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哲哥威武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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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大排挡生意很好，嘈杂的人声中，掌勺的师傅脖子上搭着毛巾一面翻炒一面楷着额上汗，在他的吆喝声中，一个手脚利落的伙计不断地将配菜送过来，并将炒好的菜端到客人的桌上去，而他的哑巴妻子则蹲在摊子后面大力地洗着碗筷，不时地抬头朝丈夫的方向露出个笑容。这是一个勤劳的人家，高哲跟着洗脚城的弟兄来过两次后便喜欢上了这里，这里的菜味道好，摊主家的人情味也浓，所以，这一次，他特意带弟兄们来到这个摊子上喝酒，照顾他们的生意，即便弟兄们吵吵闹闹的，但看上去却也惬意自在。或许是知道他们这群人不是善类，店家人除了将酒菜给他们端上来，都离得远远的。毕竟，清白人家若是跟这些人有了牵扯日后麻烦就多了！高哲深知这一点，不时地开口叫弟兄们低调点。可是，当弟兄们提及警方严打而让气氛凝重起来后，高哲的脸色也显得格外阴郁，特别是在阿宝跟他说什么严打是市局领导亲自部署他们的人没办法通风报信之类的话后，再次举杯共饮，他的话就颇有点**大佬激励手下弟兄们“上进”的意思了，他说警方的严打总会过去，等避过了风头还是要好好做生意的，甚至连“道路曲折，前途光明”这类的话也都说了一大摊出来。席间，有手下提议说条子不让他们好过他们也不能让条子好过之类的话，竟得到了大部分帮众的认同。高哲默然听着大家热烈地探讨如何报复警方的话，只是含笑不语。待他们告一段落后才开口说这事关重大，必须得从长计议。然后，他故意岔开话题，带着弟兄们划拳喝酒，场面极为热烈。

酒过三巡，众人喝得正尽兴，杯盘的碎裂声与惨叫声突如其来，令大家不由得都怔住了，齐齐看向身后。不知何时，他们身后的灶台旁已经站了七八个身材壮硕的大汉，裸露在外的胳膊上隐约能看到纹身的图案，高哲起初一惊，以为这些人是冲自己来的，不是四眼文的人，就是那个“全叔”的人，忙伸手摸了摸藏在腰间的匕首，可是，待他看清了那些人施暴的对象貌似只是摊主一家时，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知道高哲等人都扭头看向这边，大汉们却并未将他们放在眼里，继续着残暴的动作。很快，锅碗和炉灶都被打翻在地，洗好切好的蔬菜洒了一地，而大汉们抓住了摊主和伙计，按在地上拳打脚踢起来。在后面洗碗的摊主妻子奔过来阻止，可她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能挡得住这几个魁梧的汉子，很快就被推倒在地，眼看着自己的丈夫被这些人毒打，却帮不上忙，她趴在地上，急得眼泪直流却求助无门，嘴里只能呀呀地叫着，那场景凄惨极了。

“他妈的！”高哲再也看不下去了，深吸了口气，将手里的筷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拍，起身向这边走来。看起来那么勤劳善良的一家人，这些人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地对待他们？“你们他妈的都给我住手——”高哲顺手从就近的桌子上捞起一瓶啤酒，狠狠地砸在那些汉子身后的水泥地上，酒瓶碎裂发出的清脆声响和飞溅出的啤酒成功地让这些人转过头来，而这时高哲已黑着脸走到他们近前，冷冽的声音里充满警告，“你们谁再动手我就废了谁！”他瞪大的眼睛里露出骇人的凶光，倒也让这些汉子心里一震。竟然有人敢出来管闲事？然而，这群汉子出来混不是一天两天了，即便不认识眼前的高哲是谁，但跟在高哲身后的弟兄里有些倒是脸熟的，知道他们是龙虎帮的人，这群汉子们顿时又嚣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