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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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柏黑着脸推开工作室大门，里头的喧闹声随即戛然而止。谭柏的杀人视线扫过N个来回，脸上每个表情都在警告，不得造次，不得造次！

谭柏向屋里走了几步，从他身后走出一个高瘦青年，一张脸仿佛从油画里走出来的般。

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在了他身上，带着几分好奇，几分探究和几分不可思议。

谭柏清了清嗓子，介绍道：“这位就是老板。”

不负众望，所有人下巴纷纷崩掉。虽然大家都知道老板年轻有钱烧得慌，但从没想过是这款T台模特风的大帅哥。一进来就把他们这一屋子的平均颜值给拉高了好几个level。

“我是沈希罗。”

一群人哗啦从椅子上站起身，“啪”立正敬礼，齐声喊道：“老板好！”

“你们好，都坐下吧，不用这么客气。”沈希罗说。

谭柏上前来一一给沈希罗介绍。

除了仍在外奔波的罗文昭和总招募人谭柏，小队还有五个成员。

身形高壮，一脸板正的老邓是负责统筹所有资料数据加以分析的小队长；

外貌酷似在校大学生的阿龙负责监听和查看监控画面；和他一起搭档的酸奶盖则是一位资深黑客，酸奶盖是他的ID。

剩下绰号为老鼠的满头黄毛的摇滚青年和将头发剔成板寸，一举一动还脱不了部队习惯的军子负责外勤工作，包括但不限于跟踪，安装摄像头，拍照，打探各类消息等等。

这样一个亦正亦邪的组合，就是谭柏为他集合起来的调查小队。

沈希罗不能说完全满意，但他知道这种环境下，也不能苛求谭柏太多。

“老板，其实是因为事情有重大突破，我们才请您过来的。”谭柏一边对沈希罗说，一边在背后挥手，让人赶紧准备。

“重大突破？”

谭柏给沈希罗搬了张比较舒服的椅子，阿龙跑过去把投影仪幕布放下，关掉客厅中央天花板上的大顶灯。投影仪连接上一旁的笔记本电脑，老邓拿了根红外线笔，站在幕布前。其他人则随意地找了座位坐下。

投影仪播放了第一张图片，是曹坤的一张生活照。身材健壮的男人，身形却已经有些佝偻，恹恹地坐在水泥台阶上抽烟，在照片的一角，那辆在车祸中彻底报废的货车也出镜了。

“曹坤，本次调查的主要目标，42岁，大运人，经由同乡介绍来到京城做货车司机。他的人际关系非常简单，只有生活在大运的父母、已经离异的前妻和判给前妻抚养的女儿。表面上看曹坤的这次车祸是因为醉酒引发的意外，但诸多踪迹表示他的动机很值得怀疑。首先是曹坤在最初遭遇酒检时顺利通过，又驶过两条街后才下车买酒；其次是，我们的人深入曹坤所工作的运输公司，发现曹坤出事前曾经拒绝过要和他一起运货的同事，也是从这个以前经常和曹坤搭档送货的同事回忆得知，车祸当日曹坤的行车路线并不是他最常开的一条。”

老邓换了张城区地图上来，用蓝线标明曹坤最常用行驶的一条路线，用红线标明车祸当日曹坤行驶的路线。红线的长度明显要比蓝线长，这不是一个货车司机会选择的路线。

“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曹坤是故意制造这场车祸的。”

“但曹坤已经在车祸当日身亡，死无对证。我们分别调查了曹坤在大运的老家以及他的前妻和女儿的境况。他的父母是大运土生土长的农民，甚至不知晓曹坤的死讯，故排除其嫌疑。”

“这是曹坤的前妻黄芸，还有他们的独生女曹雪。黄芸与曹坤在十五年前结婚，三年前离婚，原因是由于曹坤酗酒后经常家暴她和女儿，她在社区法律救助站律师的帮助下和曹坤离的婚。现在黄芸在一家酒店内做保洁工作。曹雪，今年十三岁，就读于市立第二十七小学六年级三班。她们母女自从和曹坤分开后就一直住在平安花园菜市场附近的老房子，曹坤每个月支付她们固定的赡养费。”

“她们的生活一直很规律，很普通，没有足够的作案动机和时间。”

说到这里，老邓有些遗憾：“其实如果是警方的话，就能很轻松的调查她们的银行账户、信用卡是否有不同寻常的大额收入支出。我们要是黑进银行查看黄芸的账户信息，就有点太危险了。”

沈希罗当然知道有警方配合会方便很多，但也醒目了很多。更何况警方需要合法取证，否则无法作为呈堂证据，这对他们来说是最大的妨碍。

“所以，我才雇佣了你们，否则我大可以直接报案。”

“是，我们知道这方面的信息很难获取，所以只能让军子伪装成管道清理工在她们家里安装了微型摄像头。”

老邓按动红外线笔，幕布上一瞬间放上了四张组合在一起的照片。图像并不算特别清晰，但可以很明显观察到黄芸和曹雪的行为举止，甚至表情都不太对劲。

她们看起来好像在恐惧着什么，还收拾好了行李，似乎准备搬家。

“察觉到黄芸和曹雪的异状之后，我们很快询问了黄芸工作的酒店的领班和曹雪就读的班级班主任，很让人意外的是，酒店领班说黄芸前两天刚交了辞职信，说要回老家；而曹雪的班主任也说曹雪前段时间忽然请了一个礼拜长假，是她母亲黄芸在微信上和她说的，缘由十分模糊，因为曹雪一直都是班里的三好学生，成绩很好人也很文静，所以这件事让她印象很深。”

“我们追着这条线继续追查下去，发现在黄芸向班主任请假的前两天，黄芸便报过一次警，原因是曹雪失踪，还发动不少邻居一起找过曹雪的踪迹。一个多礼拜后，曹雪回来了，正常上课。而这个日子，刚好就是车祸发生的第三天。”

沈希罗眉头微蹙，照片上黄芸和曹雪的胆战心惊无法作假。

“你的意思是，他们绑架曹雪，威胁曹坤？”“是的，虽然我们很难相信一个酗酒家暴的男人会为了自己的女儿做这么大的牺牲，但这已经是当时最大的线索。酸奶盖黑进了黄芸的手机，从她的通话记录来看，往前倒推她报警当天，有一个归属地未知的陌生号码打了她的电话，且通话时长有十多分钟。在那之后不久，黄芸就拨通了曹坤的电话。又是这个号码，在曹坤死后给黄芸打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