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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杯敬酒,神色有万方郑重,“战事艰难,陶将军既有为乡党父老上阵杀敌之心,那本宫必得放行,就在此先遥祝将军此去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向披靡!一肃海患!”
一言已尽,辛鸾也不等陶滦,仰头一口饮罢杯中之物。
已届中年的将军,眼见面前瘦小傲然的少年洒然翻杯,少年熨帖的言辞,恳切的应允,犹然在耳,不由就一时激动,又一时酸楚。
是真的没料到。
陶滦今日惊上巨灵宫,如何都未料不到这个局面。
他杯抬酒尽,随手将空盏丢于地上,说着撩开衣摆复又跪地,“殿下,那臣去后,渝都这里……”
辛鸾根本没有让他说完,“将军放心去,本宫这里担得起。”
少年人斩钉截铁,且干脆利落,陶滦再不复言,说着放下自己另一条膝盖,双膝着地俯叩下来,“那臣省得了。天衍有您,中兴有望,且请殿下静候臣之佳音,待臣归来——”
巨灵宫空旷的西殿内,只听得地砖上,中年将军一个头,嗑得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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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你是肺腑之言吗?”
如此过去一旬后,深夜邹吾躺在辛鸾身侧,问了辛鸾这个问题。
他们此前也不是知无不言,或因羞涩,或因不便,许多事情,邹吾都要事发后过了许久,才能揣摩出辛鸾的心意。
当时辛鸾刚看过前方战报,蜷在榻上,很是叹了口气:“……我是啊。”
说着他皱眉:“我虽然不情愿,但你不会以为当时我在诓他吧?”
邹吾笑:“没觉得你不情愿,也没觉得你在诓他,所以我才好奇是不是肺腑之言。”
“没有办法的办法。”辛鸾背过身去,“学生效师傅。我现在能知道我父亲为什么选他的学生做殿前统领了,这样的人,政治清平还好,若是朝局动荡,他们首当其冲会被第一批牺牲掉,相反,战场对他们反而安全的。”
都说主君要有知人之明,要知人善任,可“知人”这两个字,还是太难了。
“人的心思千回百转,那么短的时间,谁又能将谁看破呢?”
“那你就没怀疑过,他大奸似忠,其实真相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呢。”
辛鸾沉默了。
少顷,他道,“若是假忠厚我也没办法,就当是精心做了道文思豆腐喂了别人家的猪吧。”
可过了许久,他又说,“若他真的骗我、叛我,将来……我会亲自手刃他。”
这是只对枕边人说的贴心话。没有那么大度,没有那么堂皇,却更真实地看见仁慈宽和的君王,柔善可欺的表象下,剑戟刀枪般的峥嵘锋利。
那天之后,辛鸾也对陶滦的空缺迅速应对,命赤炎开始在南境征兵,也不拘泥新兵是东境人还是南境人,只要考核过关,全部都可以参加新军训练——这件事辛鸾是让申豪去办的,他一员大将投于南境战场,辛鸾又如此知趣,向繇与申不亥也都没说什么。
“对,还有,巢将军他们能不能给我补补课,至少给我讲讲军情什么的,别搞得我什么都不懂,跟向繇说起话来,这方面他说什么是什么,我一点招架的余地都没有,我手下就四个将军,还能让我都送走吗?”之后辛鸾还在跟徐斌喋喋抱怨,好像自己吃了多大的亏一样,徐斌这个老好人呵呵地笑,诺诺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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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当天的西殿之谈,并没有这么简单地结束。
夏舟与陶滦退下之后,殿中就剩下向繇、辛鸾、邹吾三人,两方刚刚绵里藏针的一番对招,也算是互亮了武器,此时彼此做了一番兵棋推演、预估损失,都觉得过手你来我往,都占不到对方什么便宜,可以冷静下来,好好地谈一谈了。
是否合作,如何合作,就看下面。
辛鸾肃然地端坐着,向繇亦肃然地端坐。
三人的气氛在微妙地发生变化,沉默过了一会儿,辛鸾抬手放在桌案上,很是出其不意、又很是正经地问了一句,“本宫累了一下午了。咱们……能边吃边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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