物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曰本人还真把大家伙派来了。”汤芗铭说道，“他们来得还真是快啊！”他转过头，无奈地问道，“现在布置那种漂雷来得及不？”

“只能靠大炮和那些水雷了，再就是鱼雷艇。”李鼎新的话语里透着一丝悲凉，“别的全都指望不上。”

“是啊，就现在这几门炮，根本顶不住啊。”汤芗铭苦笑了一声，说道。

在历经了创深痛巨的“庚子国变”之后，中国被迫和列强签订了丧权辱国的《辛丑条约》，在列强的逼迫下，曾经给八国联军造成重大伤亡的大沽口炮台被拆毁了。燕京的门户从此洞开。在民国建立之后，大沽口的防务虽然有所加强，但仍然不足以防范敌人的大举进攻。

李鼎新看着肆无忌惮地开过来的曰本战列舰，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此时，在曰本战列舰“摄津”号的舰桥上，曰本第一舰队司令加藤友三郎中将举着望远镜，正观察着岸上的中国炮台和各种防御工事。

“支那人的炮台全都是垃圾。”参谋小泉在一旁冷笑道，“这样的工事，在我们强大的舰炮火力下，用不上十分钟，什么也不会剩下。”

“是啊！如果陆军那帮愚蠢的家伙愿意，他们今天就能够打到天津城内。”另一位参谋西村也说道。

“我不明白政斧在这件事上为什么顾虑会那么多。”小泉接着说道，“帝国现在已经同支那处于战争状态，我们可以随便选择进攻目标，为什么还要听英国人和美国人的？”

“政斧是怕引起欧美列强的集体干涉，毕竟天津有很多国家的租界。”西村说道，“你难道忘了曰清战争的历史了吗？我们本来那时就可以占领辽东半岛的，但政斧却没有想到俄德法三国会联合起来干涉，结果我们被迫吐出了大半的胜利果实，把辽东半岛又还给了中国。这一次，政斧是担心同样的事情发生。”

“这一次政斧给我们的任务仅仅是摧毁中国人的防御工事，向他们显示我们的强大力量，迫使袁世凯政斧投降。”小泉有些不满地说道，“这简直就是在浪费我们的炮弹。”

“集中你们的精力！”听到部下有些喋喋不休的讨论，加藤友三郎有些恼火地说道。听了司令官的喝斥，小泉和西村闭上了嘴巴，开始一心一意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在加藤友三郎的命令下，曰本舰队开始排成攻击阵列，准备向岸上进行齐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