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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怕魔宫,劳资也不会怕它!总有一天,我大折菊宫会把它压在身下,狠狠地干它!”

“……”等等,这里面好像信息不太对称啊!“折菊宫是什么?”

“啪”的一开折扇,皇甫长安掩面粲然一笑:“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嘿嘿……”

听着那两声阴阳怪气的“嘿嘿”,夜染香忍不住心头发毛,再看到那柄折扇的扇面上,真是好大一朵金灿灿的,用金箔勾画的匊花儿……某馆主终于合上了被闪瞎的狗眼,无法直视!

太子爷对某玩意儿……那绝逼是真爱啊有没有!

前一脚送走了夜染香,后一脚,那几只奸夫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跟着就推门走了进来……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噢不对,怎么只有五个人了?

“花语鹤呢?你们把他怎么了?”

瞅着几人各种神清气爽身心舒坦精神抖擞的样子,皇甫长安忍不住默默地为花不拔烧了一柱香……完了,一对五,那货简直是在找屎好吗?这下子肯定被玩残了!

“不是你说的吗?要把他打得九分死?”

皇甫砚真那张清冷的面容上,竟然破天荒地露出了几分笑意,扑面而来一股春江水暖,百花齐放的气息!

“次奥!那你们真的就把他打得九分死了?!”

“不然呢?”皇甫凤麟一脸无辜,天真烂漫,还对她眨了眨眼睛,卖萌……卖你大爷!

“劳资的话你们不都是当成耳边风的吗?!神马时候你们这么听话过了?!”

“今天啊,”宫疏影勾起眉梢,笑得无比的明媚灿烂,“今天就很听话。”

“……”看到他们一个个都那么嗨皮地露出愉悦的表情,皇甫长安表示很蛋痛,泥煤啊……就连在床上的时候他们都没有这么开心好吗?!所以说!原来他们对花贱贱才是真爱吗?相爱想杀的节奏有没有?!“那现在……他人在哪里?”

“怎么,你要去找他?”李青驰挑了挑眉梢,终于露出了几分不悦的神态。

“劳资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给劳资送钱的人半路shi在送钱的路上啊!”

这群魂淡真是够了!他们难道就听不出来,她那个时候只是开玩笑吗?!

神马一半死,九分死的……他以为是煎牛排七分熟吗?!操!智商太让人拙计了!果然没有念过幼儿园的,就是没什么文化!文凭都不相同的人,怎么可以相爱?!

“他在哪里具体我们也不知道……”看到皇甫长安露出了心如刀割般的神态,皇甫无桀大概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大家都是穷过的孩子,所以特别能理解太子爷那种对银子的渴望和无比的热爱!“我们只是把他打得九分死,然后随便扔进了一口棺材里,现在大概已经被人运到乱葬岗随便埋掉了吧……”

艹艹艹!这么惨绝人寰令人发指的行径,能不能不要涌上“了吧”这种如此随意的语气词啊?!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轻松的口吻说出口啊!

他们到底还有没有人性啊!简直是禽兽啊有没有?!不,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轰隆隆——”

天空中又是连着几声沉闷的雷鸣,压着头顶从远处滚来,宛若千军万马的战场上激烈雄壮的战鼓。

刺目而亮白的闪亮倏然在乌压压的天际划开一道裂缝,闪得天地在一瞬间失色……天空被四分五裂,白光游走如惊醒的巨龙,咆哮在灰蒙蒙的云海之间,不知是暴怒还是兴奋,一遍遍拍打出惊人的巨浪!

“驾!驾!驾……!”

去马房牵了一匹马,皇甫长安纵身跃上马背,一路就着小路朝城门奔驰而去!

瓢泼似的大雨说下就下,烈马被雷电惊得不安,颠得十分剧烈,扯着嗓子吐出一连串长长的嘶鸣……皇甫长安倾身伏在马背,身上被噼里啪啦的雨点砸中,倒没有觉得太冷,只是雨点砸在眼皮上,叫人难以睁大眼睛。

莫名的,皇甫长安忽然就想起了那天夜里她和花贱贱做在马车的车厢内,她扮鬼吓他的时候,花贱贱明明被吓得身子都有些僵硬了,却还用那种浑不在意的口吻说……

“是啊……为夫怕狗,怕鬼,怕打雷,怕穷,怕挨饿……当然,更怕夜叉……”

现在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还被压着死人丢进了棺材里,甚至还埋到了乱葬岗……我勒个去!这回真的玩得太过火了好吗?!他会不会真的被吓得灵魂出窍,从此一秒钟变身智障?!啊啊啊,千万不要啊!要是谷主大人被玩挂了,以后谁还给她送钱啊!

