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兔子急了会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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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球的战火虽撩得旺盛，但是也并非全然处在战乱。有的地方虽然听闻了战争的到来，却并没有受到战争的干扰，依旧是安定异常。除了不时传来的关于战争的只言片语，与同往ri并没有差别。

“泠仙，你不在里面捣药，到外面到处走动干什么？”一身素衣白纱的女子正坐在一处凉亭内歇息，见到了笼耳短发的兔耳少女正急匆匆地走着，不由奇怪地问。

听到了女子的声音，兔耳少女那原本耷拉着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嫦……嫦娥姐姐！”兔耳少女用有些结巴的紧张状态应对着名为嫦娥的女子。

“你在干什么？”似乎感受到了兔耳少女泠仙的反常心虚，嫦娥加重了自己的语气。

“嫦娥姐姐，地面人已经快要打进月都了，你也……你也快一点逃跑！”泠仙见自己没有可能瞒下去，便开始低声下气地哀求起来。

她希望在嫦娥能够看在已成定局的事实下，不要再来为难她的事情。但是，嫦娥却并没有如她所愿。

“不行，你们的任务就是在这里捣药。前线告急，我们负担着医药的任务。所以，你快点回去工作，我就当做没有听过刚才的话。”嫦娥强硬的语气让泠仙的眼中添上了绝望。

“有什么意义！我都知道，战场上哪里有什么伤员，只有死了的和将要死了的人。难道我们捣出来的药，要给那些连尸体都凑不齐的死人用吗！”泠仙紧紧地攥着衣角，小手捏得已经发白。

“这本来是我们的本分，不要再说了。”嫦娥秀眉微微地凝起，但是，她仍然没有松开自己的口。

泠仙从嫦娥的拒绝中，听到了那让她胆寒的决意，想到这个答案的结果，让她忍不住大喊起来：“这根本就和你没关系！从前的你根本就不是属于月都的人啊！你是从地面来的！为什么一个外人还要替月都去做这样送死的事情！”

泠仙的话让嫦娥的呼吸猛地滞住了。

在那一刻，嫦娥回想起了近乎被自己遗忘的，曾经被月面俘虏并奴役的屈辱。正如同泠仙所说的，她并不是月都之中的人。而是一名地上人。曾在遥远的过去，贪恋长生的嫦娥偷偷吃下了不死药，却被月都以触犯禁忌为理由，抓到了远离地面的星空之中。

从此，被打上罪名的嫦娥，被安排以永生永世在月都捣药的苦役，来赎清她的罪恶。一场长生的代价，就是一直受人压迫到死亡。然而，长生却又是不可能自然死亡的……

所以说，嫦娥完完全全没有必要为月都来牺牲自己什么，相反，她才是最应该丢下月都并且立刻和月都撇清关系，高唱着农奴翻身的赞歌，迎接入侵者的那个人才是。

但这个时候，一切却好像都颠倒过来。应该死守的，正谋划着逃跑；应该逃跑的，却决意死守。

世界就是如此矛盾，看似完全不符合道理的事情，往往就会发生。

泠仙见嫦娥那疑惑而又茫然的神情，轻轻一咬牙，想要从嫦娥的身边离开这个地方。但是就在她经过了嫦娥的身边，就要开始大难临头各自飞时，却突然被嫦娥伸手拉住。

“为什么！”泠仙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着嫦娥，那双腥红的眼眸不仅仅只是因为她是一只兔子而已，还包含着泠仙此时剧烈冲突的心绪。

“你不明白，地面已经不是那个地面了。要是连这么一点熟悉的东西都没有的话，那人的心里来会剩一点什么？”嫦娥带着像是哭泣的笑，回应着泠仙的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