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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余肃立着说:“沙婆岭多设暗哨,守卫森严,我自半月前进山以来,直到昨晚酉末时分才潜至鸡窝之中。”他这话一出口,对方七人中那个身形矮小的鼠须汉子一脸惊诧,他清清楚楚记得,昨晚那个时候自己听见鸡窝里有动静,曾经探头看了看,还捡了两个鸡蛋,可怎么就没看见这么个大活人呢!而且,夜里那么冷,自己睡火炕还觉得不舒服,他居然一直呆在鸡窝里?
“看来官兵这次是下定决心要把我等剿灭了!”呼延老大嘴上这么说着,神情却很是轻松,居然还微笑着,不过他心里可是非常吃惊,有人潜入也就罢了,为什么无命将军一进院子就知道有他们的人埋伏着?而且不光知道埋伏地点,居然还清楚是哪一个在这埋伏,这实在是太古怪了!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办法联络?
“不是官兵要剿灭各位,而是血狼军需要各位!”无铭也是笑眯眯的,看着呼延老大,“呼延忘屈,你是前朝名将呼延赞之后,难道准备一辈子过这种落草为寇的日子?呼延家的排阵立寨之法只能在这穷山僻壤之中渐渐湮没吗?”
呼延赞,是北宋勇将,先后参与了讨伐西蜀、北汉和抵御契丹之战,舍身报国,不顾生死,宋史上说他的全身甚至嘴唇里面都刺满“赤心杀贼”四字,他还命令他的妻妾仆人也都在脸上刺字,因全家人跪求才改为妇女刺字臂上。他的儿子们都在耳朵后面刺有“出门忘家为国,临阵忘死为主”几字。
北宋太宗时北伐契丹大败,辽兵乘胜进入宋境抢掠,呼延赞就给太宗献阵图和立营寨之策,虽未受朝廷重视,但呼延家的子孙却把这排阵立寨之法传了下来。
呼延忘屈没想到被对方一口说破家世与心事,当场愣住了,无铭却并不歇口,转头望向其他六人:
“呼延虎,你的降魔杵锻造技艺后继有人了吗?”
“呼延忘疑,你的破阵刀锻造技艺又怎样?”
“油老鼠,你的土遁术有用武之地吗?”
“左狐狸,跟地方官差斗得过瘾吗?”
“飞弩,要见识一下诸葛神弩吗?”
“金汤,想不想去个地方看看?”
呼延虎正是冒充呼延老大的中年汉子,他跟那个七人中年龄最小的呼延忘疑都是呼延忘屈的本家兄弟,分别掌握着呼延家传的降魔杵、破阵刀的锻造技艺;
油老鼠是那个鼠须汉子,本名刘小猫,却因为长得獐头鼠目,加上擅长打洞入室行窃,被唤作油老鼠;
左狐狸是那个长相秀气斯文的中年汉子,本名左索门,参加过科举,可惜始终是个秀才身份,后来做过几年私塾老师,为人机变狡诈,绰号狐狸,是呼延忘屈的智囊;
飞弩是那个相貌凶狠的汉子,本名铁蛋,猎户出身,擅长制作各种弓箭弩矢,设计各种机关陷阱,据说一直在钻研诸葛神弩的制法;
金汤就是那个貌似农夫的汉子,本名金汤匙,原本是个农夫,后来却以善于筑墙闻名,于是被人去掉了名字中的“匙”字,寓意所筑之墙固若金汤。
听无铭对他们兄弟了若指掌,几人更是惊诧莫名,还是左狐狸反应快,嘿嘿冷笑一声说:“跟官差斗虽然乏味了些,但好过跟着你们去欺压百姓啊!”他们兄弟正是因为不能忍受官府对百姓的压榨,才落草为寇的。
“血狼军从不欺压百姓,这是人所共知的。”无铭淡淡一笑,“而且,你们弟兄前往边塞,也不是加入我的血狼军,而是另外成立一支血狼军铁骑。”
另外成立一支血狼军铁骑?对面七人更加诧异了,呼延忘屈毕竟是老大,沉声问道:“我们兄弟做这些有什么好处?你不顾忌我们是山贼吗?我们参加血狼军铁骑,你能放心?”
