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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寒微笑道:“好了,我要走了,夜阑等很久了。”
丁索梁拔掉头上的钗玉递给易寒道:“大人,无以为赠,这支钗玉就送给大人留作纪念吧,望多珍重!”对于丁索梁来说,这却是不一样的道别,她年纪不小了,早就过了婚娶的年纪,或许下一次与他再见面,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她已经没有再一次十年的青春来等待他了。
易寒这一次不再叫她丁小姐,却直呼她的名字,“索梁,珍重!”
易寒转身返回,却没有回头,丁索梁一直凝视着他的背影,露出美丽的微笑,心中却伤感的差点掉下眼泪来。
易寒经过席夜阑的身边,淡道:“夜阑,走吧。”
席夜阑却骑马奔赴到丁索梁的跟前,下马看着丁索梁。
丁索梁压抑心中的伤感,勉强露出微笑,却没有言语。
席夜阑突然捉住丁索梁的手,丁索梁惊的“啊”的一声,席夜阑却用少用的温柔道:“索梁,等他回来,千万不要嫁人。”
丁索梁轻轻道:“夜阑。”
席夜阑却转身上马离开。
一骑一车离开京城,往南方向赶路。
这一整天的过程就是单调的赶路,席夜阑和易寒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两人的关系似乎陌生到彼此没有任何的关系。
傍晚时分,寻了一间客栈住下。
用过晚饭之后,赶了一天的路,席夜阑打算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正要上床休息。
门外却传来的敲门声,“夜阑,你睡了吗?”
席夜阑应道:“没有,什么事情?”
易寒道:“我想找你谈谈。”
席夜阑应道:“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我要休息了。”
易寒道:“不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有一些疑惑想向你请教。”
过了一会,房门打开,席夜阑表情依然冷漠,淡道:“进来吧。”
两人坐了下来,席夜阑问道:“什么事情?”
易寒刚要开口,却突然被席夜阑打断道:“我先警告你,不要提关于我们之间的任何事情。”
易寒笑了笑,心中暗忖:“任你如何躲避,已是跑不了我的掌心。”嘴边问道:“我想问一问,索梁是怎么回事?”
席夜阑冷冷道:“你会看不出来吗?”
易寒道:“虽然我不愿意承认我的愚钝,但是我确实看不出来。”
席夜阑道:“那我就告诉你,索梁对你一片痴心。”
易寒听完,站了起来打算要走,“好了,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吧。”
席夜阑却喝道:“站住!”
易寒停了下来,转身道:“我已经没有疑惑了。”
席夜阑冷声道:“你若敢辜负索梁,我绝对饶不了你。”
易寒露出微笑凝视着席夜阑,“你自己的事情一点不关心,为何别人的事情反而如此在意关心呢?”
席夜阑冷声道:“你可以滚了。”
易寒哈哈一笑,转身走出房间,刚走出门口,心中却暗暗道:“索梁啊索梁,你让我如何是好。”其实他并不愚钝,只是和席夜阑一样一直在躲避,不想去面对,想着她匆匆来送自己一程的一幕,心中将索梁这个名字记在心中。
从南到北,足足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抵达南王府的封地范围,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大东国的疆域辽阔。
进入南疆界地,易寒才渐渐发现南疆人烟稀少,繁荣比起江南,京城是一个在地一个在天,看着那些拿着扁担,挑着箩筐,头缠土布,穿着草鞋,大襟长衫,直筒长裤,挽起裤腿,晒的黝黑的普通百姓,易寒感觉自己好像到了另外一个国度。
南疆地域的人较中原地区的人显得矮了一些,不过却四肢健壮,不知道为什么,易寒从这些人身上总感觉到一种蛮劲韧性,但是却不是愚钝,简单点说就是韧而不钝,一路上很少看见平民百姓使用马匹之类的生畜,运送物品大多是靠人力,例如靠着一根扁担就可以挑起几百斤重的东西,又例如一些特制的单轮木车,双手扶着车头上的扶手,不必靠着马匹,就可以运输大量的东西。
路上所见所闻,让易寒感觉十分新鲜,这让易寒认为,南疆文化和中原文化还是有一些差异的。
突降暴雨,行走在荒外道路上的易寒和席夜阑措不及防,却躲都躲不及,马车只能遮阳,却不能够遮雨,这场大雨将易寒和席夜阑浇的十分狼狈之后,天空又突然变得晴朗无云,这让易寒有些哭笑不得。
在这种天气多变的环境下若想故作风雅,却只能自讨苦吃,看来席夜阑舍弃裙装,一身干练劲装是明智的选择。
易寒掀开车帘,探出车头喊道:“夜阑。”
席夜阑骑马靠近,“什么事情?”
