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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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发梢指缝间渐渐溜走的时间，对于杜克来说，只是个莫名其妙的形容词而已。

一整天下来，杜克早已经遗忘了时间是个什么东西。

船长坐在餐桌旁，筷子尖杵在嘴边，嘴角翘起，微微含笑，这个怪异的造型已经持续了十几分钟……

“老板怎么了？”何思冲着身边的斜阳问道：“终于神经了？”

“不晓得……”谢阳回答道：“不过今天一整天起来都不怎么正常……”

何思从男人这边得不到答案，只好问夏萱：“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么？”

“这有什么难猜的？”夏萱吃得满嘴油光，懒洋洋地说道：“肯定得了什么甜头呗……”

小姑娘见不惯杜克这种犯花痴的模样，抄起一个鱼丸子直接丢到船长脸上，杜克惨遭袭击如临大敌，从放空中醒来，警惕地问道：“谁？谁在袭击我？”

“谁稀罕袭击你？……”夏萱嘟囔道：“大叔你倒是还吃不吃饭，不吃就赶紧把东西收了……”

“吃……，怎么不吃？……”杜克手忙脚乱地抄起筷子，嘴里说道：“谢哥，等下吃完饭有事情商量一下……”

杜克吃晚饭收拾好东西来到休息区的时候，谢阳已经准备好了啤酒坐着等待了一会儿，到杜克过去，随手丢过去一罐，船长不满地喊道：“喂，能不能别乱丢啊，晃得全是泡沫让我怎么喝？……”

“抱歉……”谢阳满不在乎地说道：“说吧，有什么事要做？”

“这两天你忙了些什么？”杜克换了一罐啤酒，拉开拉环喝了一大口，才开口问道：“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没？”

“线索没有……”谢阳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想法倒是有一些……”

“说来听听……”杜克倚靠着沙发背，舒舒坦坦地问道。

“我考虑过我们现在面临的几个问题，其中，申智贤的调查活动更多侧重于自己的猜测，对我们的实际威胁很小，完全可以忽略；李向哲一直躲着，始终不肯路面，虽然不晓得他掌握了多少情报，但既然是瞒着上级的个人行动，威胁自然也不会大；李俊昊虽然还没有消息，但作为我们的交易对象，既有我们所需求的，也有求于我们，虽然未必做的了朋友，但起码不会成为敌人……”

“你说这些干嘛？……”杜克听着谢阳的长篇大论，有些不解地问道。

“说这些，只是想说明，老板太过顾忌了……”谢阳说道。

“什么意思？”杜克又问。

“我们在车志贤以及李正宇的死因上面投入了过多的时间，分散了大量精力，因为这些本与我们无关，无论能否调查清楚，我都不出会对最终的交易造成什么影响……”谢阳耐心地解释道。

“我们要小心隐藏的敌人……”杜克喃喃地说道。

“敌人是谁？”谢阳反问，然后接着说道：“与其担心不知是否存在的敌人，不如快刀斩乱麻，先完成了交易再说……”

“……我需要好好想一想……”杜克说道。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谢阳点着头说道：“当然，如果真的还有所谓隐藏在暗处的敌人，那么交易说不定还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你是说？……引蛇出洞？……”杜克问道。

“没错，引蛇出洞……”谢阳说道：“只要我们防范得当，完全可以做到一石二鸟……”

“好吧……”杜克把啤酒罐随手丢进五米之外的垃圾桶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我还是得考虑一下……”

杜克说要考虑，其实只是蒙头睡了一觉，然后在黎明天未亮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睡意瞬间消失，从床上爬起身穿好衣服，走出房间敲了敲谢阳两口子的房门。

谢阳很快出来，着杜克问道：“什么事？……”

“李俊昊……”杜克回答道：“要见一面，你跟我去一趟……”

两个人开着车出门的时候，东边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

车子停在汉南大桥附近的江边，两个人下了车子，在江滩的市民公园里走了一段，很快就找到了李俊昊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