无铭笑笑,没有回答,却说:“老大,各位,容无铭引见各位的老朋友!”他转头向一旁的狼眼小余望去,微微点首。
狼眼小余毫不迟疑,抬手拉下了蒙着口鼻的布罩,一时间,对面的七人都傻了眼,尤其是油老鼠,尖声叫道:“小癞,怎么是你?”
小余一笑,笑容非常沧桑,说:“油老哥,各位大哥,正是小癞!”
呼延忘屈他们望望小余,又转头看看无铭,半晌没开口。
这个狼眼小余,原名余莱,是这沙婆岭东三十里余家营的人,家里原本是做小本生意的,日子还算宽裕,可余莱十岁时老爹病逝,余莱跟寡母相依为命,原本寡母还指望着余莱成年后子承父业、养家糊口,谁想这不争气的小子十五岁时学会了赌钱,没到两年就把家业败光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最后连老宅都变卖了,只好背着老娘乞讨为生,从此人见人厌,狗见狗憎,被人叫成了“癞疮疤”,只是赌债还是没还清,万般无奈,他索性把老娘托给一户本家,自己跑到这沙婆岭入了伙。
他一开始还算勤快,跟着大伙劫了几个为富不仁的大户,偷偷把分到的钱粮送给老娘,可后来老毛病又犯了,三天两头拉着人赌钱,受到呼延老大的严厉申斥后不敢在山上赌了,于是偷跑下山去赌,呼延老大得知后震怒万分,为申明山规,将他杖责一顿,赶下了山。油老鼠跟他关系一向不错,曾经偷偷去看过他一次,给他送了十几两银子,后来再去时,就发现他跟老娘都不见了,听说是为了躲债,跑到外地去了。
原本以为这辈子没什么机会见到他了,谁想时隔两年,他竟然在沙婆岭潜伏了半个月,而且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躲了一夜,而自己这边竟然一无所知,尤其眼前,看着这个眼神锐利、神情精悍的狼眼小余,真的很难跟之前一天到晚神情萎靡不振的癞疮疤对上号。
“余莱能有今日之成,应该是无命将军之功吧?”呼延忘屈望着无铭,目光中充满了惊叹之色,久闻血狼军的训练都出自于这位无命将军,训练之法非常神秘,看来名不虚传啊!
“无铭不敢掠人之功,小余的今天应该归功于余大娘的苦心跟小余的一片孝心。”无铭笑着摇摇手,对小余说:“把你的装备展示一下!”
小余把自己腰间的革囊解了下来,放到桌子上,打开,把里面的物件一一拿出来,呼延忘屈他们看了,个个眼放精光。
一把小巧的弩弓,五个长方形的小匣子,一个巴掌那么大由两个管筒组成的东西,两根二尺长的杆子,一把木柄可以折叠的小铲子,两根细长的管子,一扎吹箭。
另外,还有几支拇指粗细的竹管和几个大小不一的布囊,不知道布囊里是不是装着干粮之类。
这还不算,小余又把自己背上的战刀解下,还从腰间拔出了一柄匕首,一个皮制的水囊,一把外形怪异的短柄斧子——说那斧子怪异,是因为原本应该是斧背的地方,却是像鹤嘴一般长而锋利的刀刃。
小余还把自己身上那件短装脱了,呼延忘屈他们看见他身上穿着一件像渔网一样的衣甲,不知是什么金属制成,黑漆漆的,那网眼只有指甲那么大,穿在身上,应该非常灵便,不像一般金属盔甲那么笨重。
“这是每一个负责潜伏的血狼军士的基本装备,一旦上阵,装备比这再多些。”无铭在一旁解释,“如果沙婆岭的弟兄们组成铁骑,那每一位都能配备这些武器装备。”
诱惑,绝对是**裸的诱惑!
