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285 兴福寺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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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宿寺庙这种事情，景嗣的确是有一种不太喜欢的感觉。毕竟稍稍了解一点日本战国的话，都会知道本能寺事变这种如雷贯耳的历史事件吧。在寺庙这种有所防御的且比较舒适的地方休整的确是战国人们所喜欢做的事情。可是毕竟自己身边还带着一个蒙着面的织田萝莉，而现在又是和本能寺差不多的小部队行动情况，这怎么也有一点自立flag的意思在里面。可有的事情就是没有办法，如果不睡平乐寺的话，那么风餐露宿也不是景嗣希望到的，所以在布下了层层警戒之后，景嗣还是在平乐寺驻跸，等待着伊贺豪族们的拜见。

太阁系列里有这样一个设定，那就是象征正面的名声越高的时候，人物就越容易获得其他人的关注和方便行动。而象征负面的恶名越高的时候，虽然在很多时候会有不便利的感觉，但是在做一些坏事或者说加入本来就是偷鸡摸狗的忍者里的时候却会有正面效果。这种事情其实倒也不是完全的仅仅只是游戏设定而已，至少在这个世界线里，景嗣这位魔王受到的待遇也是分正面的和负面的。

在山科言继汇报了是由景嗣代为上洛而不是织田萝莉亲自上洛的时候，那位天皇似乎大为光火，但是火大管火大，事实还是要接受。甚至是为了维护殿上人一定是五位上的传统，天皇还只能下令再给景嗣的官位往上提一下，将从五位下美浓守变成了正五位上美浓守。简直就像是购被坑了还要给好评一样让人感到无语。不过山科言继也偷偷透露过，就算是这样，待遇问题也是很明显的。如果所是织田萝莉以自己本人的名义来面见天皇的话，那么所有公卿包括了菊亭晴季和近卫前久都是已经做好了从京都跑到山科来迎接大驾的准备的。而景嗣的话，完全就没有这种待遇，甚至是让不少人觉得异国人以一个大名家臣的身份面见天皇是一种奇耻大辱。这大概也就算是恶名高的结果吧。

至于现在，伊贺的这群豪族们对于自己的天然靠拢，就是意想不到的好处了。俗话说的好，恶人还需贱人磨，虽然贱人这种生物不雅观，已经被大宇宙的意志给消灭了。但是恶人的话在比自己更加恶的家伙前也是会低头臣从的。那些个伊贺豪族们本来过的日子就是偷鸡摸狗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勾当，可是比起景嗣做的那些个事情，简直就是完全不够。量变引起质变，小豪族们屠杀个几十个俘虏烧掉两座民居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但同样的事情在规模上放大数百倍之后，造成的结果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了。在寺庙的正殿里，那些个平时就穷凶极恶的家伙着景嗣的眼神却流露了一种少有的谦让和臣从。就好像是山鸡着浩南哥一样，满满的都是对于偶像的崇拜。

“好了，屁话也不多说，这次要讨论的事情，是关于上洛的事情，作为忍者之乡的伊贺，我想诸位大概都已经做好了自己的选择吧。毕竟在接受织田家上洛和被毁灭之间，你们没有其他路可以选择。”虽然说被一群人用着崇拜的眼神着的确是一件好事情，但是前提是那些个家伙得是漂亮的萌妹子，而不是这些五大三粗穿了鞋子还能到腿毛露出来的抠脚大汉。在自己的鸡皮疙瘩掉下来之前，景嗣直接少有高效率的切入了正题，“前些天让你们帮忙的时候我也说过了，忍的话，就是刃下心。现在刃在我手，心在你身，反正大家都子啊，就这样表个态吧。”

“是这样的，景嗣大人，我们已经决心帮助织田家上洛，但是同样的，我们也希望织田家能够给我们一个领地安堵的承诺状，毕竟伊势的那群豪族们……”服部半藏虽然本体就是一个伊贺豪族公子，但是毕竟当了别人家臣之后，首先考虑的肯定就是以景嗣这边作为第一优先。带着面罩之手持着他那把起来就是名品的太刀抱胸站在景嗣身边，很有一种进金牌打手的感觉。对于这个家伙，伊贺豪族们倒也没有什么“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的感慨。只是爽快的下定了决心决定卖身投靠。

“哦？虽然如此爽快的态度实在是不多见……但是我这里还是要确认一下，一旦真的接受了我们的领导的话，那么区区的领地安堵我是可以保证的，毕竟伊贺也就是十万石土地，甚至还不适宜农耕，给你们也无妨。但是既然加入了织田家的话，那么对于本家的法令还是要实行的。比如说，一城一国令。”

面对景嗣所提出的问题，作为伊贺豪族代表的百地丹波沉默了一会儿，毕竟他也很清楚，伊贺之所以能够在这个火药桶一样的地理位置生存至今，除了国人众能够在外敌入侵的时候团结一心奋起抵抗外，还有的就是伊贺的全国，都已经完成了堡垒化。有点类似于我国曾经的土司制度和西北边陲先民们为了抵御马匪所建立的碉楼，这里的豪族们虽然穷是穷了一点，可是至少每家都有建立城堡，碉楼林立，稍微过个一公里就能见到一座，简直就和某个对使徒用迎击要塞都市一样。要是一座座硬攻下来的话，那实在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凭借这个，伊贺才能在没有守护的前提下不被任何一家大名染指。如果实行了一城一国令，那么在景嗣指派出武将镇守之前，伊贺全国的堡垒都是要被拆掉的。

“是的……对于这件事情，在下已经有了觉悟，并且，所有在座的人都已经有了觉悟，至于那些没有这种魄力的人，他们已经被在下实行了天诛。首级都已经准备好了，景嗣大人是否要一？”百地丹波不愧为当地忍众的头领，作为半藏的师傅其忍术未必真的比半藏高到哪里去，但是真正谈到心狠手辣的职业素养上，半藏简直就是一个新手。这种果断的排除不利于自己策略进行的手段，可以说是完美的干净利落，就连投名状这种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虽然伊贺这些年来由国人众自制大家都很自在，并且面对着畿内的局势我们伊贺依旧可以保持自己的独立性。但是这种独立性是鉴于没有足够强大的势力完成对畿内一统的前提下才得以存在的。而现在，织田家和三好家已经都是规格外有希望完成统一畿内的大名，作为小国我们始终不应该忘记小国的本分，向强者效忠。而所有城的存在都是为了防御，可我相信只要真正的依靠到了织田家的话，那么伊贺完全可以不依靠堡垒，而是堂堂正正的用军队来保卫。”很难想象，一个历史上对于织田家的天正伊贺征伐抵抗到底，最终灭国的家伙做出决断的时候是入戏的果断。只能说很多时候人的立场都是会改变的，而盟友也好，敌人也好，一切都是有可能发生变化的。历史上的百地丹波以其武勇以及最后英雄抵抗螳臂当车的姿态闻名，而现在的话，可能要把这家伙对于局势的精准判断作为他的人物特点了。

“那么为什么选择了我们家而不是三好家，三好家的话，应该离你们更加近一点啊，这个问题，百地你能够给我答案么？”了一眼在大殿角落自顾自带着面罩和浓姬画圈圈的织田萝莉，景嗣可没有自大到真的认为自己有个什么能够叫做王八之气的东西，而且就算有，王八之气这种东西估计也就是能够对小喽啰和残兵用，像亚历山大大帝够有范儿了吧，但是最后想要招揽的还不是一个都没有招揽到，只是收了一个小受当家臣。自己这种标标准准穿着衣服起来会比较胖的男人怎么可能有那种气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