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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昭阳愣了愣,看着我的眼泪,大约估计我说的是真的,道歉,“对不起你别哭。”
我撇过脸去擦了把眼泪,“你让不让我出去吧。”
“太晚了,我陪你去吧。”
我看着他,觉得他闲事儿管得有点多。我是有自尊心的好吗,我从来不跟同学讲我们家的事,更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燕小嫦是依靠别人干那种事情才能站在这里的。
王昭阳有辆摩托车,那个年代也算牛逼的交通工具了吧。他开摩托车把我带出学校,我就坐在后面,羽绒服透风,膝盖还觉得很冷。
王昭阳问我冷不冷,我没吱声。我们之间隔着点距离,摩托车都得叉着腿才能坐,我特别怕自己贴到他身上,手指用力地抓着身下的铁架,觉得有点尴尬。
我后妈已经在练歌房那个破皮沙发上睡着了,睡就睡吧,手还不老实,在掏皮沙发破洞里面的棉花,一朵一朵揪出来扔在地上。
我走过去扯她,王昭阳在旁边看着,不方便搭把手。
把我后妈扯起来以后,地方不远,我说走回去,王昭阳非要驮着回去,于是把我后妈又放上了摩托车,后妈坐中间,我挤在后面,怕她掉下去。
然后到了我家。
我家住的老房子,是八十年代我爸还当工人的时候,上面分的,破破烂烂的,都是木板门,很不安全的感觉。
吴玉清不配合上楼梯,我就吼她,“你会不会抬腿啊,你是死人吗!”
吴玉清就跟我对着骂骂咧咧,“我是死的,我死了好去下面报仇,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这种话我从十五岁听到现在,见怪不怪了,黑着脸把她往楼上拖,我家住四楼,每次把她拖上来,我都要累半死。
王昭阳一直在后面跟着,估计是怕我们两个摔下楼梯,但还是没好意思帮忙,用钥匙上的小手电筒照着亮。
进门的时候,我和吴玉清打了一家,她说我关门的时候挤到她的手了。
她揪着我的头发,“你个白眼狼,我养你几年,你就要夹死我啊,你给我跪下,跪下!”
吴玉清按着我的头要让我给她下跪,我才不跪,直接用脚踹她肚子,王昭阳看不下去了,伸手拉我们,没说什么话,只是拉,估计还在观察情况。
吴玉清到现在才发现王昭阳的存在,真是够晕的,看见有人帮忙,她又骂开了,扯我头发扯得更厉害,“好啊你,十几岁学会勾搭男人了你,我掐死你这个野种,掐死你!”
她骂我别的就算了,这是我老师行不行,说的是人话么。
我也不管头上疼不疼,一脚把她狠狠踹开,吴玉清摔倒在地上,觉得打不过我们两个,委屈地在坐在地上哭。
说自己命苦啊,摊上这么个白眼狼啊什么什么的。
我揉着自己的头发,根本不想搭理她,打算直接走人,但王昭阳没走,蹲过去安慰吴玉清,扶着她站起来,和和气气地说,“我是燕小嫦的班主任,怕她一个人不安全陪她过来的,大姐你先去休息,我还要带燕小嫦回学校,她明天还要上课的。”
吴玉清确实站起来了,对上王昭阳那春风化雨的眼神,看这人年纪不小,估计信了。忍了忍自己的眼泪,恶狠狠地瞪我一眼,踉踉跄跄地回了房间。
我家只有两间房,进门一间房,里面一间房,又当卧室又当客厅,吴玉清就睡那里。进门这间房里摆张床,我回来的时候就睡这张。
吴玉清把门摔上了,只剩下我和王昭阳两个人,王昭阳看了看这个环境,没什么地方坐,只能坐在我的床上。
我的床还是很整洁的,虽然都是用旧的床单被罩,但也干净。
王昭阳问我:“你爸爸没了?”
我黑着脸没回话。
他接着问,“你就和后妈住在这里?”
堵在心里的话忍不住还是说出来了,我说:“她也不是我后妈,她跟我爸根本没结婚。”
王昭阳可能被这个复杂的关系整懵了,微微翘着二郎腿,手掌放在膝盖上,坐得还算端正。一派老师的派头,他说,“燕小嫦,你能不能跟老师说说,家里到底有什么困难,老师也好帮你。”
“你能帮我什么?”我不耐烦地看他一眼,想起来他是我老师,态度放柔和一些,“我爸妈都死了,这个女人是我爸骗来的,我给她房子住,她给我交房租。”
我爸妈两个人渣,活着的时候就知道赌、打麻将,都不干活挣钱,我爸算长得有点相貌,就骗了从外地跑来卖的吴玉清,接到家里来养,告诉吴玉清我和我妈是她的亲戚,吴玉清卖肉养了我们一家好几年。
我十五岁的时候,吴玉清三十,我爸妈意外死了,大快人心。
到现在吴玉清也不一定知道我跟我爸是什么关系,我没把她赶走,因为我需要有个人养我,吴玉清也不走,她说她要报复。
王昭阳问我:“她经常打你?”
我冷冷回答,“我也打她了。”
王昭阳微微叹了口气,打开自己重叠的两条腿,回头朝我床上看了一眼,问:“你床单很干净,自己洗的么?”
我咬了咬嘴唇,还真不是我自己洗的,这两年我就没自己动手洗过床单,但它始终都是干净的。
王昭阳说,“她还是很照顾你的。”站起来,“走吧,回学校,明天要上课。”
我不说什么,黑着脸跟在王昭阳身后,楼道很黑,他依然用小手电照着路,我盯着他的背影一步一步往下走。王昭阳留的平头,头不大,但肩膀很宽的感觉,穿得是一件立领夹克,他是个年轻人,虽然是老师,但是也好打扮。
班里挺多女生挺花痴他的,只是谁也不好意思明说。
我就这么看着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我从来不把家里的事情跟任何人说,他是第一个,这第一个对我来说,有点意义重大。
到了楼下,还是要上王昭阳的摩托车,他问我:“你冷不冷,冷得话就上去拿件衣服。”
我摇了摇头。我冷,但是我身上这件羽绒服,已经是最厚的衣服,我没什么衣服,整个冬天基本都靠它过。
这羽绒服不好,洗过以后里面就一块儿一块儿的,好多地方空得只剩下两层布。所以没必要的话,我也不洗。
正想上车,王昭阳把车筐里的护膝给我,让我戴上它。
我不是很会弄这个,扯了半天没扯开,王昭阳叹了口气,拿过一个护膝打开,低头给我围在膝盖上。这是男人的护膝,尺寸比较大,我腿细,围起来要多绕两圈。
王昭阳给我绑得很紧,越紧越暖和,围第二个的时候,他低着头说,“你没穿棉裤。”
我眼泪又唰一下掉下来了,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是想哭。
楼下很黑,我不说话,把脸转到一边去不让他看到,王昭阳围好以后,也没再说什么,上了摩托车,我叉腿坐上去,依然不好意思和他有什么肢体接触,小心翼翼地坐在后面。
漆黑的道路上,摩托车前灯在地面铺开一个长长的扇形,一步一步,照亮颠簸未知的道路。
我看着他的头,他的耳朵,他的脖子,他的衣领。
王昭阳王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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