土豪菊,你一定要挺住啊!本攻踏着七彩祥云来拯救泥了!

这么想着,皇甫长安不由重重地又甩了两道鞭子,头一回意识到她对花贱贱(的银子)的爱,是如此的深沉……“驾——!”

不料,前方突然间滚出一个花鼓,紧跟着一个小孩步履蹒跚着跑出来捡它。

皇甫长安陡然睁大眼睛,来不及勒马止步,眼看着骏马的铁蹄就要踏碎那孩子的脑袋,她不得不勉力扯住缰绳改换方向。

与此同时,一个银白的身影疾速晃过眼前,继而稳稳地落在一侧,将小孩放下在路边,抬头朝皇甫长安浅浅睇了一眼。

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银发雪衣,冰羽耳坠,左手手腕上垂着硕大的珍珠手链,眉目间清寒一片,携着三分冷寂七分峻酷,恍然若惊梦一瞥。

皇甫长安的只觉得眼前一花,想要仔细看他,奈何马蹄飞速踢踏向前,走了将近百步才减速转首……回头再寻人,却只剩下茫茫行人在雨中匆匆奔走,早已不见那人的任何踪影,宛若天边的流星,留下惊鸿一线便即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银发的男人?

这里不是现代,没有那么多人搞杀马特造型,据她所知,九州之上唯一一个比较粗名的雪发之人,就只有……紫宸太子?!

不会吧?!刚才那个人会是紫宸的太子吗?!他怎么会粗线在这里?!

马车是很寻常的马车,行走在大道上一眼就被来来往往的车水马龙所淹没……车厢内有些简单朴素,却并不简陋,但凡识货的人,只要往里头一瞧,就知道这辆马车非大富大贵之人,是坐不起的。

只不过,为了低调行事,在普通人看来,这辆马车便是极其简单的。

一阵风刮过,车厢内的窗帘被掀起了一个角,零零落落飘进来几片雪白的梨花,飘飘摇摇地落在男人手腕处的珍珠手链上,衬着那白皙的肌肤,像是工笔画一样精美。

因着刚才在外面晃了一圈,身上落了不少雨水,男人脱下了外衫,从侍女手中接过一件干净的袍子披上。

车厢内一共坐着四个人,除了银发男子,还有两女一男,一名女子冷艳,一名女子妖魅,一左一右挨着男人坐着,见他换完了衣服,又握住上他的手,拿沾湿的手巾一点一点擦干净,唯恐在刚才那个孩童的身上沾然了什么病毒似的。

由此可见,这个男人有着很严重的洁癖!

对于他出手救人一事,几位下属都觉得有些诧异,只是后来又想到了什么,便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通常主子狠毒起来的时候,甚至会让他们忘记了他是一个人,只有当主子对那些无关紧要的动物或者弱者伸出援手的时候,他们才会想起来,主子的心,或许还是热的。

“主子,雨下太大了,要不要先找个客栈休息一下?”

“不必。”

……

回头盯了半晌,看着街头的人越来越少,皇甫长安愈发觉得方才那一瞬间的场景只是幻觉,虽说紫宸里秦都并不算太远,但她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让紫宸那位养尊处优的太子,跋山涉水的亲自跑这一趟?

那可是紫宸啊!富得流油的紫宸啊!只要跟皇室搭边,哇靠,不要太有钱!哪怕天天换一个足金打制的马桶,也败不光家产有没有?!

哪里像她这种山旮旯里出来的太子……赚点前还要亲自出马,东奔西走……艾玛,特么都是太子,这人与人的差距,肿么就那么大捏?!不信胡!

抱怨归抱怨,眼看着天就快黑了,皇甫长安提起鞭子又狠狠地甩了两下,化悲愤为动力,卯足了马力奔向了土豪大大的怀抱!

花贱贱,快到本攻碗里来!本攻发家致富奔小康,当上全九州的ceo,迎娶全天下最美滴国师大人,就靠你给本攻铺金光大道了!

紧赶慢赶,差点儿没把马哥哥的小翘口臀抽开花,皇甫长安总算找到了那片七零八落的乱葬岗,在心中暗暗祈祷花贱贱还木有被埋,木有完全死透……不然,她非回家抽那群魂淡一顿鞭子不可!

老湿没有教育你们要好好跟土豪做朋友吗?

不论如何,都要跟土豪大大相亲相爱,这样才能成为一家人,酱紫……他的银子,才能有钱一起花!懂不懂?!

“花语鹤!花贱贱——?!花不拔?!土豪大大?!谷主大人?!”

