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282 商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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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这是理想的合作伙伴，单单就是从合作的角度来说，他们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如果要是成为朋友的话，我觉得我不会选他们的，因为这群家伙啊，就是不明白有的东西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在商人的眼里，出价永远是衡量一件事物的最重要标准。”每当丹羽长秀回想起当年，自己和犬千代还是两个小正太的时候，就会想起某个毁人不倦的无良导师给他们上课的情景——那是睡前，三个木桶里装满了满满的热水，然后一大两小三个男人就会舒爽的把脚放进木盆边做着睡前泡脚边进行授业。如今回想起来，那是多么一副让人怀念的景色啊……？

总之景嗣这个家伙，虽然的确是一个不可靠的人士，但是这家伙倒也不仅仅只是毁人不倦而已，在熊孩子们还是正太的时代里，他就不遗余力的灌输着自己的想法，来保证这些熊孩子未来的三观能够正确——当然是他眼中的正确，同时也是普遍意义上的三观不正吧。关于商人和金钱的授业，也是景嗣交给米五郎左的重点之一，谁叫眼前这位主可是未来的织田家内政界真正的第一把手呢？

“那个，虽然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既然已经到这里了……那么我也绝对会把之前说过的帮助的责任给承担下来的。可是现在的话，还有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能不能稍微回避一下呢？”不管自己的那个无良老师是怎么说的，现在的米五郎左也是能感觉到气氛当中的那一点点微妙，不知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总之明明应该只是自己和今井宗久的谈判现场里，似乎是混进了本来不应该在这里的人呐……“能不能先去奉行所那里等着，等下我给你一个我的手形，只要说是我的客人就不会有人拦住你的。”

“阿拉阿拉，大人可别想要抛弃我哦，在大人切切实实的提供帮助以前，我是一步都不会离开你的，注意哦，是一步都不会。”用着自己的胸部继续努力的蹭着丹羽长秀的胳膊，女商人现在的表现与其说是向丹羽长秀献媚，不如好像是为了和某个之前不肯借给她钱的大老板一点颜色瞧瞧。事实上大家都明白的，这种胳膊被抱住的感觉起来很美好很温馨，但是实际上这种事情果然还是心理快感大于实际快感，毕竟胳膊上没有太多神经，尤其是有肌肉的话，那么对于什么温柔的触感根本是感觉不到的啊。要是景嗣在场的话，说不定这家伙就会直接叫出来“为什么不用手来感觉一下这样的温柔呢”了吧。

“吃饭睡觉甚至洗澡都不会么？这是很重要的谈判啊……”要是这样的攻势放在其他人的身上，不管是景嗣还是利家，搞不好都会有一点尴尬和想入非非的。可是唯独承受攻势的是丹羽长秀这个“真物”的时候，他就可以轻松的应付自如。这种程度的献媚并没有让他忘记本来的目的，作为景嗣叔前些日子让人捎口信来托付的重要商谈，他是不会因为一个女孩子而忘记的。

“不会哦，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如果大人要吃饭的话，那么就由小女子喂给大家吃好了，如果大人要洗澡的话，那么小女子很乐意搭上毛巾为大人搓背什么的。至于睡觉的话……只要大人愿意的话，那么……就算是小女子的第一次，献给愿意帮助小女子的大人您，我也是很乐意的呢。”故作娇羞状的说出了貌似很羞耻的话，但是很明显这家伙脸上的神情还是演的不够到家，完全没有什么感到羞耻的样子。对于这种情况，丹羽长秀本来还是想说一点什么的，不过在此之前，作为东道主的今井宗久却提前发言了。

“好了……长秀大人，这种事情就不要太过于介意了。这家伙在这里的话其实不碍事的，毕竟她也不算是外人，长秀大人想说什么的话，那么久直接说就好了，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情的。”望了望某个似乎还不用给十万就会掉节操的女商人，大老板阁下这个保持着扑克脸的男人已经是今天第三次叹气了，起来其中的理由如果深挖的话，还是能够得到一些八卦的。可惜丹羽长秀也并不是那种人，而是是稍稍感谢了之后就直接把话题带入了正题。

“本家的上洛战略，这件事情您也知道了，毕竟这件事情我们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想法，所以上洛之行在所难免，而预计上洛的时机，也就是今年冬天了。因为是迟早会被得知的消息，所以在下也就提前一步告知给您。所以在上洛的路上，三好家就成为了敌人，我们获悉了三好家在试图以界港的势力来购买粮食的时候，我就希望能够阻止这件事情。这样也算是为了本家尽一份力吧。”

没有例行公事那样的“啊，今天天气不错，我们来削一下刀妹吧”或者说“啊，天才打炮少女完结了，我们来砍一下德系吧”之类的寒暄，这样单刀直入的谈话要是景嗣肯定做不出来，但是丹羽长秀就可以用他那真的很善良的眼神完成，不得不说，果然也是一种天赋吧。

“哦……这样子啊，有些伤脑筋呢。毕竟我们也是基准于利益而行动的。三好家在畿内大战之后，似乎是得到了不少金钱或者说可以用来交易的货物能用来支付粮食的报酬呢，只要完成交易的话，我想我是有利可图的。如果说为了补足这一部分的利润丧失，那么就要织田家能够提出多少的补偿了。”

典型的商人型思维又一次在这位大老板身上得到了体现，虽然这位茶头先生和三好长庆以及丹羽长秀都维持着不错的私谊，但是现在的话他已经完全无视了那种东西的存在了。死要钱，这就是最简单的思考方法。

“这一点的话……我想我不能够做出太多的保证，毕竟单单就是为了金钱这种事情，我觉得界港这里的人不会缺的，你们缺的东西，坦白的说我不清楚，而且就算清楚，以我的能力我也是支付不来的。不过所幸的是家师已经在上洛的路上了，不久之后在面圣结束就会前来界港，到时候就交给你和他商量如何？”

作为纳屋的大老板，理所当然的也应该是一个“伪物”，毕竟商人们和政客一样，如果讲究诚信的话那么可能早就混不下去了。在这些人眼里，诚信这个东西之所以还没有扔掉的最大关系就是他们觉得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价格，等到价钱让他满意了，诚信也只是一个可以交易的商品。但是“伪物”并不一定不是“真物”的对手，至少在同等的条件下，丹羽长秀以自己的力量是没有办法拿出条件打动眼前的家伙的，所以，要干翻一个流氓只能比他更加流氓，要战胜一个“伪物”最好的方式还是动用一个更加强大的伪物，至少目前来说，符合这份条件的人选就是景嗣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