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 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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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初老衲也不过是个普通修仙家族的修士，老衲的家族在一个修仙小城里做了城主之位，老衲也算是小城里的青年才俊了……”

无禅大师回忆着年轻时的事情，嘴角不自觉的带了一丝怀念与复杂。那是的无禅大师年轻英俊，又是城中之子，自然是城中是人中龙凤。无禅大师也不是生来就是如今这样持重沉稳的，相反，他有所有年少得志之人的轻狂与傲慢。

无禅大师虽然本性不坏，没有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但是一些小恶也做的不少，在小城中也是出了名的，不知天高地厚用来形容当初的无禅大师最适合不过。这样的人，多半都死在了碌碌无为中，而向无禅大师这般有所成就的，必是经历了什么。

果然，无禅大师顺风顺水的生活在结丹期时，碰到了巨变。而这巨变，还与无禅大师分不开关系。无禅大师从小想要得到的东西，几乎没有得不到的，女人也是如此。

结丹期之时，无禅大师看中了一个女修，那女修身为散修，修炼起来都极为困难，却偏偏就是不喜欢无禅大师。无禅大师也是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想要得到，硬生生的上演了一场强抢民女的戏码。

后来事情的发展确实无禅大师也没有想到的，无禅大师居然爱上了这个女修。女修占据了无禅大师的心，无禅大师决心要与她成为双修道侣，举办双修大典。那女修自是不愿，但是架不住无禅大师的步步紧逼。

女修最终还是同意了与无禅大师结为双修道侣，无禅大师大喜，双修大典之日，请了无数修士，那女修也通知了不少人来参加大典。无禅大师本以为那天会是自己最幸福的一天，却没想到那天是自己最悲惨最痛苦的一天。

女修说她最喜欢碧血罗，大典上便摆满了碧血罗。却没有人知道。女修请来的宾客之中，有一人带了焚思香。焚思香和碧血罗都没有毒性，但是合在一起却是极为可怕迷药。

焚思香点燃时，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注意到。当所有人倒下时。女修露出了她的真面目。此时无禅大师才知道，女修是来报仇的。自己的父亲曾经逼死过一个筑基修士，却没想到这筑基修士又一个女儿，更没想到这筑基修士的女儿，竟能够修炼到结丹期，还占据了亲身儿子的心。

面对女修的生生质问，无禅大师父亲无言以对，眸中只有悔意，却不是悔恨当初的滥杀无辜，而是悔恨当初太过大意。没有斩尽杀绝。

这女修听说无禅大师在城中张扬跋扈，本想以色诱之，再伺机报仇，熟料事情的发展，顺利的出乎了她的意料。无禅大师会爱上她。就连她也没有想到，更没有想到居然能如此轻易地控制了无禅大师全家的生死。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无禅大师就从城主之子，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甚至连姓名都掌握在他人手中之人。无禅大师绝望的看着父母死在自己心爱之人的手中，无能为力，只恨自己爱错了人。

“那师兄最后是怎么逃过一劫的？！”无色大师惊愕的看着无禅大师，从未想过唠叨彷如老头般的无禅大师。居然还有如此坎坷的曾经。

“呵呵，不知是什么原因，老衲体内的毒没有其他人厉害，在家族中其他长辈的保护下逃了出去。可惜，家族上上下下数百修士，只有老衲一人逃了出来。”

无色大师满脸的惊讶。苏轻颜却是心有所动：“那女修给你服了解药？”

“不错。”无禅大师点了点头，“这本是很明显的一件事情，老衲却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纵使知道当初是父亲滥杀无辜，心中还是忍不住对那女修满腔恨意，或者也不能算是恨意吧……”

后来的事情倒是毫不意外。无禅大师本就资质不差，经历了此事之后更是受了大刺激，一心以复仇为念，每日除了修炼还是修炼。就这样，无禅大师一路修炼到了元婴期，那段只有仇恨的日子，无禅大师至今都不愿过多的回忆。

元婴之后，无禅大师找到了那女修的下落。那女修，只不过结丹中期的修为罢了，哪里敌得过无禅大师。无禅大师看着形容枯槁的女修，心中复杂万分。本来他以为，若是当他与那女修在见面时，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击杀此女，却没想到自己竟然下不了手。

无禅大师无比的恨自己，不仅是因为他下不了手杀死那女修，更因为他此时才发现，他恨她更爱她。纵使如今的女修已没有了当初的娇艳欲滴，纵使如今的她仿佛苍老了十岁。

“那师兄最后，有没有下手？”

无禅大师犹豫了片刻，闭目长叹了一声：“老衲……下手了，老衲杀了她……”

“……”

无色大师苏轻颜同时沉默了下来，作为旁观者的他们，不知该如何形容。无禅大师的父亲，滥杀无辜，作为人女的女修，前来报仇无可厚非，无禅大师的父亲也是死有余辜。

但是其他人，无禅大师其他的亲人，包括无禅大师在内，都是无辜的。女修却为了复仇，将所有人都牵扯在内。无禅大师最后修炼到元婴期再报复回去，亦是无可厚非。

只是无禅大师没说的是，那女修是故意激怒与他，比他下手的。大约那女修，也受不了内心的煎熬吧。

可悲的是两人之间的感情剪不断理还乱，只能说是造化弄人。最后的造化确实弄人，无禅大师做梦也没想到那女修还有一个筑基期的孩子。那筑基修士见到娘亲被杀，自然是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