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人才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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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不知所措的虔序失声哭了出来。

这倒是让正在兴奋中的燕昭王疑惑。“先生…这是为何？”

虔序抽噎着道：“臣生于贫贱之家，年幼之时，家中没有钱财供我读书，小人去官学外偷听才识得几个大字，但终归是一个身份低贱的商人，在前些年来，还没读过几卷书，一直为人所嘲讽鄙视。来到燕国，也不过是想接着大王复兴燕国的时间给自己谋个好前程。没想到今日能够得到大王赏识，能与臣于相帮之位，臣感动啊。臣此生以是死而无憾了！”说着依然抽噎不止，激动地泪水横流不止。

燕昭王握住虔序的手，郑重道：“昔日，伊伊本来是有辛氏陪嫁的家奴，商汤得到他，让他作相，让他执掌天下，商国兴旺；傅说是一个筑墙的工人，武丁却找到让他位列三公，也让武丁一朝极盛。古代的贤者也都有出自贫贱之地的人，寡人不是那种迷信权贵的蠢货，自然不会为那些谣言所动。先生不必顾忌，只需用心为辅助寡人便是！”

虔序依然摇头：“大王不可。近百余年间，除了士人，从未有低层之人能位极相国者。这其中是有些道理的。历来诸国都以贵族拱卫国家，数百年来已成惯例。若轻易将国之权柄交予无权无势的外人，此人必然成为众矢之的，国内斗争不休，不得安静。昔日吴起于楚国从政，商鞅入秦理国，最终都不得善终。小人并非惜命，而如此于寡人于君都不是什么好事，小人做事处处为难，而君王耳畔也多有十分，国内人心不齐，对我燕国复兴，绝对不利。况且小人也哟自知之明，不能于吴起商鞅二君比肩，小人只愿留在燕国做些买卖，偶尔我大王出谋划策便心满意足了。至于相位，我燕国人才济济，自然有人可以胜任。”

其实在燕昭王极为一来，一直都没有设相。很多事情，皆是有燕昭王自己在处理。而燕昭王本人也用这种方式，从一个政治菜鸟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君王，获得了燕国上下的认同，收复了臣子之心。燕昭王让虔序作相国总令国政，这可以说是对他决定的信任了。虔序不敢接，实在是这块山芋太过烫手。只要接下相位，他变身是燕国上下所有贵族最大的敌人。

经过虔序的劝说，燕昭王也从兴奋中清醒了许多。便不再提起这件事情。

“先生，实不相瞒，如今江东已经占据辽东，我军夺得辽西之地。两国已经相邻。不知先生以为，我当如何处置此事？”

虔序笑道：“大王，臣以为应该积极同江东接触，虽然两国相邻，但北方任然受到胡人威胁，大家又共同的敌人。江东优势众多，如今还和齐国交好，千万不可主动招惹。江东人喜好契约，大人可以派亲信之人前去江东，相互预定在辽地划分好彼此的疆界，在防御上开诚布公，显示出自己的善意来。同时江东好以商而富，大王大可在燕国开一座港口，和江东人作生意，同时借此发展自己的海上力量。倒时候和江东接触的久了，自然就知道他们需要什么，而我们能提供些什么，如此一来，大家就才能更紧一步的交流了。更何况，对江东而言若是哪一天真的和齐国反目成仇，江东要向三晋和秦国出售货物，自然需要从燕国这里通过。燕国对江东，还是有价值的！”

“难道先生以为，江东不会主动垂涎我辽西吗？”燕昭王问道。

“大王，江东有多少人，有多少土地，而辽东也不小。如果江东垂涎辽西之地，那么他能得到这块荒地，大王觉得齐国就不会得到的更多吗，这于江东有何好处。齐国有一天必然会成为他的敌人，开战最先的人面对的敌人最强，而获利最大却可能是齐国和赵国，江东对江东而言，这样的买卖肯定不会作。与其如此，还不若未来从齐国身上分一杯羹。在齐国还在的时候，燕国是安全的。大王我们还有时间。”

“那么，将来我们该如何对付江东呢？”

虔序探头若有所思：“局势朴素迷离，将来的事情太远，实在是难以预料，但燕国要强大起来，其他的事情，都容易解决。大争之世，一切都要靠实力说话。”

两人就这样聊了整整一天，虔序到天黑以后，方才离开王宫。

虔序离开王宫后，燕昭王像一尊雕塑一样坐在着闭目养神，很久都没有动一下。

一个人影出现他的身后：“大王，我已经护送虔序回到了他的宅中。”

燕昭王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那人轻轻道：“大王，这个虔序是个宋国人，他居然连宋国的存亡都不顾及，这种人怎么可信呢？”

燕昭王道：“你不懂，他在宋国是一个没有地位和身份的人，一个无道的暴君，他根本影响不了。再厉害的人才，如果没有君王赏识，他们什么也不是，做不成任何事情。”

“他是商人，江东重商，他为什么不去江东发展，反而将全家都迁徙到我们燕国来，这样作让我觉得有些奇怪啊。”安然若有所思。

燕昭王叹了一口：“你啊，还是太笨。他迁到燕国来，一是因为燕国是他事业的发展之地，能和寡人交换，在燕国就没有人敢欺负他。再则江东是众矢之的，宋国有灭国之患，楚国动荡不堪，齐国他地位不显且前景堪忧，魏韩征战不止。只有燕赵和秦三个地方合适，但秦国法律严苛，而赵国他没有什么生意，只有燕国最合适定居。况且他去江东依然是个小商人，而在这里和寡人作城了生意，便有了人脉和声望，以他的精明头脑，能很快成为燕国数一数二的大商贾。在这里他能成为名声远洋的商人，而在江东，他将继续默默无闻，你认为，他该如何选择？就像人船衣服一样，最好的，并不一定最适合你。这是最基本的道理。”

那人低头道：“臣明白了。只是还有点不明白，他的兄弟在江东入籍。他为何呀告诉君上您？”

“这是为了表示他的对寡人的诚心。他的兄弟留在江东，是因为江东户籍有些好处，这样可以使得他进够江东货物获得很多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