易寒问道:“今日,我们能够抵达南王府吗?”
席夜阑应道:“不能,这一场大雨怕是让前方道路变得泥泞。”
易寒道:“那我们在天黑之前找个村庄求宿,明日一早再启程吧。”
席夜阑点头道:“前方不远处便有村落。”
过了一会之后,便看见一大片绿油油的稻田,南疆多以栽种水田,种植果树为生,当然也有以打猎圈养家禽家畜为生计的。
穿过这一大片绿油油,远远的看见前方有一座村落,屋顶炊烟袅袅,不时还可以看见头缠土布,赤脚归家的农夫。
抵达村口,易寒突然看见有一大帮人正在对峙,双方人数大约几十人之多,这些人基本都是**着上半身的青年人和中年人,手里拿着扁担农具一类的家伙,甚至有人拿着砍柴的砍刀,双方大声叫骂着似在争执着什么,气氛十分敏感。
易寒还从没有看见这种上百人群殴干架的场景,一时感觉新鲜好奇。
席夜阑淡道:“南疆地方的人争强好胜,一言不合就动棍动刀的,无论最后谁胜谁负,谁也不服谁,问题依然解决不了。”
易寒感兴趣道:“我们靠近去看看。”
席夜阑道:“你想解决他们的争执吗?我劝你还是不要惹祸上身,跟他们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劝架更是没有可能的。”
易寒听不懂他们的地方语言,不知道他们在争执什么,只是彼此之间却闹的很凶,群殴随时都有可能开始,问道:“夜阑,你听懂他们在争执些什么吗?”
席夜阑在南疆也呆了好些年,应道:“他们在说栽种在山头的果树越界了。”
易寒好奇道:“就为这么小的问题闹得这么凶。”
席夜阑道:“南疆地方的人对地界十分敏感,是原则性的问题,一点也不容侵犯,亦没有商量的余地。”
易寒道:“这一点,我倒是蛮佩服他们的。”
席夜阑道:“在他们看来,土地就是他们的生命,是他们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东西,亦是传给子孙后代的东西,绝对不容许别人霸占,是属于他们私人的东西,就是官家前来霸占,他们也会联合起来不顾一切的去抗争,却绝对不会妥协。”
易寒道:“南疆风气果然野蛮。”
席夜阑道:“南王爷刚到南疆时可吃了不少苦头,不过后来他学乖了,懂得入乡随俗。”
易寒道:“有小我却无大我,若让他们懂得这南疆寸土都是属于他们的,对于紫荆国的入侵,他们是不是也会这样不顾一切的去抗争呢。”
席夜阑疑惑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易寒笑道:“没有什么意思,那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两个外乡人的到来,并没有影响到两帮人半点,只见一方有一个年轻人走上前扬起手中的砍刀对着对方一个中年汉子破口大骂,中年汉子回骂了几句,就扬起扁担上前要殴打这个年轻人。
这个导火线,让双方顿时一拥而上,乱斗起来,群殴场面顿时变得十分混乱,痛叫声,臭骂声,争斗声连成一片。
他们打架却跟拼命似的,下手凶狠,全无半点留情,让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搏斗的人也看的目瞪口呆。
没一会儿便看见双方大多数人都负伤,大多数人头破血流,却依然纠缠着,完全没有打算停止的打算,直到从村口又冲出几十个拿着家伙的中年人,另外一方才连忙逃窜离开,边逃跑着还不忘边叫嚣臭骂的。
易寒心中暗忖:“这帮人若上战场,一定十分凶残,这让他感觉一个村落就有全民皆兵的感觉,土匪来了都要惧上三分。”
易寒突然问道:“这南疆有土匪吗?”
席夜阑道:“当然有,不过他们只敢打劫商队,却从来不敢去招惹任何一个村子。”
这些赶来的人也不追赶,帮忙搀扶伤者返回村子,亦有人看见易寒和席夜阑这两个外乡人。
一个年纪比较大的男子朝他们走了过来,用带着地方口音的汉语问道:“你们是北方人吗?”
易寒应道:“是,我们是北方人,路经此地,想要求宿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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