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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占据了两都,一口气灭掉孙权和曹操的刘元更具有号召力,刘元占领关中后,采取轻徭薄赋,顺其自然的养民策略,其实是他也不知道怎么治理这么大的地盘,索性放手让百姓自生自灭。
在古代,不乱折腾就是最好的治理手段,百姓纷纷安居乐业,流民也安定下来,称颂他刘元的功德,各地隐居不出的士子也纷纷投靠,希望能谋个一官半职,好为重新复苏的大汉出一份力,刘元却有苦说不出,他日夜构思的跨时代改造计划根本无法实施,处理封建时代的政务让他感觉厌烦乏味,坐立不安。
一阵气流高速喷射的声音从头顶掠过,守卫宫城的士卒们抬头看了一眼,表情毫无波动,对于自家皇上的惊人之举早已见怪不怪了。
刘元落地,回到大殿,命人去将穿越小组诸人全部找来,天下十三州,刘元已得十一州半,穿越小组其他人都被委以重任,平时难得一见,此时黄门出去通禀,过了大半天众人才陆续赶到皇宫,大家都一脸严肃,唯独郭雄,一副衣衫不整,面容憔悴的样子。
见了郭雄这副样子,刘元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你干什么去了?”
郭雄支支吾吾,“我……我这不是去体察民情了嘛,洛阳遭受兵乱,治安不是很好,我去巡逻了。”
李东来揶揄道:“这么浓的脂粉气,怕是进妓院体察吧。”
郭雄一听,梗起脖子,“你凭什么污人清白,那叫青楼,里面的女子们生活待遇差,我去慰问一番有问题吗?”
跟着就是什么不给钱不算嫖,我这是照顾穷苦人家之类的,惹得大家忍俊不禁。
苏羽笑着说道,“既然到古代,逛青楼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别的不说,唐诗宋词元曲,里面就有一堆描写到青楼的,最早是晚唐开始,很多诗人都描写到青楼。
而这时候的青楼又多了一些生活气息,浮糜之作也非常流行,被诗画的不仅仅是青楼女子的精神,连她们的身体也包括了,例如有一首诗写的正是在青楼女子大腿上的题词之事:
慈恩塔下亲泥壁,滑腻光滑玉不如。
何事博陵崔四十,金陵腿上逞欧书。
据说国外的一些姑娘们,也喜欢请作家在她们的玉腿甚至酥胸上题字签名,这些肯定是从唐朝的青楼女子身上学来的。
唐朝还有一篇比较著名的传奇《游仙窟》,这里所谓的仙窟就是指青楼。
青楼之所以被称为仙窟,一来诗人用此来诗画自己的风流韵事,二是青楼确实也令人欲生欲死,古人道“游仙”之时,常常暗指嫖c,就想西方人常用洗手来代替撒尿一样。
《游仙窟》用极长的篇幅详细叙述了主人公如何来到仙窟,受到了如何盛情体贴的款待,并调动各种修辞手段描写主人公与两位青楼女子互相戏谑、挑逗的过程。
写得极为生动活泼,才华横溢,艳而不俗,色而不淫,即使是肉体交、欢的段落,也极力诗化之,最后临别时无限伤感,发出“人生聚散,知复如何”的慨叹,其实青楼之欢,不就是“为了告别的聚会”吗?
整个唐代文学中的青楼,都给人一种仙境之感,仿佛是“青楼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游。”
到了宋朝,词这种文学形式发展得铺天盖地,以至搞得许多后人只知有宋词而不知有宋诗了。
其实,宋词与青楼的关系比唐诗还要亲密,去掉青楼,唐诗的损失并不太大,只是结构性的,不是总体上的,而宋词若是离了青楼,简直就溃不成军,只剩下几个“豪放派”的傻老爷们,手持铜琶铁板,干吼着“大江东去”,知道的是唱宋词,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表演硬气功呢。
随便翻翻宋人的词集,诗化青楼之作俯拾皆是,一般说来,“诗庄词媚”,词这种形式,特别适合吟风弄月,传情表爱,就像基准时空的流行歌曲,除了热恋就是失恋。
所以,比之于诗,词更加真实、更加细致地写出了青楼女子和客人们曲折微妙的心理情感,但也正是于此,理想的色彩减少了,仙境的感觉冲淡了,给人更突出的印象是一种人生雅趣。
像柳永的“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多么潇洒适意,秦观的“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多么地一往情深,周邦彦的“琵琶轻放,语声低颤,灭烛来相就”,多么地温香醉人。
较之唐诗,许多人更爱宋词,原因恐怕就在于宋词更好地表达了人之常情吧,宋词把青楼诗化得温馨可人,当真宛如十七八女郎,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我见犹怜,能不叫人爱煞乎?
到了元朝,异族统治华夏,歧视汉人,文人们都成了臭老九,地位与青楼女子不相上下,所以诗化青楼之作表现出两种倾向:一种是把青楼写成淫冶放荡之所,借以抚慰或发泄自己不平衡的心情;另一种是反映青楼黑暗面,写青楼女子的不幸和反抗,从中寄托自己的人生抱负。
大戏剧家关汉卿就塑造了赵盼儿、宋引章、谢天香、杜蕊娘等一系列栩栩如生的青楼女子形象。
这时的青楼给人的印象仿佛是一个战场,需要斗智斗勇,当然,结局总是大团圆的,我们的历史,即使在最悲惨的情况下,也不会放弃对这种诗化模式的偏好,所以,青楼仍然是美的。
明朝据说是资本主义萌芽了,于是青楼里涌进来许多暴发户的款爷,左一张港币,右一张美钞,你想钱那东西是天底下最脏的,这么一来,无论怎么诗化,青楼都多少有点洗不干净了。
像《卖油郎独占花魁》中的花魁娘子莘瑶琴还是懂得人间真情,蛮可爱的;《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中的杜十娘更是光彩照人,比我们这些俗人要干净一万倍。
但是像《金瓶梅》等作品中所写的那些李桂姐、吴银儿、郑爱月等人,却实在是青楼里的败类,此外,青楼里又多了许多“棒尖”的帮闲无赖王八蛋,欺内瞒外,乌烟瘴气。
如此一折腾,青楼的形象遭到了破坏,也许这属于一种“现实主义”诗化吧,不能让青楼总那么“月朦胧,鸟朦胧”下去,是骡子是马,该拉到商品经济的大潮中去遛遛了。
到了清代,除了有《桃花扇》这样的“借离合之情,写兴亡之感”的历史剧继续美化李香君这样的侠烈青楼女子外,出现了大量的狭邪笔记和。
在这样的文字中,青楼像家常便饭一样被谈论、被调侃,悲剧、喜剧都变成了闹剧,直到20世纪初,《九尾龟》、《海上繁花梦》等书刊行后,青楼已然诗味寡然。
滚滚红尘,随着青楼的衰落,人们也越来越不会做梦了。
聪明的人们看穿了仙境的不实,更看穿了雅趣的无用,他们抛弃了酸溜溜的诗化,直接了当地说“嫖c”、“逛窑子”或者“打野鸡”,到了现在网络时代,又略带嘲讽地说“吃快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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