双手捂着嘴巴作喇叭状,皇甫长安一边遛着马,一边踩在坟头间的小道上,扯着嗓子找花语鹤,偶尔遇上几个白色的头骨,也会停下来双手合十拜上一拜……她到不是怕,只是对亡者的一种尊重,顺便跟鬼哥们交流交流,让他们帮花贱贱抵挡一下黑白无常的来袭!

“花土豪?你在哪里啊?!还活着吗?听到的话吱一声啊!”

“吱——”

一只猫忽然从草丛里蹿了出来,吓了皇甫长安一小跳……好吧,她承认,在这阴森森的地方,还是有点恐怖的。

“艾玛!别调皮啊……你个小猫学什么老鼠叫!哥哥我在找人呢……乖乖去边上玩去哈!”

挥挥手,支开了野猫,皇甫长安继续拿着树干东拨一下西翻一下,却不想那只野猫一个劲儿在她面前蹦来蹦去……皇甫长安无奈,只能俯身去抱它,不然丫那么小,不小心踩上一脚还不给压扁了?

刚抱起来,才发现它的脖子上系着一条布料,解开来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金丝线,是何等的让人热泪盈眶?!

都说猫类有灵性,听得懂人话,平时那冷艳高贵的模样,完全是因为它鄙视你不想理你……眼下,皇甫长安急着找人,便不管那说法是真是假,将小猫放回到了地上,摸了摸它的小脑袋问道。

“你知道花贱贱在哪里对不对?”

“吱——”

“……别学老鼠叫了,太尼玛有辱猫的尊严了好吗?!你要是知道花贱贱在哪里,就走到前面带路,哥哥跟着你走。”

“吱吱!”

“……泥垢了!”

轻轻叫唤了两声,小猫果真一蹦一跳跑到了前头,走上一段路还要回过头来对皇甫长安“吱”上一声,看看她有没有跟着自己。

天空中,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倒是比刚才小了很多,雷声却还在不停地响,只是离得远了一些,听着不那么骇人,只那一闪而过的白花花的闪电,照亮了这片荒芜的坟地,叫人忍不住心底发毛脊背发寒。

雨水打湿了地面,路上很有些泥泞,皇甫长安的一双鞋子上沾满了泥土,走起路来有些艰难,跟着小野猫一路从乱葬岗的这头穿到了那头,才远远地借着闪光,瞅见了靠在一块大石壁下躲雨的人影,只是不知是死是活……!

加快步子匆匆跑了过去,皇甫长安点起火折子,凑到花语鹤面前照了照。

只见他脸色发白,嘴唇发青,一双万年蛋定的眼睛此刻却是紧紧闭着,眉心微蹙,一看就是被吓坏的神态,就连头发都凌乱地散在了额前,一扫往日优雅从容的形象……哇哈哈哈!可是为毛啊!见到他这么狼狈,她会有种变态的快感?!

此时此刻,皇甫长安居然多少有点儿能理解……那几个罪魁祸首那种扬眉吐气的心情了?!

这叫什么?!风水轮流转,自作孽不可活啊哈哈哈哈哈……

所以,片刻之后……

谷主大人纯粹是被皇甫长安那过分夸张的声音给笑醒的……并且见到他醒了过来,皇甫长安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笑得更大声了,一手点着火把,一手指着他的鼻子,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的样子!

“花语鹤……你好怂啊哈哈哈!你是我见过的最蛇精病的男人了啊哈哈哈!谁让你当初那么贱,这下遭报应了吧啊哈哈哈!活该啊你啊哈哈哈!艾玛,看到一代谷主大人沦落至此,为何劳资会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啊哈哈哈……”

沉默了良久,谷主大人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每当皇甫长安说完一句,他就紧跟着“啊哈哈”,比如——

“看你衣服这么脏,应该是一路爬到这里的吧……”“啊、哈、哈!”

“刚才你晕过去了,不会是被雷声吓晕的吧……”“啊、哈、哈!”

“你脸色真的很白啊……”“哈、哈!”

……

然后,皇甫长安终于说不下去了,捂着脸使劲儿揉了揉,努力把笑得痉挛的面部表情给整了回去,继而才站起身,拍了拍马背对花贱贱说。

“你自己——”

“啊、哈、哈!”

“靠!泥垢!谷主大人您这是用绳命在自黑吗?!”表酱啊土豪!不会真的变成智障了吧?!艾玛劳资发誓以后再也不嘲笑你了!

终于,花语鹤抖了抖眼睫毛,一副“本人已死有事烧纸”的表情,算是彻底破罐子破摔了。

“我动不了了,你自己走吧……”

“动不了?”皇甫长安蹙了蹙眉头,腾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动不了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四条狗腿都被打断了……的意思……”

“噗——!”

谷主大人您真的还好吗?!都神马时候了还能开玩笑?!尼玛这真的是智障儿童欢乐多的节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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