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人与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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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闹的十字路口，正常行驶的汽车和“抱团”的路人争先过马路，陆续发出的多种喇叭声回荡这个路口的上方。

一名消瘦的男青年，他穿着一身干净清爽的白衣白裤。他微笑着，用自己那双有些疲惫的黄褐色的瞳孔看着这熟悉的急匆匆的人和急匆匆的汽车，他独自一人站在斑马线上，静等红灯。

在这座城市的十字路口，能平静等待红灯的人，都是稀少和显得“异类”的。

“叮。”九十几秒的红灯终于走完了，青年云淡风轻的走过马路。

“嗯！？”青年刚转过弯，立刻微微诧异了一下。他前面不远处的角落边盘坐着一名白发稀疏的老者，那老者气定神闲的坐在地上，背靠着电线杠，眯着眼睛。青年走过去，那是他的必经之路的方向。另外，这名老者引起了他的好奇，“通过这座城市的政府努力，这座城市的流浪者已经极少出现了！”但更引起白衣青年好奇的是这名老者旁边立起来的瘦高粗纸箱上面写着黑色的大字。

白衣青年走近过去后，近视眼的他才看清，那粗糙的黄褐色的纸箱上面，从上到下写着一行字，字迹显得很是潦草随意“我不要你的馈赠，但我想要认识拥有细心善意的你。”这行字的右下角有一横，那一横后面写着一行小笼包包子般大小的字眼“刚睡醒！感性的疯子！”。

来往的行人都或多或少注意了一下这个衣服破烂至极的老者，有少数的好心人在路过老者面前时会随手丢下一二张纸币。老者一动不动，一个一身黑衣的年轻男子故意拿出一张粉红大钞票，在老者面前用力的晃了晃，老者慢慢睁开眼，眼神宁静的注视着面前对自己恶作剧的家伙。

“想要！但我不给你。”那年轻男子见老者“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他开心的笑了。然后，他站起身，再弯下腰，从老者面前的几张纸币中捡起一张皱巴巴的绿色纸币。

青年男子直起身，俯视老者并嘲讽的笑道：“这是我女朋友刚才扔给你的，现在，我收回！希望你不会很快被那些暴力的“管理者”拉走。”

黑衣青年说完，转过身，满脸笑容的朝五六米外那一直看着自己的女孩。

“亲爱的，你这样做不太好吧？”那穿着吊肩衣和皮短裤女孩有些扭捏的对黑衣青年撒娇道。

黑衣青年笑了，他毫不在意这是条人来人往的大街，他伸出一条手臂，习惯性的搂住苗条女孩的小蛮腰，他对女孩煞有其事的解释起来：“这种老骗子，在什么地方都有，什么都不做就想赚钞票。而且这个老家伙，还故弄玄虚写几个烂字，小学一年级学生都比他写得好！别人扔给这老东西一些小钱，他眼皮都不抬一下，大钞票在他面前晃了晃，立马就精神了，嘿嘿...”黑衣青年那头头是道的神情让身旁无知的女孩双眼充满了的欣赏。

“亲爱的，你真帅！”女孩双手握拳状的放在胸前，装了假睫毛的晶莹大眼对自己男朋友崇拜的夸奖了一句。这有些妖娆的女孩顿了一下后，有些不好意思对黑衣青年开口道：“但是，亲爱的，你拿那老头那一块钱不太好吧？不太道德吧？我刚才可没有扔钱给他...”

黑衣青年故意露出一脸恍然笑容，他拿着钞票的另外一只手轻轻向后一摆，那张皱巴巴的绿色钞票随风掉向后方。

二十岁左右的一男一女随即更加亲昵的贴紧彼此的身体，有说有笑向十字路口行去。

一直站在老者对面不远处的白衣青年看到这一切事情发生后便愣住了，他刚才虽然没有听到那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女的话语，但是他听到了那两人的笑声，清楚的听到了。

白衣青年走向地面的那张皱巴巴的绿色钞票，他弯腰下，将其捡了起来。接着，他直起身，走向依旧闭着双眼的老者，蹲下身，将钞票放在老者面前，他看了看老者面前随微风轻轻舞动的十来张小面额钞票，他伸手将地面上的这些钞票拿起成为一排。

“老先生，这些钞票要收起来，不然一会被风吹走或是被人拿了就不好了。”白衣青年淡笑着将手里拿着的这叠薄薄的钞票递给面前这偏着脑袋，好似睡着的老者。

十几秒过后，老者依旧没有睁开眼，一直保持递送姿势 白衣青年愣了一下，他轻轻将钞票放在老者的腿边，接着，他从地面上拿过一颗婴儿拳头大小般的石头，压在那叠满是脏污的钞票上。

白衣青年刚站起身，那一直闭着眼睛的老者突然睁开眼。

“小家伙，你为什么不把这些纸币放进我衣服里？这样不是更安全细心吗？”刚转过身的青年顿时被后方传来的苍老声音微微吓到了。青年转过身，而后蹲下，他看着脸上出现一些笑意老者，两人对视了好一会，白衣青年蔡笑了起来：“我怕碰你后，被你讹诈！另外，我们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我把这钱帮你放好，只是出于简单的善意而已。”

老者也不生气，他看着青年的笑容更浓烈了：“你很谨慎，这个习惯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