不过,这种诱惑明显相当有效,除了呼延忘屈还能保持镇定之外,其他六人都双眼放光,各自瞧着自己非常中意的家什,比如油老鼠盯着的是铲子,铁蛋瞪着的是诸葛神弩,呼延忘疑注目的是那两把匕首。
“组成血狼军铁骑,为什么?”呼延忘屈心中其实有了答案,却还是得问清楚。
“阻击鞑子,挣点家产。”无铭毫不避讳。
挣点家产?呼延忘屈想到了前面那个答案,却没想过后面这一点,要知道朝廷以一国之力也难以维持庞大的骑兵支出,尤其战马难以供应,边关卫所大多是步兵,面对骑着战马来去如风的鞑子只能望洋兴叹,而眼前这个无命将军却偏偏得到了总督恩宠,组建了血狼铁骑,成为鞑子在大同的死敌,自己前去,朝廷会容纳自己这样的人?就算能接纳,能挤出银子顺利组建另一支血狼铁骑?自己能利用朝廷供养的铁骑挣私产?
他表示怀疑,其他六人自然也有疑虑,七双眼睛都瞪住了无铭。
“小余,你说说你的身家是多少。”无铭再次发话,其他人这才转过念头来,敢情从前这个人见人厌的“癞疮疤”今天成了现身说法的楷模了。
“牛羊各有三十多头,两间瓦房,一千多两白银积蓄,还有良田五十亩。”小余脸上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你老娘好吗?”油老鼠关切的问,自家也只有老娘在了,所以才会跟小癞同病相怜。
“还算康健,刘大娘呢?”
“我老娘那身板,你是知道的,前天还拿棒子撵我来着,怪我到现在都没给她找个媳妇回来。”油老鼠非常难得的露出忸怩之色。
小余脸上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眼前似乎闪现出油老鼠被老娘追打的精彩镜头。
“小余都有这么多家产,那你这个将军应该有更多吧?”油老鼠眼睛放光,望着无铭,好像要流口水了。
小余刚要开口说话,却被无铭抢先一步:“当然了,应该是小余的十倍不止吧。”
油老鼠跟左狐狸等人悚然动容,牛羊各三百头,白银万两,良田五百亩,有这些的话,别说一家人,就算是十户人家都能过得很安逸了。
小余跟小葛互望一眼,暗自苦笑,将军每次立功,确实也受赏赐,但大多分给了弟兄们,他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多家财。
“朝廷对军功的赏赐有那么高么?”呼延老大不愧是呼延老大,唯一清醒的只有他了。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这就是血狼军,”无铭神情自若,“每一个战士的所得都是用鲜血换来的,不是来自于什么赏赐。不过,”他目光扫视对面七人,“血狼军的所谓良田,都在塞上,不是每个人都有胆子接受的。”
“老大,咱们与其在在这里憋着难受,不如到边塞去大干一场,这才是咱兄弟想过的日子!”呼延虎嚷嚷起来,其他几人的目光中也满是跃跃欲试。
呼延忘屈看看自己的兄弟,有些无奈,望着无铭,眼神中满是谨慎:“山寨老弱妇孺不下两百,该如何安置?”
听老大问起这个,呼延虎他们知道老大已经有了决定,全部闭上嘴,兴奋地望着自家老大。
无铭点点头:“这些我已经想到了安置措施,这次就是来跟老大商量的。”无铭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展开铺在桌上,众人一看,竟然是幅地图,确切点说,是份山寨民众安置图。
这一番商洽历时有两个时辰,黄昏时分,无铭跟小葛他们才下山,同他们一起离开的,是小余他们两队十四个血狼军暗哨——到现在呼延忘屈他们也不清楚这些人是怎么潜藏到他们隐身的地方的。
望着无铭一行人离开,油老鼠愤然道:“要不是小余他们几个偶然发现,咱们到现在还不知道老开、小充原来是叛徒,怪不得上一次差点被官军包了饺子。”
“算了算了,”左狐狸摆手说,“既然小癞的兄弟已经把他俩收拾了,那咱们还有什么好生气的,还是抓紧时间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吧!”
“对,上大同打鞑子、挣家产去!”一向沉默寡言的铁蛋,这次似乎也是热血沸腾、激情燃烧了。
呼延忘屈看看自己身边这些兄弟,心中终于也涌起无法遏制的豪气,好,就这么去大干一场吧!也不枉做一回呼延家的子孙!
第二天,沙婆岭遭到了血狼军的突然袭击,整个山寨陷入一片火海,据说山贼大多被杀,侥幸活下来的也无一漏网,被血狼军押赴边塞服苦役去了。
一向视沙婆岭为劫富济贫楷模的贫苦百姓,为此伤心感慨了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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