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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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展迷迷糊糊恢复了意识，低低的发出一声轻哼。

下一刻，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下挤了进去。

世界在这一秒定格。

卧槽。

那是什么东西？

还没让寇展那令人落泪的贫瘠脑容量分析清楚现状，入侵的东西已经开始自然而然的抽/动起来。

我勒个去！

寇展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咚”的一声砸下床，站起来的时候脚一软，眼前一片眩晕。

为毛会有一种肾亏的感觉……

侧躺在床上的赤/裸男人翻身爬起，走下床，在寇展一脸见鬼的表情中，停在他面前，单膝跪地。

“MASTER……”

……

等等，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对。

寇展转了转眼珠，很容易就看到随意扔在地板上的那本，封面印有FATEZERO字样的书籍。

书是不能乱看的。

寇展满头黑线，看着面前单膝跪地向他展露出光滑脆弱的脖颈的裸/体郭子陵，在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对方背脊饱满流畅线条和微微鼓胀的肌肉。

为什么自从他昏迷以后整个世界都变了。

寇展低头瞪着郭子陵头顶半晌：“你叫我啥？”

跪在地上的人顿了片刻。

“……主人。”

哎呦我去，这一卷太神了这种奇怪的主仆调/教梗是怎么回事系统你一定是坏掉了吧！

寇展颤巍巍的开口：“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吗？”

郭子陵抬头，冷静的和寇展对望，摇头。

“你还记得以前的事么？”

摇头。

“你还记得我是谁么？”

“主人。”

寇展扶额，片刻，狡黠的勾起嘴角。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我给你取个名字吧，你就叫郭子……郭子汪。”

“是。”

郭子陵俯身亲吻了一下寇展的脚背，站起来。

【叮！郭子汪对玩家好感度+99，目前总好感度99，请玩家再接再厉。】

等等！再加九十九的话不应该是一百三十三么！系统你是在侮辱炎黄子孙的数学计算能力么！

【叮！尊敬的玩家，郭子汪物种类别改变，原好感度清零。】

纳尼？！

物种改变，坑爹呢？

【叮！尊敬的玩家，目前攻略对象所属物种为“冰山忠犬”。】

寇展觉得自己再一次被系统调戏了。

见自家主人一直傻站着没反应，郭子陵自发站起来，光/着身子从地上的背包里拿出一根香肠，递给寇展。

“谢谢。”

寇展下意识道谢。

【叮！郭子汪对玩家好感度+99，总好感度突破天际，完成第一阶段任务，触发“杀死”功能。第二阶段任务开启，任务内容——杀死攻略对象郭子汪，限时48小时，恭喜玩家，请再接再厉。】

这这这……这是什么神速度！

寇展目瞪口呆。

真的开启“杀必死”了么，为什么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寇展抬起头，恰好和郭子陵的目光对上，对方眼底澄澈平静，一直看着他，眼里映出的全是他的身影，仿佛寇展就是郭子陵的整个世界。

只要是来自主人的任何一句认同的话语，任何一个小小的称赞，都会让他欣喜若狂。

寇展忽然有些心虚。

杀死现在的郭子陵，和杀死一个初生的婴儿没什么两样。

这只是个游戏。

寇展默默的告诉自己。

他们只是游戏里的人物，是一堆数据，即使死了也可以重生。

寇展沉默的穿好衣服，走到背包旁蹲下来，将手伸进去，触摸到那冰凉的刀柄，缓缓握紧。

他忽然丧失了抽出来的勇气。

身后传出一声闷响，寇展转头，发现郭子陵跪在了地上，双手抱头，喉咙间发出含混的嘶吼，仿佛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紧接着，郭子陵浑身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发灰变暗，干瘪萎缩下去。

寇展被眼前骇人的景象吓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郭子陵却猛地站起大步朝他走来，眼球满是血丝，瞳孔竟然变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红色。

还没来得及反应，寇展就被郭子陵猛地抱起来扔在床上，脖颈再度被咬出一个血洞，鲜血流入郭子陵的嘴里。

然后……寇展终于知道了昨天他昏迷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尼玛他就是一个人形恢复剂啊摔！

混蛋系统既然敢跟我说开启“杀必死”后不能用身体托管功能，那你敢不敢在郭子陵又恢复“冰山忠犬”状态后不再次清零好感度啊！

反复刷好感度很好玩么！

游戏系统一生黑不解释。

好感度再次清零后，寇展终于开始思考，他觉得现在不能那么快的开启第一攻略人物“杀必死”阶段，毕竟他并不清楚这一卷有多少人需要攻略，他不希望因为总进度没达标而被惩罚。

郭子陵变成郭子汪后，那叫一个忠心耿耿死心塌地，一手包办所有活计，上到外出觅食寻找物资，下到打扫卫生煮饭炒菜，任何东西，只要寇展随口一说，两天之内必然会被郭子陵送到眼前，有一次他感叹了一句好想弹钢琴，结果第二天早上一睁眼就看到客厅里摆放的纯白钢琴，他差点被吓死。

但是，无论郭子陵做了多少事，寇展都不敢再轻易地夸奖他。

看着郭子陵眼底流露出的失落和黯淡，寇展心底很不是滋味。

但是他甚至连高兴的情绪都不敢表露。

任何一点小小的欣喜，都会让郭子陵得到莫大的激励，好感度甚至能一次就涨到接近一百的地步。

虽然每一次退化成丧尸的病症发作后，通过体/液交换而恢复正常的郭子陵好感度都会被再次清零，但是这样的病症发作次数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少，从一开始的一天发作一次，到现在的一个月都好好的，寇展又是开心，又是难过。

他几乎不敢呆在郭子陵旁边了，对方对于他这个“主人”的情绪十分敏感，所以他必须压抑自己的喜悦，才能竭尽全力阻止第二阶段的开启。

除了怕总进度不达标之外，他发现自己其实有点喜欢上郭子陵了。

一个无条件对他好，沉默的做着一切，愿意为他付出所有的人，除非是铁石心肠，才会不动心。

寇展觉得自己太入戏了，这不是件好事。

他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努力地平息着自己的思绪，他知道门的那一边郭子陵正一动不动的站着，犹如笔挺的枪杆，一直守护着他。

寇展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于是起身走到窗前。

然后，他在远方看到了一列车队。

轰隆隆的马达声由远到近，经过特殊加固且车型统一的车队一路驶来。

有人来了。“子陵！”