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3节 阿伦戴尔之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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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而又祥和的自然峡湾，平静而又安宁的小镇城市，来往人群的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而又满足的笑容，络绎不绝的车马让这个不大的国家充满了朝气与繁华，这里的人们相敬如宾，这里的美酒清爽醇美，而这里的美食更是令人垂涎欲滴。

这里是阿伦戴尔，被誉为北境明珠的世外桃源，这里没有战争与杀伐的纷扰，也没有贫穷与剥削的无奈，更没有铁血的律法与扰人清梦的纨绔子弟。和平与安稳，是对这个幸福的国家最好的形容词。

然而，当罗兰再一次走在阿伦戴尔那熟悉的的中央街道上时，却只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纵然街道上的一切都未改变，无论是景色还是布置，哪怕是行走在街道上的人群都与记忆中一模一样，可是罗兰依旧能从中感受一丝陌生与疏远感。不是来自他人或者事物，而是来源于罗兰自己。

这种感觉也不是突然出现的，大约从半年前开始，每次当罗兰回到阿伦戴尔时都会有这种感觉，而且随着每一次回来，这种感觉也变得愈发强烈。也正因为如此，罗兰在除了任务之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北山上的绿谷营地里，除非是去见艾莎，否则基本上是不会下山，更不愿意踏进阿伦戴尔一步。

因此在罗兰的心里，早已将自己与这个被阳光普照的国家进行了分离，身处于另一个世界之中。

匆匆的戴上了兜帽，并遮住了自己大半部分的面容，随后罗兰趁着旁人不注意的空挡，瞬间闪入了最角落里的一条小巷，昏暗的光线与污浊的下水道顿时引入眼帘。任何国家都会有阴暗的地方，即使有北境明珠之称的阿伦戴尔，也依然无法让阳光完全照射到每一个角落。

可是，罗兰却只能在这样的环境中才能稍微的感到一丝安心与平静，没有嘈杂的人群与络绎不绝的车马牛羊，有的只是那份来自黑暗中的静谧。

深呼吸一口气后，罗兰立刻迈开脚步朝着城堡的方向走去，关于阿伦戴尔的建筑布置与交通网络早已深深地印入了他的脑海之中，即使是闭上眼睛也能轻而易举的找到前往城堡的路线。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罗兰终于走到了城堡的一处墙壁前，古老的城墙依旧如同往昔，就连上面的青苔都历历在目，仿佛从未改变过。

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任何的人影，也没有察觉到任何陌生的气息，罗兰的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然后拿出钩爪枪，对准城堡上方的边沿部位，只听“噗！”的一声，锐利的勾爪快速的射出，并紧紧地抓住了一块边沿处的青石，与此同时，钩爪枪的回收系统立即启动，拉着罗兰飞快的爬上了城墙。

虽然是白天，但是城堡里却寂静无声，连一个仆人的声音都未看到。自从大门关闭后，城堡里的仆人和守卫的数量开始逐渐减少，直至现在仅有不到十人还居住在城堡当中。不过这也给罗兰提供了方便，遥想当年他还需要不停地躲避城堡守卫的巡视，而现在却可以在城堡里自由的行走，丝毫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有时候罗兰也不得不佩服阿杜娜这个女人，只靠着几个人便能把这么大的一座城堡打理的井井有条，估计凯尔总管也在当中出了大力，就是不知道艾格纳会不会帮忙打扫城堡的卫生，一想到身为一国之君的艾格纳带着围裙，拿着拖把撅着屁股满屋子打扫卫生的场景，罗兰的嘴角便忍不住扬起一抹充满恶趣味的微笑。

轻车熟路的来到艾莎房间所在的庭院，罗兰纵身一跃跳到了一颗高大的青树上，随后如同跑酷高手一般在青树与庭院高塔的墙壁之间来回翻腾跳跃，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便攀上了那块熟悉的窗沿。

罗兰一个燕子翻身，无比轻盈的跳到了窗沿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然后半蹲在上面开始遥望窗户内的景象。

不大的房间里，无论是墙纸的装饰还是家具的摆设都与记忆中的场景一模一样，永远是那么的整齐而又带有一丝清冷的气息，仿佛从来都没有挪动过半分，唯一变化的或许只有房间的温度，似乎比上次来的时候更加冰冷了一些。

抬起头，那抹熟悉的倩影顿时映入眼帘，此刻她正坐在一架华贵的黑色钢琴前，背对着窗户，用她那洁白如玉的青葱玉指交相弹奏着一个又一个悦耳动听的美妙音符。

悄悄地打开窗户，尤根伯爵顿时化作一道残影遁入了其中，待他再次出现时已经站在了艾莎的身后，而他就这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是一座雕塑，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背影，不发一言。

今天的艾莎与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没有再穿那身简约的水蓝色公主裙，而是一套浅棕色的春装，给人的感觉清新而又淡雅。一头浅金色的秀发高高盘起，扎了一个精巧的麻花辫，没有多余的装饰，仅仅只用了一根蓝色的缎带系在了一起，远远望去，简直与她母亲阿杜娜的王室发型如出一辙，整个人看上去少了几分青春活力，却多了一些恬静与尊贵。唯独在那灵巧的双手上仍旧带着那双熟悉的绸缎手套，令艾莎的这身造型凭空多出了一丝突兀与违和感。

尤根伯爵望着小艾莎略显清冷的笔直背影，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不知不觉，曾经的小女孩儿竟然长这么大了，还记得当初不过就是一个身高还没到自己胸口的小娃娃，现在光是坐着的高度都快要抵达罗兰的下巴了，谁能想到这是一个才刚满十岁的孩子？只能说女孩子的成长速度还是要比男孩子快上不少。

唯一庆幸的是，在小艾莎的身上，尤根伯爵依旧可以感受到那种自然地平静，如同一块洁白的冰晶，清澈无暇，不带有一丝的杂质，令人无比的神往。刹那间，尤根伯爵似乎又回到了两年前，那个与艾莎初次相见的夜晚，当时艾莎给他的感觉与现在别无二致，似乎岁月定格在了二人之间，也定格在了这间不大的房间里。

尤根伯爵并没有上前去打扰小艾莎的演奏，而是闭上了眼睛，并用心去感受那从艾莎指尖所传递而出的心灵之声，品位着当中所蕴含的孤独与渴求，无声的在心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直至一曲终了，方才睁开眼睛，用满是歉意的眼神望着艾莎的背影。

奏完一曲的小艾莎轻叹一声，随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回头一望，却看到了一个令她无比震惊的身影以及那面熟悉的企鹅面具，樱唇微张，眼中闪过一道激动地欣喜，但很快又强忍着想要欢呼雀跃的心情，努力维持着自身的仪态，冲着那道身影微微行礼，然后淡然的微笑道：“您来了，尤根伯爵。”

“是啊，刚刚忙完手里的事务，这不就赶紧来见见我们的艾莎小公主（咧嘴笑）。怎么样？最近过得如何？”尤根伯爵竖起早已准备好的木牌，在上面如实的写道。

“还算好吧，安娜依然每天都来与我聊天，不过因为隔着一扇门，所以每次我也只能听她讲述最近城堡里所发生的事情，可惜安娜的描述实在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比不上面对面的聊天，即使是用传声筒对话也比隔着门的状况要好。”

尤根伯爵顿时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艾莎的话中从里到外似乎都透露出了一股埋怨之意，甚至就连小安娜都给搬了出来，看来是对尤根伯爵这么时间都未曾来看望她感到十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