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有问题的跑步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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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克记忆中，小时候隐隐约约在唐人街听到过一首歌，歌里反反复复地唱着“女孩儿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那时候杜克很小，还没到猜想女孩儿心思的年纪，而现在年龄到了，却真的猜不明白了。[]

不明白郑秀晶的，更不明白夏萱的。

夏萱说郑秀晶喜欢他，对杜克来说完全像个笑话，尽管是朋友，但是接触的不多，年龄差距大，自己也没做过什么让人感动的事，直接就说喜欢，难免让人怀疑。所以船长并没有在意，只当是夏萱的恶作剧，为了给自己添堵，为了找借口求自己帮忙，但不管究竟为了什么，这种明显带有目的性的谎言，杜克是绝对不屑一顾的。

只是，杜克明明喜欢的是郑秀妍，却在当天夜里丢人地失眠了。

辗转反侧都没法熟睡的杜克迷迷糊糊折腾到天亮，跑到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冻得自己浑身打哆嗦，脑子也清明了不少，才算定下神来，打定主意绝对再也不掺乎小女孩儿们的事情，免得给自己找麻烦。

既然想通了，心中就豁然开朗，走出门来到健身馆，早早地打开店门，了时间，估摸着李俊昊什么时候回过来。

这个奇怪的家伙来到健身馆半个多月了，究竟有什么目的，也该问出来了。

杜克从直觉上判断，李俊昊应该是北边的人，在南山塔凶杀案后迅速出现，新闻时奇怪的神色，堂而皇之的接近自己，肯定是通过追查姚李而找到了这里，目的也无非只有两个，要么是寻仇，要么是获得没有拿到的资料。

寻仇的可能性还要小些，干这行的都是冷血的家伙，隔三差五死个人，估计谁也不会当成什么大事。

杜克胡思乱想的功夫，李俊昊还没有到，邵继威先到了。

随意打了招呼，却换来邵继威认真的行礼，这家伙在韩冥国生活了十几年，似乎已经完全泡菜化了，杜克晃了晃头，直接问道：“邵叔，昨天那个李俊昊有没有来？”

“来了……”邵继威回答：“昨天还问你为什么不在，今天会不会来呢？”

杜克应了声，刚想说话，就到一身黑衣的李俊昊冷着脸走了进来。

说起来，这个三十出头的家伙长相很普通，又整天沉着脸，浑身黑衣扮酷的模样却着实吸引了不少人，偶尔还会有来早的年轻女性走上来搭讪，只是碰到这个大冰块，最终都是无功而返。

杜克朝邵继威点了点头，后者闲逛着往远处走去，杜克着李俊昊说道：“来了？”

这种问题属于极其没有营养的那一类问题，问题的本身就是答案，如同到别人吃饭时询问吃饭呢？遇到别人跑步时问的跑步呢？而被询问的人也往往不需要回答，会心一笑或者点点头，就算完成了这种打招呼最重要的环节。

所以李俊昊只是点点头，就走到更衣室去换了衣服。

杜克等到李俊昊从更衣室出来，才并肩走到常用的那两台跑步机前，把衣服放到后边座椅上，踏上自己的那台，开始慢跑起来。

李俊昊迈着步子，破天荒地主动问道：“昨天你不在……”

“嗯”杜克回答道：“帮朋友忙去了……”

“朋友……”李俊昊仿佛自言自语般低声说着：“有朋友，一定很好吧……”

“你没有？”杜克问道。

“有过……”李俊昊微喘着气，顿了一下，说道：“死了……”

“没听你说过……”杜克淡淡地说道。

“你应该听说了的……”李俊昊说道：“上个月平安夜，南山塔……”

杜克的猜测变成了现实，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李俊昊开门见山地亮出了身份，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开口说道：“……，嗯，过新闻……，想不到是你朋友……”

李俊昊瞥了杜克一眼，沉着声音说道：“……，两个人，一个是我朋友，一个……，是我弟弟……”

杜克晃了晃身子，吸了一口气，伸手把速度调快了些，踏着步子没有说话。

李俊昊不再杜克，低着头跑着步，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

杜克沉默不语。

“所以你也清楚……”李俊昊说道：“我也知道你是什么人……”

杜克笑了，转过脸问道：“那你说说，我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