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274 敦盛不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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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势还真是意料之外的比我想象当中更加的丰饶啊，这里的物产，比起美浓尾张似乎要更加的丰富，要不是这些年在美浓养殖牲畜了，搞不好现在还没有这里吃的有油水啊。”

对于忠诚的士兵，当然要给予最好的奖励。在武士们同样的赌上了自己的家名性命参加了这场可谓是“大逆不道”的宣誓之后，景嗣自然也早就做好了对于这些武士们的封赏准备。这些年来织田家的扩张虽然很快领地增长也不少，可是普遍进行的剥离小豪族领地并且现在实行的一城一国令实际上所伤害的都是中下级武士们的利益。所以不要像犬千代这样的年轻武士增封很快，而大多数的普通武士却领地少有增长。在再一次的宣誓效忠之后，雾山御所修建的新大殿里一边进行着宴会，却也是目前最大的一次功劳评定。赌上天朝人的吃货之名，景嗣一向认为最好谈事情的地方就是饭桌上，这一点很快也得到了验证。

其实按照一些人的话说，织田家到底扩张了多少，那么只要餐桌上的菜肴就可以轻易的判断了，因为织田家领内的交通体系才能够支撑得起一些物产的快速交流和贸易，因此实际上织田家大多数摆上餐桌的食物都是只有自己领内才能出产的。至于近畿之类的名产，现在是还没有，不过之后就难说了。

伊势湾的海虾，贝壳以及肥美被小煤炉烤的金黄酥脆的秋刀鱼象征的是新近归附的伊势志摩这个鱼米之乡。而以上佳五花肉做的肥美豚平烧和富有日本特色的“一口牛肉”则是丰饶浓尾平原的出产。至于东海道的腌菜鲜蔬，飞驒的野味也都在餐桌上可以找到。对于并不太擅长吃肉的日本来说，比起大块大块浓油醋酱富有本帮特色的豚平烧来说，他们更加喜欢的是那种被厨师仔仔细细切成小块，而每一块都经过了精心烹调的“一口牛肉”。之所以说这道菜肴富有日本特色，那是因为这些小块的肉食注重的并不是那种传统大口吃肉所带来的满足感，而是更加注重吃的礼仪——不大不小的刚好一口，不会因为大口咀嚼而失态，不会因为撕咬而让嘴边沾满酱汁，充满了日本那种拘谨的特色，不过同时味道也不错。至于那被景嗣成为“日本餐桌之华”的味噌汤里，除了那些常见的昆布豆腐外也加上了夹杂了虾米和鱼肉所熬制高汤。说实话就算是大嘴吃遍天下的天朝人，面对着饭后一碗味噌汤，也会有一种享受并且心满意足的感觉。

数百张桌案上以分餐制摆上了如此多的佳肴，而在桌案的分布上，越靠近正殿天下布武牌匾下的也说明着其身份越是尊贵。像景嗣就坐在织田萝莉的左手边的桌案上，表明了其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不过换个想法来说，那么要推倒了的话就应该是一万零一人之上了，可要是女上位的话，那么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啧，起来很复杂的样子。而景嗣身边的话，也是他的两位妻子在座，家臣们围绕。

筵席上的座次除了这种身份来排位之外，还有一些因为分类而排位的意思在里面，大多数坐在了织田萝莉右手边的武将们在喝了酒之后，往往就变成了一群抠脚大汉，虽然在上殿参加祭典的时候，他们都人模狗样的穿上了一身华服装作一副守序的样子。而经过一点点酒精的刺激，这些家伙就会变得无法无天起来，不少人直接豪迈的开始了自发的拼桌猜拳，比起左边的那些文臣来说果然还是差距略大，因此把他们集中起来也是一种英明的决定也说不定？

也因为伊势将会作为织田萝莉直属领地的关系吧，对于这些宣誓效忠者，真的再给领地的封赏的确是不太可能的，但是在物质上的封赏，景嗣还是准备的尽量丰厚——铠甲，刀剑，这些武士阶层喜闻乐见的东西应有尽有，再加上了一般的金钱奖励，再次提高一些忠诚度是丝毫没有问题的。

“呐……色狗，觉不觉得今天很有一种你所说过的那个南蛮神话里叫做瓦尔哈拉地方的感觉呢？在夜晚，武者们彻夜畅饮狂欢，饮酒作乐，而在白天奋战到底，浴血沙场，我像这样子的生活，应该就是武士的生活吧。”为了大殿的照明，景嗣这次直接采用的是那种西式插满蜡烛的吊灯而非是普通的松明火把，觥筹交错的之间灯火也让人们的眼神稍有一些迷离。毕竟在这个时代的夜晚还有如此的欢庆可能也真的只是第一次。似乎是因为喝了不少酒的关系，脸色微微红润的少女主公对着自己的臣下，讲起了自己的感受。

“嗯，是的呢，不过那样并不吉利啊。因为在那个南蛮神话当中，所有瓦尔哈拉的武士们所保护的神祗都在最后的战役当中陨落了啊。”把没有讲完故事的结局告知，景嗣也以茶代酒和前来敬酒的某位武士喝了一杯。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觉得这样很好啊，那些神祗，到最后也是光荣战死的吧，那样的人生，已经没有遗憾了。”

年轻的少女对着自己的家臣，眼神当中流露的是满满的信任，从一直以来，这对主仆已经走过了很多的事情，也培养了他们各自之间对于对方的信赖。那种信赖并不是普遍意义上的相信，要说是盲从也不为过——如果是他/她的话，那么一定能够做得到，所以不管对方有什么想法，自己都会全力以赴的帮助，这份羁绊，说是织田家最重要的王牌也可以呢。

“其实在我们日本人的观点里，生死这种东西，的确不是最重要的，而能不能被人理解，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像是武士们想要保留自己的家名而选择切腹一样，只要是自己的名字依旧能够流传下去，那么就不会被人忘记，这就是我们对于生命的观点，只要还没有被忘记，那么生命就还不算完。这一点，就好像是你们以前的文天祥吧。但是我现在突然又觉得，这个想法也并不是全对，至少，有一点地方不对。”

“被人们所记住这种事情的确是很重要，每一个人都不想被别人所忘记。但是啊，我现在觉得，与其被更多的人所记得所理解，还不如被一个人彻底的信赖和托付。所以我也曾经无数次的感激过，当初能够在长良川旁边把你这家伙捞上来。因为彻底的理解我这件事情，是只有你能够做到的，犬千代，米五郎左，甚至是父亲，他们都做不到。而如果没有遇见你的话，咱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的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所以，色狗，给我记住哦，仅限于今天，为了答谢你那么久那么久对咱的信任和支持，你的主公啊，要给予你一个小小的礼物哦。所以给咱睁大了眼睛好了，你主公大人的舞步，可是真的难得一见的哦，还有，一点点都不许眨眼，不然的话，就切腹谢罪。”带着酒后的红晕和那少女独有的体香，织田萝莉用手指颇有挑逗意味的点了点景嗣的下把，然后乘着酒宴当中的混乱偷偷而又迅速的在景嗣嘴唇上小小的啄了一下，留下了一点轻柔到近乎虚幻的触感。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很有可能暴露这对主从关系的时候进行的小小的“偷情”，让两人都很享受这种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